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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米粒從疏晨房里出來,她想去找季疏晨質問,卻被屈湛攔在門外,屈湛兩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她為了讓你和你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都讓出了自己的房間,你還有什么可矯情的?” “就算是這樣,他們兩個就可以聯合起來欺負我!欺騙我嗎?!就可以這么輕而易舉地把我的信仰泯滅嗎?!” 屈湛挑眉,似乎懶得再和她多說:“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總之你要是敢讓她有一絲難過,我保證這兒就絕對不會再是你的容留所?!?/br> “我一定讓卡爾,把你隨身攜帶?!?/br> 屈湛最后那句,終是讓米粒害怕又提心吊膽,她不服氣的“哼”了聲,別過頭轉身就跑。 信仰不允許她有婚前性行為、她又已經有了有什么辦法呢? 總不能真的要死要活吧? 國文老師不是教了么——識時務者為俊杰。 就這樣,米粒別扭了幾天后,又主動找季疏晨和好如初了,疏晨開始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對她的轉變也并未多心,只當是她自個兒想通了。 時間就這么一晃,又是三年。 這一年,季疏晨二十四了,而屈湛,也來到了他的三十大關。 這三年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淡得如水一般,偶爾暈開的漣漪也隨著年齡的增長瞬時就被抹平。 仍然參加Mark王舉辦的活動,或許已算得上兩人緬懷過去唯一的途徑。 3C俱樂部里的成員已經好幾次詢問過兩人的婚期,Mark王也好幾次沾沾自喜地拿出了他為他倆拍攝的不同風格的結婚照。 可真正的婚期,似乎要等到三周年的訂婚慶典結束才會確定。 俱樂部的成員們一直在等,等這最登對的情侶的請帖、喜宴。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一直等著喝喜酒的新娘子,在七年之癢沒開始多久時,就沒打算嫁給新郎官了。 新娘子季疏晨并不是不想嫁啊,她只是突然就看到了人性最丑惡的那一面,然后就沒辦法說服自己繼續做屈湛的新娘了。 疏晨終于下定決心,做了季霖與季疏桐的親子鑒定。 結果一點兒也沒有意外,疏桐真的是,那個令她爸爸、哥哥和她痛苦了半生的人的女兒。 更突然的是,她在家族病例報告里,發現了她爸爸的生身父親,之所以終生厭棄他的原由。 在真相撲面而來的那些時刻,疏晨有很多很多時刻,都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來。 可是人真的很奇怪,就算是在放棄與已知的結局面前,他們照樣能為自己衍生出許多戲劇性的表演。 他們對重新開始沒有丁點的勇氣,卻毅然決然地對悲劇走向愈演愈烈。 疏晨問唐子駿:“疏桐真的是季霖的小孩嗎?” 唐子駿的沉默很好地回答了一切,“可是你想知道更多嗎?” “我會有自己發現的那一天嗎?” “一定會有?!?/br> “那就讓我自己發現吧?!?/br> “疏晨……” “子駿哥哥!”疏晨打斷了唐子駿想讓她了解的真相,“我現在是真的一點都不怕了。真的?!?/br> “我過去總有這么多這么多的事情想瞞著他,不讓他知道,是因為,我想把我身上所有和他不匹配的污點全部去掉,可是仔細想想,我好像也沒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地方吧?可為什么總會有在他面前就有低他一等的錯覺呢” “現在我知道了,我和他之間的不平等,從來都不是那些外物導致的?!?/br> “而是自以為懷著一顆真心,就能質疑他所持的我?!?/br> “他只是比我晚一步動心罷了,卻要付出比我認真十倍的用心來讓我信服。而在這樣一份真心面前質疑的我,真的很可笑吧?” “我知道,再接下來的真相,我承受不了的?!?/br> “那你也不許幫我作弊,讓我有心理準備??!” “我就要讓現實給那個白白辜負別人真心的季疏晨好好上一課,讓她知道,樹為什么要結疤?!?/br> ☆、1. 季霆給昏睡中的女兒理理耳際散亂的碎發,看著她此刻孱弱無害的乖巧樣,想起了方才疏晨失魂落魄跑出病房后,季博征仰天長笑,滄桑悲戚地說了句“季家反倒是這個孽畜,最像我的孫兒?!?/br> 季家季博征這脈的小輩里,最令長輩捉摸不透的,不是已故的才華橫溢季輝,不是世故圓滑的季仲恒,不是深藏不露的季岱陽,更不是內秀安分的季疏桐,而是深諱中庸之道巧于瞞天過海的季疏晨。 聰明分很多種,季霆給女兒的慧敏定義是——飄忽不定的大智若愚。 比如季疏晨四周歲不到就被黎若雪逼去學芭蕾,不到半年舞蹈老師就夸她把基本功練得很扎實,下學期可以直接報高級班。季霆自然是高興,親自送女兒去上課,見證她把貓爪鞋換成木繃鞋的那刻,他扶著女兒踮腳走了幾步,小小的季疏晨緊緊攥著他的手不肯放,清澈的瞳仁里帶著純真的篤定,她說:“爸爸,以后我替mama跳芭蕾給你看,好不好?” 季霆心頭一震,心窩內像是鋪上一層柔軟舒適的毛毯,溫暖寬慰。這么多年過去,季霆都沒有忘記那刻女兒帶給他的震撼。她還那么小,所以所有人都理所當然以為她跳得好是遺傳她母親,或是天資聰穎。殊不知,她聽mama的話勤學苦練,只是為了彌補爸爸心中的遺憾。 至于飄忽不定……季霆笑得有些心疼與心酸,女兒的聰慧是什么時候被掩蓋的呢?他不愿回憶。抬手給季疏晨掖掖被子,細小的動靜之后,疏晨緩緩轉醒,入目的是季霆那張略帶憔悴的臉。她低低喚了聲:“爸……” 季霆摸摸她的腦袋,和小時候每一次她受委屈了一樣。只是這一次啊,他不能再心軟了,他只能,只能這樣開門見山地說:“晨晨,其實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你才是爸爸的孩子啊?!?/br> 季疏晨在季霆與世隔絕的莊園里休整好幾日身子才緩過來,期間只有沈柏勉來過一個電話說米粒已經被季岱陽安全送達德國。其他的,沈柏勉沒再多說,季疏晨也沒再問。 事到如今,她已無力再問任何結局。 這日疏晨被季霆關在書房里臨帖,季霆敲門進來等她寫完才道:“子駿小婉帶著小可來了,我們下去吧?!?/br> 關于那天在場的所有人,季疏晨都不想見,然而唐子駿和佟婉是例外。 這對孩子都快兩周歲的夫妻,竟然是來送婚宴請柬的,這讓剛被退婚的季疏晨很抓狂:“你們倆是來刺激我的嗎?” 佟婉略覺愧怍地拉拉疏晨衣擺:“疏晨,除了你,我身邊真的一個待嫁的好友都沒有了,你給我做伴娘好不好?” 疏晨憤慨地指著唐子駿罵:“你丫是不是抽???我剛被你meimei搶了未婚夫,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