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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而又清冷的眼睛就這樣靜靜的睥睨一切,他的周身渡了一層月華,宛若罌粟花般危險迷離。 或許,嫁給這樣一個男子也是不錯的。 “皇兄,我突然之間想清楚了,那筆交易我同意了,但是那個人你要留給我?!?/br> 水滄錦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明媚的笑臉,水滄錦輕咳了一聲,緘默不語,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夜色漸重,宴會結束后祭玉才搖搖晃晃的起身,絲毫沒有理會水疏汀等人。 夏色漸濃,水國的使者已住入皇都,有黑色的影子從空中極速飛過,越過沙漠,在日暮時刻飛進了城內。 長脊蜿蜒,粉霞籠罩大地,空氣又冷了幾分。 屋內燭火不停的跳動,女子安靜地坐在書案前看書,就在這時,窗扉處突然傳來一陣細細小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清晰異常。 “拂歌,去開窗…” “嗯…”拂歌點頭,轉身走到窗戶前,她剛一打開窗子,一道黑色的影子就竄進屋內。 拂歌合窗,剛一回頭,就見祭玉懷里窩著一只鳥,那是一只通體黑色的鳥,它的眼睛泛著金色的光芒,三條尾翼如鳳尾一樣柔美。 此時那只鳥正膩歪在祭玉懷里,不停的在用小腦袋蹭著祭玉的手掌,好像在撒嬌。 “夕烏是餓了嗎?” 祭玉看著懷里的小鳥笑了笑,那只鳥聽到這里又蹭了蹭。 過了片刻,只見拂歌拿來了一碟子瓜子仁放在書案上。 “夕烏,伽葉最近怎么樣?” 夕烏搖頭,他正吃東西呢,能不能過一會再問。 “夕烏最漂亮了…我很擔心伽葉,他究竟怎么樣?” 一聽到祭玉夸他,他才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跳到了祭玉手上,露出了小腳上的信。 “安…” 只有一個‘安’,看來伽葉那邊是沒有什么大事。 “就這一個字?”難道沒有其他的內容?她頓了頓,疑惑地看著夕烏。 正在吃瓜子仁的夕烏突然停了下來,那對金瞳死命地盯著祭玉。 這女人什么意思,懷疑他弄丟了信? “好了,我不逗你玩了,你一路飛來飛去的也累了,在這里多留幾日再去找伽葉吧?!?/br> 夕烏這才收起了一身炸毛,安靜地待在書案上。 月轉星移,看著濃稠的月色,祭玉不由地蹙眉,內心默默祈禱: 伽葉,照顧好自己。 按照慣例,水滄錦一行人停留四日就該回國了,可他們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祭玉近來依舊沒有去過皇宮,聽旁人說,云帝旿整日帶著水疏汀在御花園中交流琴韻詩文,大有納水疏汀為妃的意思。 群臣對此自是滿意非常,祭玉聽到拂歌等人送來的消息時不禁皺眉。 恰巧近日地方有些事務上報,她命拂歌連夜去找巫只,自己則進宮找云帝旿好好商量商量。 月影重重,猶如黛色,鎏金飛檐,沉靜幽深。 ☆、十二章 一輪滿月懸掛在青檐之上,光輝遍地,莊嚴肅穆的皇宮此時更顯靜謐。 一路上并沒有遇見多少人,祭玉倒也沒太在意,到了云帝旿的寢宮,她才覺得有些奇怪。 入夜并沒有多久,可殿內卻沒有點一盞燈,連侍衛都沒有,林子業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難不成沒有在殿內,去御花園散步去了? 祭玉內心雖如此想,可還是伸手推開了殿門。 剛一進門她有些難以適應這黑暗的環境,月光落下一地清輝,她閉眼了許久才勉強看到了些許東西。 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么,總之,寂靜之中,她突然聽到了一陣微小的聲音,與草叢中的蟲鳴幾乎融為一體。 她剛抬步,打算往殿內再走走,突然殿門口有一絲光亮照入。那是林子業,正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門口。 林子業見她在這里顯然也有些詫異,他將殿門又推了推,壓低了聲音,開口詢問道:“祭大人此時怎么在這里?” “本官找陛下有些事情要談…”她走向林子業,那些燭火能讓她舒服些,“陛下不在寢殿嗎?” 林子業向殿內看了看,然后示意祭玉出去說話。 “大人,皇上早就休息了?!绷肿訕I將那燭火熄滅,對著祭玉欠身說道。 “那為什么殿內一盞燈都不點?”她記得云帝旿始終愛給殿內留一盞燈,哪怕他人不在。 “大人近日沒有來上早朝,自是不知…”林子業頷首,繼續說道:“皇上近日身體不好,最近一回寢宮就早早休息了,身邊也不留人,這不,連雜家也被譴下去休息了?!?/br> 身體不好? 祭玉聽到這里不由皺眉,云帝旿的身體會出問題嗎?難道是近日一直在和水疏汀游山玩水折騰的? “大人若是有急事可先告知雜家一聲,亦或是明日早時費力來趟宮中?” “那本官明日再來,林公公也早些休息,今日打擾了?!奔烙袂飞黼x去,內心卻依然疑惑。 幽幽地冷風從她耳邊拂過,祭玉的眉頭第一次緊鎖在一起。 腦海里不停地浮現出方才殿內的情景,她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么,比如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比如林子業說的話,比如月色下的那一抹玄青… 玄青! 祭玉陡然停下了腳步,想起了屏風后的那一抹玄青色。 是了,云帝旿此生最不喜歡的便是玄青色,四年前,那個人就是一襲玄青衣衫,殺了他的父王,他的母后,大肆屠殺他的親人。 月色沖破云霄,她抿唇,調頭便往回跑。 殿內依舊昏暗詭異,她扶著門框微微喘息,一雙眸子卻浸滿冰霜,死死地盯著屏風后。 祭玉長袖一甩,殿內的燈火盡數燃起,瞬間一片通明。她的身子猶如鬼魅般掠至屏風后。 “??!” “水疏汀?!?/br> 她咬牙,眼底暗潮涌動,已是起了殺意。 紗幔之后,只見水疏汀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坐在云帝旿身上,她身下的人緊閉著雙眼。 水疏汀見她突然闖入,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瞬間她也反應過來,隨意地披了一件長裳,撞開祭玉就跑。 祭玉被她推的后退了幾步,她面色一寒,抬袖將屏風震倒,水疏汀也撞到了石柱之上,猛吐了一口鮮血。 “水疏汀…” 地上的人抬頭,看著這猶如從地獄里爬出的女子,一陣發抖。 祭玉提著云帝旿的佩劍,一步步的向她走去,若死神索命。 “咳咳咳!” 床上的人猛然起來一陣劇咳,祭玉回頭,那原本皎白的紗幔此時沾滿了血跡。 地上的人趁著她發愣的時間起身離開,祭玉皺眉,卻也顧不得她,扔下佩劍,只能任由她逃走。 “陛下?” 她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