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6
,而冷了下來。 丁玥馨聽著黑暗中,衣裳摩擦的聲音消失,易旭已經上榻睡下了。 夜越來越深,窗外呼嘯的寒風越吹越烈,房內卻無除呼吸外的半點聲響。 丁玥馨聽著房間另一邊已經均勻的呼吸,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房內的半分暖意也感覺不到。 她不自覺就回想起昨夜她娘教給她的新婚之夜要如何伺候丈夫的場景來,她雖然聽得羞澀,卻想著他依然堅持聽了下來??墒墙裢砩?,一切都成了笑話,包括自己這待嫁的半年來的欣喜。 丁玥馨不知自己何時已是淚如雨下,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生怕驚動房內另一個睡著的人。 她甚至不知道房內的蠟燭是何時點亮的,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方藍色手帕,拿著手帕的那只手,骨節分明,修長白凈。 丁玥馨怔住了。 那只手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丁玥馨沒有反應,另一只手伸出,輕輕取下丁玥馨嘴中的手來。丁玥馨發著愣,任他將自己的手取下。 見那只芊芊素手上已經被咬出了血痕,丁玥馨似乎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然后她就看到那只手,拿著手帕,輕輕拭去她手上的血跡。 丁玥馨感覺著那溫柔的動作,似乎胸腔里已經死寂的心又重新跳動起來了,越跳越烈。 第140章 新年伊始, 朝野上下開始了一年的忙碌。一場又一場的大型祭祀,讓察院的人忙得后腳跟不著地。 忙了大半個月, 到了二月,才終于閑下來。 逢沐休, 正是冬去春來,萬物復蘇的時候,滿山青黛,好不喜人。 梁珩和沈蓁蓁便籌劃了一家四口在他沐休的這一天出門踏青, 目的地正是城外的蕪湖。春天新荷抽芽, 湖面有游船, 難得這么奢侈一次,梁珩一家租了一只小游船,坐在開敞的船艙之中,一家人在船艙中烤著在從家中帶來的食材, 春風拂面,好不肆意。 和暢長這么大,第一次隨家人出游, 欣喜地在船上跑來跑去,弄得一家人好不緊張,生怕和暢會一不小心, 跌入湖中。 湖面上飄著不少游船, 只是不少是自家的游船, 看上去十分華麗氣派。 一家人直到下午才上了岸, 下船后, 趙氏微微有些眩暈,梁珩連忙扶著他娘在湖邊的石凳上坐了一會兒,等趙氏好些了,一家人又乘坐馬車,往城中趕去。 很快馬車進了城。 一家人正說著話,就感覺到馬車驟然一停,車身也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差點讓里面乘坐的人栽倒。 趕車的小廝愧疚的聲音馬上傳了進來。 “老夫人,老爺夫人,對不起,前面突然有一個人被人從客棧里扔了出來,我只好拉停馬車?!?/br> 梁珩扶著趙氏坐穩,揭開車窗上的簾子,朝前面看去,剛好看到兩個伙計模樣的,面色不善地從客棧里扔了幾包行李出來,砸在一個倒在街道上的年輕人身上。 “不礙事?!绷虹竦?,若是不停下來,馬車從這年輕人身上壓過去,后果不堪設想。 那年輕人似乎摔得狠了,半晌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很年輕,看著長相倒像個讀書人。這么一想,梁珩便想讓小廝下去問問情況。 沈蓁蓁也湊了過來,往車窗外看去,正好看到那個提著行禮,轉身欲走的年輕人的正面。 很面熟,像是在哪見過。沈蓁蓁回想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年輕人。 沈蓁蓁見年輕人欲走,來不及和梁珩解釋,連忙起身彎腰出了車廂。梁珩見狀,連忙跟著出了車廂。 “公子留步?!?/br> 那個年輕人聽到一道清麗的女聲,抬眼看去,就見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正站在一輛馬車的車轅上,似乎在和他說話。 年輕人一下就認出了沈蓁蓁來,等梁珩也出了車廂,站在沈蓁蓁身后,年輕人就更加確定了沈蓁蓁夫妻的身份。 年輕人猶豫了片刻,拱手朝梁珩夫妻行了個禮,“梁縣令,夫人,學生有禮?!?/br> 梁珩見過他一面,只是時隔了兩年,梁珩想不起來了。 “杜公子?!?/br> 沈蓁蓁低聲快速地和梁珩解釋了這年輕人的身份。 原來這人正是當初在泉城,梁珩被抓時,沈蓁蓁出面號召百姓告狀時,那個出面幫忙寫狀書的秀才,杜如晦。 梁珩當時作為縣令,自然也見過泉城的幾個秀才,只是不過一面,所以他一時想不起來。 沈蓁蓁見此時的杜如晦,面色蠟黃消瘦,長衫陳舊,又被人從客棧里扔了出來,想是囊中羞澀或者其他原因,又看周圍不少看熱鬧的人圍觀,忙道:“杜公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請公子到寒舍喝杯清茶?” 梁珩也跟著邀請杜如晦。 梁珩夫妻在泉城至今口碑不減,杜如晦也明白兩人這是想接濟自己了。不然不會多管閑事,就像周圍的人一樣。 他現在很是落魄,更是因為囊中羞澀,再也付不起拖欠的房費而被趕了出來,杜如晦很無奈,雖然他自有作為讀書人的清高孤傲,不愿受人恩惠,但是因為對象是梁珩夫妻,杜如晦竟然感覺自己心底生出了一絲慶幸,在窮途末路的時候,竟然能遇上他們。 杜如晦猶豫了片刻,就點了點頭。 沈蓁蓁見杜如晦同意了,便欲進車廂去,也好解釋給趙氏聽,趙氏可不認識杜如晦。 杜如晦走進馬車,小廝將他手中的行李接上車來,梁珩伸手欲拉他,就見杜如晦滿臉通紅地道:“梁縣令可否借學生三錢銀子?” 梁珩一怔,反應過來后,連忙點頭,不過他身上沒帶銀子,又進了車廂,從沈蓁蓁出取了三兩銀子,遞給杜如晦。 杜如晦紅著臉道了謝,便轉身,一瘸一拐地進了后面的客棧,出來時臉色依然微紅,卻帶著一絲輕松了。 梁珩就明白了,杜如晦這是借銀子去付拖欠的房費去了,一時對杜如晦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杜如晦上了梁家的馬車,卻并不進車廂去,因為車廂中有女眷,只跟著小廝坐在車轅上。梁珩也沒有進車廂去,陪著杜如晦坐在車轅上。 路上,杜如晦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原來杜如晦是進京趕考的,去年就進了京城了。在秋試中中了舉人,卻排名末端。杜如家境不是很好,雖說泉城很多百姓家因為淮繡的原因富起來了,但是杜如晦只有老娘,沒有姐妹,老娘已是老眼昏花,繡不了花了,自然占不到淮繡的光,家境還是貧寒。 所以這次杜如晦進京,中了舉人后便尋思就在京中住客棧的大通鋪,等著春閨。因為若是回江寧的話,路費就要花去不少,他家就再也沒有錢支撐他進京趕考了。 杜如晦算了算手中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