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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低頭看著跪一溜的眾人。 “你也不必太生氣了,現在我已經把燈芯剪掉,但她因中毒有一段時間,還是會睡上幾日,脈象也會混亂一段時日,只要等她自己把體內的毒素自行排解就沒什么大問題了,畢竟后續的事還要依靠太醫和伺候的人的?!?/br> “去查,到底是誰把曼陀羅混在長明燈里送過來的?!彼忠粨],所有人均戰戰兢兢,退了出去。 眾人離去,就留楚傲寒和寒露,以及昏睡的沈懷風。 “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彼麨樗w好被子,小聲道 “我也不想回來,只不過欠她人情,還了就離開?!焙都氶L的手指點了點沈懷風,唇角一抹不言而喻的笑,恰似春風十里,失去了他本來的涼薄,多了一份柔和。 楚傲寒沒說話,而寒露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讓我去查那群追殺我的人,我能肯定那群人是世子手下的人,千真萬確,只是我很難想象,世子為殺我一個小人物派出那么多人,而且他又是如何知道我哪一日出宮?我懷疑這背后另有隱情?!?/br> “沒什么隱情,這只是在告訴我們,淮王世子手中有了解我們這里內情的人罷了?!背梁湫σ宦?。 ☆、一百零四章 蘇醒 黑暗中,沈懷風聽見了河流的聲音,大片大片的水,滲透了墻壁,沒過長廊,沿著階梯,一寸一寸地漫過腳踝。她慌亂的在黑暗中摸索,順著水聲尋覓,推開了什么,仿佛是門。 看見了連天的黃沙,布滿遍地的沙丘,她抬起手,懸在風里,黃沙從指尖穿過,她覺得自己都老了。 她生生睜開眼,猶如掘開一口枯竭的井,再悲傷,也沒有一滴眼淚。 “醒了,小姐醒了?!彪[隱回蕩在耳邊熟悉的聲音響起。 沈懷風恍惚中感受到一束強光,掩著臉,看著眼前,哪里都是慘白慘白的,她看不清楚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模糊不清,她索性重新閉上眼。 有人拉過她的手腕,搭上一只男人獨有的粗糙的手指,小聲道:“脈象還是不穩,寒露大人的湯藥確實有用,剛醒來精神還是有些恍惚的,多休息幾天就好了?!?/br> 似乎是孫長竹的聲音,不過她也不在意,只是腦中像是有一團光,不斷閃爍,讓她厭煩不已。 白雨遮天,濕透了龜裂的大地和宮墻的磚瓦,濕透了亙古的塵土,濕透了莽莽大地,這座千年的皇城褪盡,露出赤條條的背脊,在寂滅中顯得更加肅穆,莊嚴,寒冬的雨不常有,沈懷風坐在門口發呆,目擊這一場異世蒼涼。 寒露端過一碗湯藥,放到她身邊:“喝吧,余毒還沒清除干凈,別在這里吹風冷到自己?!?/br> 他說著與平時不相符的溫言,顯然感覺出了不自在,撇了一眼愣愣的沈懷風紅了臉轉身離去了。 一口喝下湯藥,舔了舔唇角殘余的藥汁。 曼陀羅的毒殘寄在體內,這種毒素讓沈懷風呆呆傻傻好幾日了,自她醒來,就再也沒見過楚傲寒來過,沈懷風知道,他是害怕看見她埋怨的眼神,他無法承受她古井一樣眼中,投射不出一絲他的影子。 母親的葬禮她也沒有辦法參加,也不知道父親會如何難過,他們那樣的相愛,她不敢想象他怎么過得了余生。 “小姐,披上外衣,身子才好可別又收了風寒了?!鄙徯臑樗贤庖?,擔心道。 她回頭道一聲謝,蓮心見她面色比之前好了些,不由也覺得開心,暗自慶幸:“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前些天我當真以為小姐你會一直睡下去呢,還好寒露有辦法?!?/br> 她一個噴嚏打出,抽了抽鼻子,聲音啞啞開口:“你怎么回來了?”她以為他說會回來只是借口罷了。 “想回來就回來了?!?/br> “哦,打不過尹子都所以就被迫回來了?”這是她唯一想出來的理由。 他白了一眼沈懷風,沒理她,他對她其實有些愧疚的,她救了自己,可他卻在她被抓住的時候逃跑了,現在回想,臉上都有些燒得慌,臊得不行。 逃跑后的他被皇帝派來的人所救,那時他才知道追殺他們的人并不是第一撥。 她又是一個噴嚏,寒露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橫將她抱起,送到了榻上:“本就不大機靈,現在被曼陀羅傷了腦子,更是笨得可以,外頭這么冷,何必巴巴的坐在外頭?!?/br> 寒露從蓮心手里接過毛毯,一股腦兒將沈懷風包成個毛毛蟲的樣子。 蓮心偷偷一笑:“老實說擔心就好,干什么說這些難聽話?!?/br> 寒露臉色漲紅,沒有理她。 木香從外面急急忙忙跑進來道,“娘娘,太后娘娘的貼身姑姑求見?!?/br> 沈懷風示意木香把向梅請進來,自己從榻上坐起,捋了捋蓬亂的發。 向梅姑姑很快走進來,見沈懷風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為沈懷風一直不見她是故意為之,現下一看她的臉色才知道,鳳儀宮對外宣稱皇后病重并非虛言。 “向梅參見皇后娘娘?!惫Ь窗荻Y,一抬眼,滿臉的焦急。 “姑姑這是怎么了?快,蓮心快扶姑姑起來?!?/br> 向梅拒絕了蓮心的攙扶,因年老而渾濁的眼中涌現出淚水,“求娘娘去勸勸太后娘娘吧,她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遲早是要吃不消的?!?/br> “姑姑,你站起來仔細說,太后娘娘怎么了?” “太后她…她拒絕太醫來為她診治,也不愿吃藥,沒日沒夜的跪在佛堂里念經,她這是一心求死啊,求您了娘娘,去勸勸太后吧?!彼卮罂?,無助的懇求著,自從知道姜家小姐的死訊,太后就拒絕見任何人,她這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現在她連死,都是因為別人。 向梅很擔心,她怕她活不過這個月了。 沈懷風略一沉吟,問道:“可有通知皇上?他怎么說的?”自從她知道太后和沈弼言的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太后了,她又該用什么立場去勸她。 “太后誰也不見,就連皇上也都拒之門外,無論奴婢如何哄騙,她就是不吃任何藥物?!?/br> “娘娘,求求您了,就算…就算看在您母親的面上?!彼念^重重磕在地上,發出砰砰聲。 沈懷風看著向梅磕得頭破血流,沉默了。 “本宮會去見她,可是…”她一頓,不知道該不該說接下來的話。 “本宮不會勸她,這是太后自己的選擇,所以…向梅,本宮只是去看望病重的太后而已?!?/br> 向梅的眼里,希望的光芒閃了閃,又隱了下去,只是退出一條路,“那向梅就在咸福宮恭候皇后娘娘了?!?/br> 送走向梅,沈懷風讓蓮心為她更衣,蓮心本不愿她去,可看她認真的眼神,一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倒是寒露,口不擇言一點也不怕她,“真愛多管閑事,自己也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