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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話,也勤快!可是,我沒讀過書,也能替你做事嗎?” “當然可以,等過些日子我等的人來了,有的是事情可以給你做,放心吧。哎,對了,這山上有草果嗎?” “有啊,滿山都是,要那玩意兒做什么?” “左右我這幾日還閑得沒事,晚些去摘些草果回家試試做rou干好了?!?/br> “這是京中的吃法嗎?” “我往年瞧著我家司廚用草果加別香料腌的rou干,等我先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一樣的味道來,到時候分你一些?!?/br>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個姑娘親親熱熱說著話,宋秋淇小心護著羅翠微過了一道小水溝后,指著前頭不遠處高出樹梢的小房頂。 “那里就是祁老的院子了,很近吧?”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抱緊了自己那盒糕點,笑臉一僵。 “我哥哥和熊大哥正在替祁老補屋頂!不能給他們看到我這盒點心,他倆可都是‘土匪’!” 宋秋淇替羅翠微指了通往祁老那座小院正門的路,做賊似地躬身抱好自己的食盒,“王妃殿下,對不住,容我沒義氣一會兒……我得從林子里的小路繞過去,從后門溜回去將盒子藏起來!” 忍俊不禁地看著宋秋淇敏捷地沒進林中后,羅翠微搖搖頭,拎著給祁老的那盒子點心,慢悠悠沿著宋秋淇指的那條路往前走。 **** 林蔭小道上,有鳥鳴啾啾,有蟬嘶蟲吟,初秋的風再緩緩送來模糊人語,使這方小天地于靜謐中又不失生動。 隨著那藏在林蔭盡頭的小院漸近,羅翠微依稀能聽出是熊孝義與宋玖元在邊補房頂邊聊天。 熊孝義嗓門大,連累得斯文如宋玖元也盡量配合著他的聲調,若不細聽他倆說話的內容,旁人大概只會以為這倆人在吵架。 “……你個宋呆,我瞧著你是想討打得忙!這種餿主意,你若膽敢在殿下面前去提,他不賞你五十軍棍送你‘回老家賣鴨蛋’才怪了?!?/br> 所謂“回老家賣鴨蛋”,就是說被打死了。 雖不知他們在談什么事,羅翠微卻忍不住覺得好笑。 她家那位昭王殿下,治下竟是這么兇殘的嗎? 那他對她可當真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了,連發脾氣都沒有真的多兇過。 “我一早就提過,沒有被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殿下娶的人,剛好就是羅翠微?” 宋玖元的嗓音不像熊孝義那般中氣十足,卻也字字分明。 羅翠微腳下頓住,再挪不動步子。 “什么玩意兒?你啥時候……提什么了?” 熊孝義的聲音聽起來很詫異。 接著便是宋玖元弱了聲氣,娓娓解釋,“這餿主意,去年殿下回京之前,我就同殿下提了??!若要短時間內拔地而起一座城,這花費,憑咱們自己根本解決不了?!?/br> “不過那時并沒有誰預料到,陛下會這么早諭令封藩,只是未雨綢繆的打算罷了。當時我就提醒殿下,回京后可著重結交一下京中幾大商家,若能借得他們之力來建城,絕對事半功倍?!?/br> “可這樣大一筆錢,又是砸向藩王屬地,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太大利益可得不說,一個不當心還會惹來陛下或其他幾位殿下的忌憚,大商家們慣會算計,輕易是不會出這風頭的?!?/br> 當聽見宋玖元話說到此,羅翠微已不知自己是該掉頭往回走,還是繼續往前去。 這一時躊躇,便定在了原地。 “那時我還隨口與殿下玩笑了一句,說這事畢竟風險大利益小,若想將人綁死在咱們這條船上來,最迅捷、牢固的法子顯然是聯姻……” 宋玖元的嗓音幽幽轉低,模糊輕嘆。 “本以為殿下根本沒聽進去,哪知最后竟真成了事,還是我原以為最不可能的羅翠微?!?/br> **** 當羅翠微拎著食盒的身影出現在林蔭小徑的盡頭,房頂上的宋玖元與熊孝義雙雙嚇呆,險些沒從上頭滾落下來。 “做賊心虛”的兩人穩了好半晌心神,才一邊訕訕向羅翠微打了招呼。 羅翠微唇角噙著淡淡淺笑,擺擺手,“你們忙吧,我就是來給祁老和小八寶送些點心,道個謝就走的?!?/br> 她的神情看起來很平和,與平常并沒有太大區別,熊孝義與宋玖元惴惴不安地對視一眼,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誰也不敢再出聲。 等到羅翠微進屋見了祁老,將伴手的謝禮送過,又逗著五歲的小八寶玩鬧幾句后,這才施施然退了出來。 房頂上的二人默默望著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宋秋淇湊到羅翠微身旁,陪著她施施然又走了出去,這才沉重地吐出長長濁氣。 “宋呆,你腦子好使,”熊孝義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趴在房頂上將嗓音壓得低低的,“你瞧她那副模樣,是聽見了啊還是沒聽見?” 宋玖元使勁眨了眨眼睛,目光顫顫地看了看那林蔭小徑,喃喃道,“咱們方才那么大的嗓門……沒聽見才怪了?!?/br> 就不知聽到了多少啊。 “宋呆,我覺得,”熊孝義無比同情地看向宋玖元,“若這事不解釋清楚,你怕是當真要回老家賣鴨蛋了?!?/br> 宋玖元一頭磕在房頂上,懊惱輕嚷,“你也跑不了!” **** 酉時,云烈快馬加鞭自桐山趕回,神氣飛揚起進了小院,卻見熊孝義與宋玖元蔫頭耷腦地在院中團團轉。 一旁的侍女陶音也是滿臉焦急。 “你們這么閑?”云烈蹙眉看著這三人。 陶音聞聲回頭見是云烈,急急福了個禮后,趕忙秉道,“殿下,王妃殿下她……沒有回來?!?/br> 云烈頓時瞪向宋玖元:“不是去找你meimei了嗎?” “秋淇說,上午帶王妃殿下去半山看過地形之后,是親自將她送到這路口的,”宋玖元焦躁地撓撓頭,無比心虛,“也不知道后來又去哪里了……” 畢竟多年同袍,云烈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其中必定還有事。 他面上的神色漸漸冷峻,沉嗓冰寒,目光如刀,“你倆選一個說得清楚話的人出來吧?!?/br> 別看云烈平日里還算隨和好相處,可臨川軍中出來的人,沒一個不怕他這種臉色的。 宋玖元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將今日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認錯的態度也相當端正。 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云烈腦中“嗡”了一聲,只覺有股寒氣自腳底下直沖腦門。 熊孝義趕忙又補充道,“已經將村子里能動的人都撒出去找了,我就就是押著宋呆在這里等殿下回來,讓他負荊請罪呢?!?/br> 隨著云烈周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漸漸凜冽,宋玖元覺得自己愈發腿軟了。 云烈眼中似挾霜裹雪,板著臉轉向熊孝義,“今日從防區換下來休整的人動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