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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我裝到什么時候?” 葉香偶聽得滿臉疑惑。 紀夫人開門見山道:“騙得了我兒子,可是騙不了我,冷念,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識得出來你?!?/br> 葉香偶打個激靈,冷念?冷念是誰? 紀夫人說道:“我不知道你施了什么手段,居然攀上了裴家,不過你以為有裴公子給你撐腰,你的陰謀就能得逞么?” 葉香偶驚慌失措,急聲解釋:“紀夫人,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不清楚你說的冷念是誰,也根本不認識她?!?/br> 紀夫人怔愣下,繼而臉上浮起一絲陰冷嘲諷的笑容:“怪不得我兒子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你以為自己改頭換姓,裝作什么都不記得,就可以再嫁給我兒子,嫁到紀家來么?那日在隴雨廟與你見過一面后,我就派人暗中調查了你的身份,裴喻寒的確有一個在溪州的葉氏表妹,不過那孩子早在七歲時就得了病疾歿葬了,而你這個同名同姓的表妹,又是從哪兒來的?” 葉香偶震驚地瞪大眼睛,那時遍身血液仿佛躥涌至腦頂,恨不得瞬間爆裂。 她不是葉香偶?真正的葉香偶早就死了?那她是誰?冷念?冷念又是誰? 短短時間,無數疑問好似破堤洪水一般紛至沓來,讓葉香偶腦中亂成一團漿糊,完全理不出個思緒來,呆若木雞地站著。 而紀夫人臉上露出恨之入骨的表情,起身走到她跟前:“冷念,你若再想借此機會纏著我兒子,那你簡直是做夢,你知不知道我兒子已經被你害得不正常了,自從你消失后,他整個人就恍恍惚惚的,為了找你,成天在街上游蕩,我怎么勸也勸不住,把他關在屋里,他就用匕首來傷害自己,這回也是,他又來跟我說要娶你,我不同意,他就往自己肩膀扎了一刀,你說,我好好的一個兒子,這么優秀的一個兒子,被你害得至今無妻無子,全是被你給毀了!” 她越說越激動,模樣漸現癲狂,葉香偶傻了一樣,毫無反應,紀夫人罵道:“你這賤蹄子,虧你還是在紀府從小長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紀家的?再這么陰魂不散地纏著我兒子,我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如意的!” “不、不……你放手!”葉香偶被她使勁搖晃著身子,終于從震動中醒回神,但紀夫人就是死死抓著不放,似乎要掐死她,兩個人爭執間,葉香偶被她逼得一路后退,狠狠撞到后面的紅木多層盆景花架上,那花架足有一人多高,最上層的花盆“哐啷”墜落,正巧砸在她的頭上。 葉香偶便覺眼前一黑,渾身使不出力地倒在地上,額頭沿著眼角黏糊糊的,大概是血,耳畔響著紀夫人的咒聲,以及翠枝推門而入的叫嚷。 她靜靜躺在地上,神智本該越來越迷茫,可那一刻,她眼前卻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有一大片茶莊,有溫文爾雅執書的小公子,還有蹲在苗圃里的蒼老背影,這些畫面由模糊變為清晰,然后她看到一個身穿粉裙的小女童,扒著書房窗戶探頭張望,書房內的小公子有所察覺,轉過頭。 傻、阿、寧,她無聲地張開口型,朝對方做了個鬼臉,便笑著跑掉了。 小女孩扭頭瞬間,葉香偶看到了她的樣子——眉眼彎彎,櫻桃小口,肌膚粉粉嫩嫩,像是春天里搖曳的櫻桃顏色,額前留著齊齊劉海,頭梳兩個可愛的團子髻,正是她小時候。 ☆、第49章 [連載] 對…… 她想起來了…… 她不叫葉香偶,也不是裴喻寒的表妹,她真正的名字叫冷念,父親冷崇是紀府的金牌種茶師傅,并且是管理著紀府整座茶園的大總管,極受紀老爺看重,后來父親娶了青梅竹馬的娘親,接到府里居住,夫妻間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可惜娘因誕下她時難產去世,就變成父親把她一手撫養長大,打從娘離開后,父親除了照顧她,便開始一門心思地研究茶葉,而小小的她,總是喜歡屁顛顛地跟在父親身后,看著他指揮上百茶工,進行采、蒸、搗、拍、焙、穿、封,因為紀老爺心疼父親一人太辛苦,所以從來沒讓人約束過她,為此她就成了一個小閑人,動輒在園里亂跑,紀府后園的一片茶山大極了,她玩都玩不過來,不過別瞧她是在紀府長大,一年到頭下來,她幾乎都是跟著父親在茶園和百茗院呆著。 五歲那年,她見到了紀攸寧,紀攸寧是紀老爺的獨子,常跟隨紀老爺來茶園看茶葉,紀攸寧是位溫文爾雅的小公子,與她見面時,扯唇微微一笑,比四月煙花還要溫暖,紀老爺跟父親飲茶談天,她就拉著紀攸寧在茶山里轉悠,告訴他這叫什么茶,那叫什么茶,他聽得特別認真,最后夸贊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聰明!” 冷念揉揉鼻子,她成日跟著爹爹在茶園,自然耳濡目染,無師自通,不過她知道紀攸寧更聰明,因為紀攸寧七歲便能大字,八歲已能作詩,紀夫人有望子成龍之心,本盼著紀攸寧日后行官,奈何次子一歲時夭折,今后家業只能由紀攸寧繼承,便讓他棄文從商了。 紀攸寧經常跑來找她玩,別瞅冷念年歲小,性格卻跟男孩似的,又淘又鬧,力氣恨不得比紀攸寧還大,有回她捉了只毛毛蟲,把紀攸寧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差點沒跌個跟頭,她就彎腰哈哈大笑。 紀攸寧說:“你是女孩子,怎么不怕蟲子?” 冷念兩手叉著腰:“誰說女孩子就一定要怕蟲子?再說了,你是男孩子,為何也怕蟲子?” 紀攸寧想了想似覺有理,彼此對視一眼,暢心大笑。 冷念十歲時,開始在父親身邊當幫手,紀攸寧也開始忙著給紀老爺做事,二人漸漸長大,再見面,就不能如兒時那般嬉笑玩鬧,不過紀攸寧想見冷念還是很容易的,因為冷崇忙不過來時,他就找冷念給他解答茶葉問題,只是當冷念說完,發現紀攸寧正專心致志地盯著她的臉瞧,給她臊了個大紅臉。 時光飛逝,紀攸寧十八歲那年,隨紀老爺出了一次遠門,原本計劃兩個月內回來,可轉眼將近三個月過去,至今毫無消息,冷念便有點忐忑不安,坐在屋里繡花都沒精打采的,她的女紅是跟府里繡娘學的,因為冷崇覺得冷念太頑皮,女孩子家怎么能總愛爬樹玩蟲子?是以才讓她跟著繡娘學習女紅。 冷念正閑閑地繡了一朵梅花,春芳突然推開門進來,春芳是茶工潘大娘的閨女,平時跟冷念很要好,此際她一臉興奮:“小念,老爺跟大少爺他們回來啦!” 冷念一激動,差點沒刺到手指頭,昂起頭:“真的?什么時候?” “就現在,好多人都在門口迎接呢?!贝悍颊f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