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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睡了一整晚,但是腦子還是昏沉沉的,下意識地反問道。 “就是上次……說你是聞慕陽女朋友的那件事,我只是在公司里聽她們在講你壞話,一時沒忍住,就……”吳小妹低下頭說道,“當時我沒想到后來很多人會信以為真,胡亂揣測,對不起……”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已經遺忘了?!甭沸浅秸f道。 吳小妹情緒有些激動地道:“可是要不是我,她們就不會把一點點的事掰得很大,到處說你的壞話?!?/br> “那個跟你沒有多大的關系?!甭沸浅綄嵤虑笫堑卣f,她一進公司就被貼上了聞慕庭的標簽才是她受到圍攻的主要原因。 “可是……” “哎,別可是了……”文娜穿著睡衣將手搭在吳小妹的肩膀上打著哈欠,“她一點也不介意你說她是聞慕陽的女朋友,她唯一介意的是她被傳了是聞慕陽的女朋友,可是又沒真的睡到他?!?/br> “文娜……”吳小妹面紅耳赤,路星辰則繼續面無表情地刷牙,事實上她的腦海里想的是跟聞慕陽雙唇相接,還有騎在他身上的那些瞬間,要是有后來…… 要是有后來就好了……如果有后來,他們會不會相愛? 吳小妹見路星辰看著鏡子眼睛直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轉過頭嗔怪地看了一眼文娜。 事實上,路星辰遠比她們想象的能吃能睡,狀態甚佳,以至于吳小妹在廚房里小聲說:“我看星辰應該沒什么事了,她都喊著晚上要吃火鍋?!?/br> 文娜翻著鍋子里的排骨說:“她是想把房里的聞慕陽涮了吃?!?/br> 吳小妹嚇了一大跳,結巴地說:“聞,聞慕陽,他,他什么時候來的?” “哎,昨晚上勒死了拖回來的?!蔽哪扔朴频貒@氣。 吳小妹錯愕了半晌,才意識到文娜是在信口開河,剛想開口說話,卻看見路星辰從房里沖了出來,急急忙忙套上鞋子,拿起包就出門去了。 吳小妹急問:“星辰,就要吃晚飯了,你這是要上哪里?” “要遲到了?!甭沸浅絹G下這一句,就匆匆下樓了。 “她遲什么到,今天不是周末嗎?”吳小妹看著沉默不語的文娜,突然就省悟了,不禁問,“不阻止她成嗎?” 文娜專心地看著排骨,嘴里哼唱著:“倘若曾遇見一種愛情可以奮不顧身,那我就毫無保留化成灰燼……路星辰就是那樣的人?!?/br> 吳小妹看著她,脫口說道:“你們倆快不可理喻了?!?/br> 路星辰推著車走到聞宅門前,她趕得一身是汗,聞慕陽的鼻子很靈,不喜歡阿汪在院子里排泄,所以每天吃完晚飯便是阿汪出門排便的時間。 她坐在樹下,眼睛盯著大門。隔了一會兒,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著那聲響,路星辰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天地間風靜云止了,只有門口那陣腳步聲。 然后,一條七八個月的初成年的狗仔從門里竄了出來,看見路星辰,異常興奮地朝她奔去,路星辰不得不連連比手勢,才能令它不表現得那么激動。 聞慕陽就站在門口,路星辰坐在樹下不敢動,只那么直直地看著他。 “阿汪,快點!”聞慕陽命令道。 阿汪雖然跟路星辰很親熱,但它現在已經很清楚究竟誰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因此,聽到命令,它就只好放棄磨蹭路星辰的腿,快快地找了個樹干解決了自己的需求,轉頭朝著聞慕陽歡快地奔去。 奔到一半的時候,它又回過頭來,似乎在詫異路星辰為什么不跟它一起回家,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聞慕陽一轉身,它就又跟著跑了。 時間是那么短,聞慕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門里了。 但路星辰每天騎車,坐車,再騎車,往返兩個小時,反反復復就是為了這三分鐘,有時她會想,當初不反對聞慕陽把阿汪的名字改了就好了,就叫德弗尼爾好了。 這樣……他就能多說兩個字了。 明天再也不來了,每次離開時,路星辰都很有志氣地想,但隔天她又很有志氣地想,就只去今天最后一天吧,然后她就帶著最后的行李離開。 最后的行李,路星辰每天提著它二十三個小時五十七分,分分鐘都很有骨氣,然后在聞慕陽門開的那三分鐘里把它徹底遺忘。 她白天機械地干著所有的活,對任何的刺激都沒什么反應,看不清別人的竊竊私語,聽不見別人的嘲笑聲,她的人生仿佛只剩下了每天的那三分鐘。 當門響的那一瞬,她的細胞就會立刻活躍起來,世界也開始變得有顏色,有聲音。 他們就那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當中隔著歡樂的阿汪。 如果不是碰上這場雨,路星辰都忘了這是多霧多雨的涼城,濃密的雨透過重重的樹葉罅隙打在她身上,冷得人心都在打著寒戰。 路星辰唯有抱緊雙臂,人蜷縮著背靠樹干,緊盯著聞宅的大門。 聞慕陽推開門,路星辰本來以為今天下雨,他會更快地進去,但意外的是,他逗留了比往常更久的時間,他摸了一會兒阿汪的脖子,然后起身撐著傘向著路星辰走來。 “我欠你工資了嗎,干嗎要糾纏?”他手持著雨傘平靜且平淡地問,越下越大的雨水在他頭頂的傘面上彈跳著歡快的弧度又瞬間墜落。 快樂總是那么短暫的。 路星辰抬起被山風吹得發絲凌亂的頭,略有些哽咽:“因為想跟你睡覺啊,你這個渾蛋?!?/br> 13 她知道不可以這么誠實,她應該說,我好像有件東西掉在你家了,說個謊話才有退路,可是那句話就是沖口而出了。 她忽然發現,人們不是不想提著自己最后的行李,只是有那么一瞬,人們會忘了要退路。 聞慕陽是個潛臺詞很多的人,路星辰知道自己原本應該告白得唯美委婉一點,也許那才符合他的審美,而不是用這么直接又魯莽的方式。 可是在那一刻,路星辰本能地只來得及做她自己。 雨幕遮著天空,路星辰看不清聞慕陽的神情,但能看見他緊扣傘柄的修長的手指紋絲沒動。 隔了一會兒,他彎腰將雨傘放到地面上,說:“回去吧,早點睡?!?/br> 路星辰覺得聞慕陽的語調似有種難得的柔和,但他轉身就走了,關門也關得很干脆,讓路星辰又隱隱覺得剛才只是個錯覺。 如同鼓起的風帆,還沒有啟航就靠岸了,她鼓足了勇氣,但依舊一無所獲。 路星辰淋得濕濕地回到出租屋,文娜嘆了口氣,拿了一塊干毛巾替她擦拭頭發,隔了很大一會兒,她才說:“星辰,我找到了一段錄像,是跟那起巖洞事件有關的……你還想看嗎?” 路星辰立即從恍惚里抬起頭,清晰地說:“要!” 文娜把筆記本電腦抱過來,點開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