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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遇著個行家,那就輸的慘淡。說到底,依賴于定式‘設陷阱’也是落了下乘的手法。 不過玉潤下棋與玉清一向伯仲之間,所以到底是玉潤棋差一著,還是玉清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是不好說。只見玉潤下手‘沖’‘斷’——可見她也不是個認輸的!這種下法正是把‘倒垂蓮’引入最發雜的情形了。只怕玉潤的主意是我既然算不清楚了,你也不見得清楚,到時候再看就是,總比坐以待斃強。 玉浣屏氣凝神,見兩人棋局正在關鍵時候一時也看住了。這時候正下棋的兩人不清楚局面,玉浣也不清楚。她心中微微偏向玉潤,但是看形勢又直覺得是玉清占著優勢,心里有些著急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不用著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下了幾手之后棋盤局面豁然開朗。竟然是玉潤占了優勢——實際上玉潤自己也是暈暈乎乎的,她就是在形勢不明里憑手感沖殺了一番,能不能成也只有天知道了,卻沒想到今日真是自己運道好一些! 這般贏的玉清也不服氣,收攏棋子后道:“今日咱們再來一盤!” 玉潤贏了一盤,正在興頭上,立刻道:“再來一盤就再來一盤,只是這一回咱們得興個彩頭!不然我可不下,三姐,你來做個見證!” 安玉浣在她這一輩的姊妹里頭排行第三,所以剛才這玉潤是在叫她來著。正在姐妹三個正嘀嘀咕咕討論拿什么做彩頭的時候。有幾個小丫頭并老婆子急急忙忙的走來,笑道:“來了好些姑娘奶奶們,我們都不認得。太太奶奶們讓來請小姐們過去,說是見親戚?!?/br> 玉浣一聽就笑道:“這是那里的話?空口白牙就說是家里的親戚,但是又說不清楚是誰家的,哪里有這個道理!” 其中有一個婆子笑道:“三姑娘的表妹來了一個,說是遠嫁許家的那位姑奶奶的女兒,如今一個人來金陵,太太就做主讓以后表姑娘住在家里了。還有一位小姐是認得的,咱們家嫁到忠毅伯府的姑奶奶的女兒,去歲來過!今歲和表少爺一起過來給大太太做壽喱!至于別的,有一對姐妹,說是七奶奶的娘家妹子。還有一位小姐,是三太太的娘家侄孫女。另有一位小姐,好大的氣派,只是卻不曉得是哪個親戚了。我們這會子還要去請幾位奶奶,小姐們先過去罷?!?/br> 說著,一徑去了。玉潤忍不住笑道:“這也是奇怪了,怎得一下子都這個時候來了?平日里一個新姐妹都見不著,今日竟然是見不完的樣子!就說大太太的生日,也還有兩月呢!怎么他們都湊在一處?” 說到這個一眾姊妹都是嘖嘖稱奇,一路議論著往大太太房里去,只見黑壓壓的一地。打頭站著忠毅伯家的媳婦婆子,簇擁著自家小姐李月芝。那李月芝見幾個表姐表妹進來,便偷偷眨了眨眼,見著的小姐們俱都抿嘴笑了。 幾個女孩子細細聽了一回才知真個是天緣湊巧了,這幾家來家的人家都是不曾約好的,只不過是路上遇著了,幾下說話才知道竟然是為了一家來的!這可不是緣分,于是便路上搭了幫兒,一起互相照料著到了金陵,然后才有今日齊齊來訪的事兒! 大太太王夫人聽了格外喜歡,笑道:“怪道今日晨間外頭喜鳥兒叫了個不住,我心中納罕今日不過是家里小孩子送花神罷了,能有什么喜的,原來是應在這一處了!”說完與各家敘禮,收了帶來的禮物,又命大兒媳萬氏下去整治,今日要開席宴客。 在場所有人無不滿臉喜色,大太太王夫人就道:“今日來的竟然多是一些女孩子,這可使我可樂!你們不知我如今年紀大了,最愛她們這些鮮嫩的小姑娘。一個個鮮花嫩柳一般,每日在我跟前玩鬧一回,我便十分開心了!不然我這年紀,女兒遠嫁,兒子又不能常在跟前,誰來與我說話!” 有親戚中同輩份的就道:“這正是太太的福氣呢!這般與孫子孫女們玩樂又有幾個太太能有這般?咱們想要這樣日子還不能得,還得為著兒孫奔波一回?!?/br> 又說了一回,大太太王夫人才轉而道:“我家里原先女孩子就不少,不說外人如何夸耀,我自己都覺得少有比得上她們的。只是今日見了一些女孩子才曉得是自己見的少了!” 旁邊的二兒媳小王氏便道:“可不是這個理兒!原來我見浣兒就是極好的了,現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些女孩子個個是一把小水蔥,倒襯得我們越發像只燒糊的卷子了!” 大太太笑了起來,啐了她一口道:“好不要臉!你也不想想浣兒如今多大了!你也是討兒媳婦的人了,倒是與小輩計較起這個來!害不害臊。浣兒,羞一羞你娘!” 小王氏正是玉浣的母親,這時候話是這么說,但是玉浣哪里真能去羞自己的母親,于是只在姐妹堆里一起笑罷了。 小王氏見大家都樂了,便接著道:“浣兒,領著meimei們出來,新來家里這樣多的姐妹,有些不認得的可得好好認一認,以后可是要天長日久地相處的,要如親姐妹一般!” 原來這些女孩子中除了李月芝以外,其余的都是要在盛國公家的家學附讀的——這時候女孩子多讀書,但是外頭可沒有學堂,一般是大戶人家有家學,小門小戶跟著母親手把手,但是后者哪里比得上前者。至于在座的親戚,地位都是低于盛國公府的,就算不是辦不起家學的,但是能來盛國公府附讀卻是更好。所以小王氏才有那樣一說。 這話說完,女孩子們便兩邊見禮。其中盛國公府這邊有未嫁的女孩子安玉浣、安玉潤、安玉涓、安玉清、安玉淑、安玉淳、安玉淙、安玉滟、安玉湲幾個出來,其余的女孩子就是年紀太小,并不用多做敘述。 果然不愧是國公府里金尊玉貴的千金,個個神采非凡! 又有親戚這邊的女孩子六七個,個個上前見禮。直到原本站在最后面的禎娘上前,安玉浣才覺得眼前一亮,近乎目眩神迷。禎娘今日穿著一身丁香色南京云紬的五彩納紗衫子,上頭是一排珍珠翠玉紐扣。一條五色線掐羊皮金挑的油鵝黃銀條紗,腰間束了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掛了香袋、禁步、玉環、荷包等物。 至于釵環打扮等不用多說,自然是一等一的精致。但是玉浣所心中納罕的卻不是這一處,她只看了禎娘一眼,便只想起名士漲潮所言: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 正在她怔然的時候,禎娘有些看出她的出神,但卻不知緣由。便低頭輕輕退后了兩步,姿態嫻雅,動作里也像是神女自花間穿梭,輕靈美好。等到站定,不要說裙擺沒有一絲飄動,就是裙間的禁步和玎珰也沒有一聲撞動聲響。 第4章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