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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點涼,祁云又翻出那件八成新的軍大衣準備晚上感覺冷的時候蓋上。 這軍大衣還是原主的母親心疼小兒子下鄉插隊,把大兒子寄回來的這間軍大衣給收拾進了原主包裹里。 原主家里有個大哥參了軍,不過就是個普通小兵,沒什么權勢,不然這次就能把原主弄去兵團農場了。 還有兩個jiejie,大姐頂了母親在工廠里的活,二十三,已經處了對象準備今年冬天就結婚,對方也是一個工廠的工人。 二姐比原主就大一歲,原本應該是原主二姐頂這個插隊名額的,可原主二姐是個jian猾的,兩頭游說著說她年紀大了,下了鄉還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回來,到時候說不定就只能嫁個泥腿子,一輩子扎根在農村吃苦受累了。 原主心一軟,就表示他去頂名額了。 原主二姐這點伎倆,原主的媽一眼就看穿了,心疼小兒子的她說什么也不肯,原主二姐轉天就帶了個男同學回家坐了一會兒,之后就給她媽透露說這男同學是造紙廠廠長的兒子,最近對她有那么點意思。 之后又說只要她能留在城里繼續跟男同學處感情,等以后關系確定下來了,她就讓這男同學的爸爸給原主一個工人名額,名正言順的就從鄉下回來了。 想著女兒能嫁到廠長家,小兒子也能得個工人名額,原主媽咬咬牙,就讓原主下鄉來了。 雖然原主媽想的是小兒子下鄉最多一年就能回城,可祁云回想記憶中那個上過門坐了一會兒的二姐男同學,估摸著這事兒根本就是原主二姐忽悠人的。 睡著之前祁云還胡亂的想著事,添置東西的時候要記得買點信紙信封,到了地方安頓下來,該給家里還有大哥那邊寫封信報平安了。 胡亂想了一大堆,祁云卻是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精神頭十分好。 拿著毛巾牙刷打開房門,外面天空才灰蒙蒙亮,不過不遠處的水田里卻已經是干得熱火朝天了,雖說有出工不出力的嫌疑,可至少人都杵在水田里,瞧著熱熱鬧鬧的,大老遠都能聽見人家的吆喝笑鬧聲。 吳麗也已經端了早飯放在廚房邊那張石頭桌子上。 看樣子哪怕祁云不打開門,吳麗也是要來敲門了。 扭頭看見祁云出來了,吳麗笑了笑,“祁云你醒了?趕緊洗漱好過來吃早飯,剛才曉冬大哥家的曉夏妹子一大早出工的時候就過來跟我說了,讓我們早點下地,也好從今天開始就給我們記工天?!?/br> 雖然一來就遇上農忙季,可換一個角度來說,只要能咬牙把這份苦吃下,到了秋天分糧的時候,他們這些知青也能分到足夠自己吃一年的糧食了。 總比那些秋后才下來的知青好,因為錯過了農忙季分,只能靠著冬天閑暇的水利工程或者翻土犁田得點公分,分的糧食還不夠過年的,第二年只能到處厚著臉皮借糧甚至蹭飯吃。 雖然大多數老鄉看見十幾歲的小娃娃遠離家鄉還要餓肚子,心有不忍愿意幫襯點,可這歲月,誰家過得都不輕松,要讓跟你沒親沒故的老鄉長期的負擔起你的口糧,久而久之,那點同情憐憫就會消磨干凈。 第一天上工,村里的人因為他們昨天才剛到,允許他們晚一點下田,可祁云也知道,要想獲得村里人的認同,他們就不能表現出“城里人的嬌氣”。 祁云手腕上搭著暫時替代毛巾用來洗臉的手帕,端著飯盒捏著擠了牙膏的牙刷,先去隔壁用手肘敲了周國安的房門。 估計睡得沉,敲了好一會兒里面才聽見響動。 “安子,趕緊起床了,村里的大家都已經在田里干起來了?!?/br> 周國安糙是糙了點,腦子里少了一根筋,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赤誠,只聽祁云這么一說,哪怕再瞌睡也翻身滾下了床。 村里的老鄉都已經下田了,他還在這里睡覺,單是想一想周國安就覺得臊得慌,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拿著牙刷毛巾沖了出來。 祁云站在房前排水溝邊刷得滿嘴泡泡,轉眼瞧見雞窩頭的周國安,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一旁端好了飯的吳麗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走到張紅軍房門前敲了門。 雖然很不想叫張紅軍,可眼看著無論是祁云還是周國安,都好似忘了有這么個人似的,說說笑笑洗漱完拿上飯盒準備去廚房吃飯。 若是自己今天也不叫這個門,就等于是正大光明的站到了祁云他們兩個那邊。 雖然選定了祁云跟周國安抱團,可表面上吳麗還是不愿意就這么跟張紅軍撕破了臉,畢竟他們以后都是要回城的,誰知道以后誰會得勢誰會落魄呢? 左右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五百達到了,加更一章 第7章 江畫眉 吳麗這邊叫醒張紅軍,結果別說一聲感謝了,反而被斷定吳麗已經是祁云一伙的張紅軍甩了一個白眼外加一聲冷哼,搞得吳麗對著墻翻了個白眼,轉身努力不露情緒的自己吃飯去了。 至于沒有早餐吃的張紅軍,這時候升火現做當然是不可能了,張紅軍慢騰騰的洗漱完,眼看著祁云三人都換了衣服準備出門上工了。 張紅軍不想落后于人,咬咬牙干脆咕嚕嚕灌了一肚子涼水,緊趕慢趕的就追了上去。 既然是大家一起干活記工天,種地的工具也都屬于公有制,好在現在已經是七十年代初。 若是幾年前,家里誰偷藏一把鋤頭鐮刀,那都是挖社會主義墻角的害蟲,被批、斗是逃不脫的。 現在還有人能夠靠著一年積攢下來的一點錢去村口代銷店買上菜刀鐮刀之類的工具,這樣種起家里分到的自留地也方便了不少。 祁云等人到地頭的時候,遠遠的就瞧見有張破舊的課桌擺在一處平地上,旁邊堆著幾個竹篾編的簸箕。 這種簸箕是蜀地農民常常用來挑泥土或者秧苗的,整體是個長方形,兩邊長一點一邊呈橢圓形圍攏,形成三面有壁一邊沒壁的模樣。 整體形狀類似于幾十年后家家戶戶用來鏟垃圾的那種,甚至十來年后蜀地農村都還在用這種竹篾編制的垃圾鏟。 不同的是這種簸箕用的竹篾要粗糙一點,為了承受更大的重量,而長的那兩邊篾壁也栓上了用竹篾扭出來的提繩,兩邊提繩一合攏,就可以像提籃子那樣將簸箕提起來了。 當然,一般都是用扁擔挑的,扁擔上栓了麻繩,繩子下面帶個鐵鉤,將簸箕繩合攏一勾,就給挑起來了。 下地之前先要在會計那里記名字,等于是幾十年后公司里的刷卡簽到。 負責記公天的“會計”剛巧居然就是李曉夏,不過想想對方爺爺是老村長,父母在村里也是勞動積極分子,親哥哥又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下一屆內定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