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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也不同了。 不過到底不是和禎娘說是非的意思,其中一些閑言碎語就不多說了,只把事情平鋪直敘而來。 顧周氏是正好去盛國公府請安,才曉得的——請過安后她又去訪了一些當初做姑娘的時候處過的朋友,大都是一些一個屋子里頭的小姊妹。若是這些女孩子沒有放出去,沒有隨著夫婿離開金陵辦別的差事,那自然還是在府里。實際上,顧周氏之前就一直沒有與這些閨蜜失了聯系,來了金陵后就更不說,這不過是一次日常都有的拜訪。 這些曾經的手帕交喝酒吃菜說閑話,就說道:“那位何姑娘,一開始只以為是個聰明人。二奶奶手段算是不錯的了,偏生她能在二奶奶眼皮子底下一點都不驚動地狗上二爺,后又不聲不響地有了身孕。這不是不小心籌劃心思縝密可以成的。再有一樣。院子里那許多丫鬟,她的姿色哪里算拔尖?這樣卻勾上二爺,也是本事呀!” “但后頭又覺得是個蠢的,難道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她是什么人?連個姨娘都不是呢,就敢在二奶奶面前現眼。二奶奶就是個蠢的,只憑著主母身份就足夠讓她吃夠苦頭。何況二奶奶本就是個心思通透的,之后幾月她不是知道,當家奶奶不能惹。好在似乎不是那等死不悔改的,竟然讓她扭轉過來了?!?/br> 原來那一回小王氏讓何姑娘吃了苦頭后,何姑娘立刻改了作風。在小王氏面前格外恭順——這也不奇怪,與她同住的珍珠和翠兒,以及小王氏院子里的人都覺得她是學乖了。畢竟跌了那樣一個大跟頭,也該知道這后宅是誰做主了,這時候討好小王氏真是合情合理。 小王氏開始并不在意,畢竟她是厭惡何姑娘來的,可是這時候何姑娘百般討好,她雖不會因此就喜歡她,但也不會因著本身厭惡她就覺得她無論做什么都討厭。其實說起來也只一句話,不是太將她放在眼里罷了。 或許在別家會有當家太太格外忌憚一些有了身孕,且年輕得寵的妾室。若是這樣,那一定是自己沒得兒子,或者兒子太差了,徹底別庶子壓在了頭上。但是說到底,小王氏依舊覺得這是當家太太自己立不起來! 那些沒得禮節,當家太太主母尊嚴立不起來的人家就不用說了。除此之外,任何地方,都沒得主母忌憚妾室的道理。沒得兒子?除非是妾室也沒得兒子,因為兒子只能叫妾室做姨娘,真正的母親正是正室,到時候從小養在自己膝下,怕什么呢? 兒子太差了?這就更不是什么了,只要不是那等與父母來討債的,就是天資之類差些也不算什么。天然的禮法站在他這一邊,大家族怎樣給家里的兒女分配財產從來不是隨著家長喜愛,或者是‘賢能’,要知道這可太難說了。只有完完全全的可觀有理才行,嫡庶長幼就是了。 總之這之后何姑娘只管恭恭敬敬小心謹慎,幾月下來小王氏依舊不咸不淡,一時看不出變化,倒是安應柏安二爺倒是先不同了。他只覺得這個侍女原本是不識抬舉,居然敢那般猜測當家主母,非得讓她知道些厲害,于是再不去看她。 后來幾次三番就只是聽說她對著小王氏格外恭敬了——安應柏在心里是格外得意的,點點頭,以為是這個原本有些心思不對妾室明白了該如何做事了。因此漸漸地也開始去她那邊,也是為了看看未出世的孩子,和安撫孩子母親。若是孩兒的母親一直擔驚受怕,只怕對孩兒也不好,安應柏就是這般想的。 這眼見得就是何姑娘要重新得寵了,顧周氏道:“只是她最后又錯了一回!這時候正是加倍小心聽話的時候,她怎會有了那般念頭?雖說是隱晦的,但是有誰不是人精,都知道呢!她是針對了小王奶奶一回!” 后果也很慘淡就是了,小王氏雖不至于勃然大怒之類,但是冷笑之后就再不讓何姑娘出門,只讓她在自己廂房里‘靜養’。原話是‘竟然常常為了別的的事情勞心費神,也不怕傷了盛國公府的血脈,今日起你就只在屋子里靜養’。 這就至少要在屋子里關到生產時候,顧周氏毫無憐憫,只道:“二爺曉得了也只是問了一句為什么,得來小王奶奶一句‘她不恭敬’,這就再也無話。因此要記著,將來你若是嫁人,最要緊的就是自己立起來。一般人家誰會為了一個妾室和正房為難,若是真有,那就直接和離,這樣的人家,早早脫開才是好!” 第28章 禎娘聽過顧周氏的有感而發, 本是不想說什么的,只是顧周氏正殷切看著她, 她只得清了清嗓子道:“母親有什么可擔憂的?我的性子我的行事, 母親就是最清楚不過的, 我再不是那些任人搓扁rou圓的, 只怕我還太過于剛強了?!?/br> 說到這里,禎娘疑惑道:“娘前頭又說過,咱們女子不可太自強自立, 剛強就更不要說了。不是說無論自己再厲害,自己總不能超過丈夫?一人的本事從來可以讓人敬佩, 只除了超過自己丈夫的時候?” 顧周氏這時候循循善誘道:“所以是不是超過了那個度量就十分講究了,到時候一定自己謹慎?!?/br> 禎娘皺了皺眉頭, 她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說辭,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了。這是不對的,她想直截了當地說。于她看來, 有本事就是有本事, 怎樣的行事作風, 剛強些為什么又要收斂——一切都是為了‘丈夫’么, 這又怎么可以!她是不會這樣的, 她原本是什么樣子,到時候也只會是什么樣子!為什么女子就非要把自己變成別的樣子不可。 她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耐心,但是想到母親只不過是為了她仔細考慮, 又不能說了于是道:“這些也沒什么可說的了,到時候再說。娘說的話, 剛強自立還有些意思,其余的我不喜歡,竟然是把自己當作了一個物件的意思?!?/br> 顧周氏聽到這里才知自己說錯了一樣,禎娘就是變得軟和些了,也不到那樣。其實她的意思并不是說要禎娘如何變化自己,她還舍不得禎娘受委屈呢!不過是話說到這里,想要禎娘明白,對待丈夫不是對待別人,其中分寸微妙。 禎娘此時是不愿意聽的了,顧周氏也不再說了,只得等下一次再說。她順著禎娘,不再言語,只聽禎娘說起之前‘火柴’生意的事情:“一千五百銀子已經差不多都花出去了,在麻油巷子那邊買了一個寬敞的大雜院,地方大,屋子也又高又闊,適合做作坊。又跑遍了金陵上下打聽鹽卜、硫磺、赤磷這些哪里又便宜又好,訂購的單子也寫下來了?!?/br> 禎娘這時候補充道:“好在這不必像家里生意,一切都要給齊貨款,只要稍稍付些定金就可。不然錢只怕就要花光了,然后招工、銷貨都沒得銀子了。如今也招了做工的,都是按月計錢,工錢暫且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