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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而是臨川王,云烈。 **** “王妃殿下……” 羅翠微聞聲扭頭,見一個清秀的小姑娘面帶微醺的傻笑,單手拎著酒壇子過來,便也以笑臉回她。 見小姑娘似乎有些搖搖晃晃站不穩,羅翠微便將自己坐的那長凳讓出來些,“坐下說?!?/br> 這幾日羅翠微大多時候都在小院中休息,只在晚飯過后與云烈一道出來四下逛逛,與村子里的人還沒有太多交集,這一時便拿不準這小姑娘的身份。 小姑娘愣了一下,才在她友善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旁,將手中那酒壇子放到桌上,“我叫宋、宋秋淇?!?/br> 許是先前已喝了不少,這會兒說起話來舌頭有些打結了。 “姓宋?”羅翠微想了想,“那你一定是宋玖元的meimei了。聽說上回殿下受傷時,就是你幫忙照顧的?” 宋秋淇點點頭,跟著又飛快地搖搖頭:“王妃殿下千萬莫誤會,我只是……熬藥和煮粥,都是哥哥喂的!上藥是祁老和哥哥一起的,我沒、沒看!” 這小姑娘瞧著年紀不大,卻是個利落懂分寸的性子,上來就先將事情的敏感之處攤開說,半點誤會的苗頭都不留。 這樣的性子很對羅翠微的口味,“殿下與我都很感激你們兄妹的照應,明日你若不忙就來找我玩,我做些好吃的謝你?!?/br> “沒、沒什么謝的,都是小事?!彼吻镤啃呛堑厝嗔巳嘧约旱暮蟛鳖i,點頭應下。 “聽說我們住的那個小院,先前是你在住,”羅翠微又道,“實在抱歉,無端端占了你的院子……” 宋秋淇猛搖頭,“原本、原本那院子,就是殿下和熊大哥幫忙……才有的?!?/br> 大約是酒意開始上頭,小姑娘腦子亂糟糟,一時不知該怎么說了。 羅翠微也不再與她客套,頷首謝過,又關切道,“那你如今住哪里呢?” “就、就你們對面,那條小溝過去,祁老家里?!?/br> 約莫是怕她內疚,宋秋淇趕忙又道,“祁老也有個小院子,平日只他和八寶……哦,八寶是祁老的孫兒,五歲了?!?/br> 似乎有些懊惱自己顛三倒四地說話,她訕訕住了嘴,尷尬地又伸手去拿酒壇子。 羅翠微倒也沒攔她,抿唇淺笑,“你先前特地過來,是有什么事想同我說?” “哦,對?!?/br> 經她提醒,宋秋淇像是突然想什么,抱了酒壇子喝了一大口,壯膽似的。 “就、就想問,”清秀的小臉上紅暈更深,不知是酒意染的,還是太過緊張給憋的,“您覺得,這里好嗎?” 羅翠微揚唇笑著,望著小姑娘那鄭重其事的目光,不答反問,“你呢?” “我覺得這里好,很好,”她緊緊將酒壇子抱在懷里,垂眸道,“剛來時,我見這里什么都沒有,也以為這里不好;可殿下說,慢慢來,大家一起勤快做事,什么都會有的?!?/br> 昭王殿下沒有騙人,后來這里慢慢起了一間又一間的院子,慢慢變成了小村子。 “殿下說得對,”羅翠微笑著點點頭,“將來,還會更好?!?/br> “你會一直在嗎?”宋秋淇抬起朦朧的醉眼看向她,有些擔心,“在這里還沒有變得更好之前,你會一直在嗎?” 這會兒大約是真有些醉了,連“您”都不稱了。 羅翠微倒不與她計較,只是伸手拿走她懷里的酒壇子,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想說什么?” “大熊哥說,殿下很喜歡、很喜歡你,”像是怕她不信,宋秋淇特別用力地強調后,又囁嚅著低下了頭,“可是哥哥說,說……若你知道了……殿下……那你肯定會走掉的?!?/br> 羅翠微傻眼地看著這話說一半就趴到桌上、額頭抵著酒壇子瞬間入睡的小姑娘,有一種想將她搖醒的沖動。 “小姑娘,你這樣含含糊糊說話,若是在我羅家,那是要被打成泥做rou丸子的?!?/br> **** 是夜,云烈洗去一身酒氣回到房中時,見羅翠微裹了被子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不禁有些疑惑。 前幾日她都會笑容可掬地等著他上榻,與他說說話,有時再順便這樣那樣…… 今夜竟這么早就睡了? 他放輕了手腳走過去,將羅翠微特意替他留的燈盞吹滅,在他身旁躺下。 黑暗中,身側的人動了動,將被子讓出一半。 “竟是裝睡的?”云烈隨口笑喃,溜進被中,高高興興將嬌妻抱進懷里。 原本想作亂的大手被倏地按住。 “云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訴我?” 云烈懵了一下,認真回憶半晌,“沒有吧?” “哦,”羅翠微悶悶在他懷中轉身,背對著他,“那我睡了?!?/br> 云烈終于覺出不對勁了,忙不迭摟得更緊,“你想問什么?我保證知無不言?!?/br> 羅翠微在他懷中僵了脊背,沉吟半晌后,回頭在黑暗中盯著他爍爍不安的眸子。 “方才你們喝酒時,宋玖元的妹子找我說話了?!?/br> “不管她胡說八道了什么你半個字都別信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云烈嚇得不輕,立刻手腳并用將她纏緊了。 他聽軍中許多成親多年的同袍講過,大家的夫人似乎都有個共同的毛病,就是聽不得自家夫婿與旁的任何姑娘有半點牽連,若然一句沒解釋到位,輕則吵架,重則……就會沒有夫人了! 宋秋淇那小混賬也不知胡說八道了些什么,明日就叫宋玖元把她的嘴縫起來。 “人家也沒說和你有關系啊,”羅翠微白了他一眼,翻過身來與他面對面,“她喝醉了,話說一半就睡著了?!?/br> “說、說什么了?”云烈惴惴地咽了咽口水。 羅翠微冷冷一哼,也不矯情繞彎子了,“她說,她的哥哥提過,若我知道了你的什么事,我一定會走。是什么對不起我的事,說來聽聽?!?/br> “她胡說,我沒有,絕對沒有對不起你的事,”云烈氣呼呼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喝醉酒胡說八道的話你也聽得進去?” “真沒有?”羅翠微狐疑低喃。 “你竟然寧愿相信一個小醉鬼挑撥離間,也不肯相信你的丈夫?!” 云烈輕惱,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明日我把她拎過來,你當面再問她一次,她要是真說得出什么來,我頭擰下來給你?!?/br> 見他理直氣壯地如此氣焰囂張,羅翠微頓覺應該是自己錯了,于是立刻就縮在他懷里喵喵叫,“好吧,我錯了??墒俏乙愕念^做什么?” “哼,”云烈得理不饒人,氣哼哼的薄唇燃著火似地,又輾轉燒到了她的頸側,“你方才的無端猜疑,損害了我清白的名譽!” “這么……嚴重?”羅翠微被他鬧得周身一個瑟縮,躲又躲不過,只好任人宰割,“那,怎么、怎么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