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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隱隱的輪廓。 她自認從來沒有想象過會跟聞慕陽有什么更大的交集,不過是想每天都能看見他,跟他說上一句話,當一個溫暖的朋友而已。 可是當這自以為微不足道的希望也被人剝奪的時候,她卻恍悟了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她的內心深處貪婪地想要很多,她想要整個人生都跟他糾結成一股麻繩,她想要他的生命打滿了她的烙印,她想要他快樂的時候,痛苦的時候,掙扎的時候,直到在這個世上最后一刻都會想起她路星辰。 從第一次喊“睡覺”腦海里浮現出聞慕陽起,她就已經喜歡上這個男人,對他別有企圖了。 “文娜……”路星辰在夜色里說,“我想跟他睡覺?!?/br> 顧伯將車子停在了聞宅門前,雨隆蘭下車環視了一下周圍,緩緩抬起頭,看著聞慕陽:“你把路修好了?!?/br> “嗯?!甭勀疥桙c頭,他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卻不慎絆倒在了門檻上。 雨隆蘭站在那里,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冷冷地看著,如同看著一位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顧伯連忙“哎喲”了一聲,繞過雨隆蘭將單膝跪地的聞慕陽攙扶起來。 “聞慕陽,我今天才知道……”雨隆蘭看著聞慕陽的背影道,“原來你很擅長拒絕別人,要是當年你也能這么痛快地拒絕我meimei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為一個很快就會把她遺忘的男人去死了?!?/br> 聞慕陽沒有說話,只是松開顧伯攙扶他的手,拿起手杖慢慢地走了進去,顧伯則轉過頭,嘆著氣對雨隆蘭說:“隆蘭,遺忘過去不是對死掉的人的背叛,而是接受他們的祝福?!?/br> 雨隆蘭微微抬起下巴,冷淡地回答:“也許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那份祝福,所以才不能遺忘吧。所以,我不能遺忘,聞慕陽也休想忘了……他欠下的那四條人命!” 她轉身朝著山下而去,山風吹起她風衣的一角,露出里面精致的禮服,雨隆蘭走在這條新修的平整的馬路上,內心卻像是那條曾經的山路一樣崎嶇不平。 這么多年來,原來聞慕陽不是把世界遺忘了,只是把有關于她的世界給遺忘了。 這一刻,她仿佛經歷了三個瞬間,知道meimei死了他卻活著那種喜悅的瞬間,對那份喜悅感到羞慚的瞬間,還有眼前這刻,聽見對那份喜悅的嘲笑的瞬間。 她的內心有一種不可自控的不平在向外蔓延,以至于掛在臉上那面名叫“冷靜”的面具都要粉碎了。 前方閃過車燈,一輛車子停在她的面前,車窗滑下去,聞慕庭道:“慕陽回去了?” 雨隆蘭的情緒一下子就平復了,她淡淡地道:“回去了?!?/br> “那上車吧,我送你回去?!甭勀酵バΦ?。 雨隆蘭猶豫了片刻,還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聞慕庭笑道:“我今天晚上只是跟市長坐談了一會兒,沒想到外面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br> 雨隆蘭輕描淡寫地道:“對你來說,也算目的達到了不是嗎?聞慕陽總算公開支持你了,有些墻頭草又會倒回去了?!?/br> 聞慕庭轉頭仔細地看著她,雨隆蘭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道:“看什么?” “我認識你的那天起,你就不喜歡當個高高在上的人?!?/br> “你又知道我什么?”雨隆蘭冷笑。 聞慕庭微笑道:“難道你的夢想……不是想要跟聞慕陽一起去旅行嗎?”他見雨隆蘭不自然地側過頭,膝蓋上微微收緊的拳頭卻暴露了她的內心。 他繼續說道:“我家老頭子如果不是看到這點,怎么會定下那份繼承條約,他很早就知道你喜歡慕陽,非常非常的喜歡,也許遠勝過你的meimei。所以,他知道你會守護他。事實上,這么多年來你一直跟我爭權奪利不就是為了守護他嗎?” 雨隆蘭看著窗外的夜色,聞慕庭輕拍了一下方向盤,說道:“所以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讓你對我這么不放心?!?/br> 雨隆蘭緩緩掉過頭來,看著聞慕庭:“你說呢?” “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你猜對了?!甭勀酵匚牡匦Φ?。 雨隆蘭的眼神一跳,她沒想到他會親口承認。 聞慕庭看了一眼雨隆蘭,微笑道:“我當然可以說些好聽的,但是在這個世上,你是我不想騙的人。為什么一個人僅僅因為比我早出生十來個月,他就注定會是這個舞臺上的主角呢,而不管我有多努力,有多少犧牲,我都是個看門的配角?我不甘心?!?/br> 雨隆蘭臉沉似水,眼望著前方,聞慕庭依舊面帶微笑地說:“那么你甘心嗎?你僅僅因為喜歡一個人,就被別人選來當看門的,哦,你還是個倒貼看門的,你嫁給慕陽的那天,雨家的那部分股份也會成為聞家的一部分,嚴格說起來,你……比我還慘?!?/br> “停車?!庇曷√m沉著臉說道。 聞慕庭慢慢將車靠邊停下,雨隆蘭拉開車門就下車,他在她背后微笑著說:“好好考慮一下吧,隆蘭,是自己cao縱命運,還是讓別人cao縱你的命運?!?/br> 他說完這句話就毫不猶豫地將車子開走了,從倒車鏡中,聞慕庭可以看見雨隆蘭裹緊了風衣有些狼狽的身影,他也只是彎起唇角輕淡地一笑。 雨隆蘭沒想到山道上的風會更大,加之大型車刮起的風沙讓她的眼睛都睜不開,只得靠著山壁慢慢摸索著向下走,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是雨隆蘭小姐嗎?”出租車司機伸出頭來道。 雨隆蘭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說道:“是……你是?” “哦,是聞宅打電話讓我送你的,快上車吧?!?/br> 雨隆蘭松了一口氣,她坐上車,揉著酸疼的腳脖子聽那個司機笑道:“你們家用車真奇怪,上次用帕什么的定理去追另一輛車子,現在讓我在半道上追一個外面套風衣里面穿禮服的姑娘?!?/br> “小姐,你是那個聞先生的jiejie吧?瞧著你們倆長得有幾分像,都是俊男靚女??!”司機沒話找話地搭訕道。 雨隆蘭緩緩抬起了頭,輕淡地說:“不是,他是……我的未婚夫?!?/br> 路星辰經歷了有生以來異常痛苦的一晚,她本來以為自己應當會失眠才是,可事實是她只是哭累了,所以很快就睡著了,整晚連夢都沒有做一場。 大清早起來,她看著鏡子里腫得像胡桃似的眼睛嘆了口氣,吳小妹拿了兩個雞蛋進來,小聲道:“星辰,我給你凍了兩個雞蛋,你敷一下,消消腫?!?/br> 路星辰接過雞蛋,說了聲:“謝謝?!?/br> 冰冷的雞蛋不失彈性,敷在腫脹的眼睛上有種刺痛感,但卻微妙地感覺很舒服,路星辰抬頭又說了聲謝謝。 吳小妹搓著兩只手,微有些局促地道:“不用謝,其實……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的?!?/br> “道歉?道什么歉?”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