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幸福、阿樸,再見?!?/br> 別再問這女人為何現在都保持著這種病態的冷淡,這個問題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啊。 ——她已經心如死灰了,還有什么,是能夠令她不平靜的呢? 只是、只是當見到在紐約被她拒之門外的爸爸時,終于再也忍受不住滿腔苦楚,淚如雨下。 她不停地對季霆說:“爸爸,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的?!币约?,“爸爸,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啊?!?/br> 季霆聞言一愣,領悟到疏晨想要表達的意思后,他愈發心疼她。 前一句是安慰,后一句,是自責。 他的川續斷,他的起絨草,他的Teasel。 他的,疏晨啊。 “你也沒關系的。晨晨?!?/br> ☆、5. 一直以來,季疏晨都是一個對“家”的觀念很淡泊的人。也許是她輾轉居住的地方太多的緣故,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居無定所的人。 疏晨從小在季家大宅與季霆的別墅間徘徊,反倒是周末或是休假才會居住的城郊莊園更像是她的家。于是繼爆炸案歸國以來,季疏晨一直待在莊園里養傷,遠離眾人的視線。 季霆也像是擺出了和愛妻冷戰的姿態,陪季疏晨住在莊園里,對季疏晨的事親力親為。 Crush自季疏晨出國后就由季岱陽接手,他和暫且不能獨擋一面的柏勉壓力都很大,也很少來莊園。柏姿倒是把這兒當成了避風港,時不時來莊園小住幾日。 季老爺子和季疏桐卻是在季疏晨差不多能下地時才來的。 彼時季疏晨正坐在成蔭的葡萄架下,邊吃水蜜桃邊看季霆擺弄他的葡萄藤。 “爸爸你那個時候真是可惡,沒告訴我西雅圖到溫哥華只要開三個小時車就能到,嚇得我坐在車里水都不敢多喝?!?/br> 季霆正要笑,便有用人來通傳說是季宅來了兩位客人。季疏晨霎時換上了警惕的面孔,季霆寬慰她道:“應該是疏桐陪著你爺爺來了,她這些天都在你爺爺身邊陪著?!?/br> 季疏晨低下頭去,用巾布擦了擦手上的果漬,沒有說話。 消息閉塞的季疏桐至今不知季疏晨受傷的事,甚至以為她還在美國??创┘臼璩炕乇軕B度的季霆之身去客廳“接客”,季疏晨用那只剛擦干凈的手拾起桃核,面對一望無際的葵花海,用力把它擲去遠方。 “你倒是越大越沒教養了!有長輩來不出去接見躲在這兒,等我來見你嗎?”季博征不怒自威的聲音自背后傳來,季疏晨頭也沒回,“有這個閑功夫教訓一個不相干的人,不如回去好好數數自己的棺材本,可別都被姓季的好孫兒給敗光嘍!” “你敢動他試試!” 季疏晨聞言回身對上季博征的橫眼冷對,眸中的陰寒愈發砭人肌骨:“季博征,我早就不是你cao控得了的木偶了!恰恰相反,我現在,想捏死季家上下,易如反掌,不然你以為連月來季家海外事業受挫波及國內基業是誰干的?” 季博征手勢很快,一抬手就帶起一陣風一個耳光扇下來。只是——“畜生!” “你憑什么教訓我?!”季疏晨揮開季博征的枯掌,還極為厭惡的在巾帕上擦了幾下。 “畜生!真是畜生!我真是作孽??!”季博征怒不可遏地捶胸頓足起來。 季疏晨逆著光昂起頭,看不清楚表情,聲音卻是低了下去:“是,你說的沒有錯。把季霖的女兒扔給我爸是作孽,把季仲恒這樣心懷恨意的私生子置之高位更是作孽?!?/br> “你說什么?!” “這么多年來從未露臉過的季仲恒生母——你還想瞞著嗎?”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疏晨冷笑,“這有什么好‘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都替若梅阿姨惋惜了——為季家生了一雙兒女,季家卻連一個正妻之位都沒給她,你說尉遲伯母知道了,會怎么樣呢?” 尉遲家與季家系世交,如若結盟一毀,那么季家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季博征那雙與季仲恒極類的陰鷙的眸子迸濺出滔天的怒意:“你若敢……” “只要你管好季仲恒,那么,疏桐永遠都是我的親meimei??梢粤税??……老頭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沒有不喜歡季岱陽。作為交換,對他好些吧。就這樣吧,都理清了,我們互不相欠了?!奔臼璩空f完這段冗長的話,兀自轉頭,慢慢緩緩走開了。 偏愛到底有多可怕呢? 季疏晨也說不清了,不過她知道的是:疏桐可以陪在季博征身邊和他撒嬌耍寶,她和老爺子卻連個正常的對話都不曾有過;疏桐可以像每一對正常的母女一樣待在黎若雪身邊,她除了吵架半句話都懶得和黎若雪多說。 季疏晨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她羨慕尚在襁褓中的疏桐有一個長命鎖,她伸手去抓,卻被黎若雪凌厲的一眼喝止:“這是meimei的東西,你不準碰!” 大概是從這刻起,疏晨將黎若雪這令她打從心底厭惡的一眼記下了,那時候她還不到四歲,可她記得。七歲的時候她和黎若雪頂嘴,當場被扇了一個耳光,她流了鼻血,可黎若雪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去抱在客廳里玩的疏桐去了。這一巴掌對于黎若雪來說只是教訓兒女的手段,對季疏晨來說,卻是她真正與黎若雪疏離的初端。她不恨黎若雪,更不恨疏桐。疏桐那么嬌柔可愛,誰都會一眼喜歡上這個甜美小公主,而不是季疏晨這個氣場森冷的小巫婆。 上小學時因為某日諸富太提起在學校的兒女都是“干部”,尷尬的黎若雪第二天就去找疏晨班主任說:“她不是英語老是考第一嗎?怎么什么干部都不是?”班主任立馬安排了個“職位”給疏晨,甚至某典禮的英語演講也讓她去,可是那天疏晨知道了真相,愣是旁人怎么催都不肯上臺。那以后,她英語再也沒有考過第一名,她都做好心理準備和黎若雪大吵一架了,可她一直都沒再過問,疏晨這才漸漸明白,無論她什么成績,黎若雪都是不會在意的。 高二要文理分班,疏晨選了她喜歡的理科,期末考預科考試卷發下來她才知道她的志愿被篡改了。她丟了試卷沖出考場,那天是聚餐的日子,她跑去季宅找黎若雪,卻撞見了那樣不堪的一幕。那個混亂的時刻,心慌意亂的疏晨驀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那種因為多年來被虧待、被辜負而壓抑著的痛徹的害怕有著驚人的爆發力。這樣的害怕讓季疏晨變得隱忍、自卑、甚至是懦弱。她潛意識里害怕著,生怕她觸到的一切都是泡沫,她一靠近,它們就全部破碎了,這樣深入骨髓的害怕,一直蔓延到了屈湛身上。 尼爾·唐納德·奧爾什在中寫道:“人類所有的想法和人類所有的行為,不是出于愛,便是出于怕。在我們宣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