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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遠不會是最后一次。 “我相信,你離你的目標不會太遠了,你確定這是最后一次與我的合作么?”他呵呵一笑,極盡嘲諷之能。 阮云墨不明就里,等著他說下面的話。 “你可知不久前關于赫勃潛入,悄悄滅殺了淮魏兩王之事?”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神情異常。 阮云墨知道那件事,聽聞是赫勃的人潛入假裝盜賊殺害了兩王,難道還另有隱情? “小皇帝心思深沉,暗中聯合赫勃,動手除去了兩王,不過就是給了些糧食金銀,就可不費吹灰之力,不受半點懷疑,將心頭之患滅與世間?!?/br> 見阮云墨并不意外的樣子,沈弼言覺得沒什么成就感,“咳,故而淮王世子意欲與我們聯合以報父仇,屆時皇帝一死,皇后殉葬,你就可得償所愿了?!彼タ此姆磻?,見阮云墨聽到皇帝一死,皇后殉葬,他的眼都亮了起來,唇角微揚,讓他不由感嘆,他和他可真像啊。 沈弼言狡黠一笑,方才的陰霾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他似的,阮云墨略一沉吟,兩人相視一笑:“那么云墨就等著伯父的好消息了?!?/br> “哪里,賢侄如今身居要職,這場計劃中,也少不得需要你的助力呢。若到時能…”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相信他們是心照不宣的。 “到時我便帶著我需要的離去,伯父可安心坐擁富貴榮華?!彼哉Z里早已表達得清楚明了,名利與他如浮云,煙云過眼,卻逃不脫情字而已。 兩個男人一個追逐名利不能自抑,一個困足情牢無法逃離,終歸都是貪念作祟,癡心妄想,坐困愁城罷了。 他轉身離去,身后沈弼言幽幽又問:“那崔成現在如何處置?” 阮云墨停了腳低頭回道:“伯父何必對此一問,你明明早就去打聽過了?!?/br> “并非我不信賢侄,只是為求心安?!?/br> 云墨推開門,跨走而去,只丟下一句話:“明晚為伯父送上?!?/br> ☆、一百零三章 曼陀羅花 楚傲寒從酒醉中醒來,只覺頭痛欲裂,他起身扶額長舒一口氣,暈乎乎的宿醉感并沒有被擺脫,他轉臉去看身側,空無一人。 他眉頭緊鎖,他依稀記得昨晚明明是有人… 他喚來侍者:“昨晚可有女人進來?” 跪在下首的侍者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回道:“回皇上,昨晚您不準奴才們伺候,所以咱們都遠遠的不敢進前,只在外頭守著,但并沒有見到有什么女人進入殿中啊?!?/br> 楚傲寒半垂眼瞼深思片刻,昨晚的事情似有似無,一直在腦子里盤算不清,如果沒有人進來他昨晚看見的是幻象? 若是有人進來?為何又毫無蹤跡? 他覺得有些口干舌燥,接過侍者端來的解酒湯,一飲而盡,這段時間太令人感覺煩躁不安了,每一件事情都像是披上了神秘的面紗,讓人琢磨不透。 將一身酒臭味的衣衫換下,想著一會去看看懷風,也不知她身體如何了,太醫一直說她昏迷不醒是因為郁結難舒,氣急攻心,他卻不這么想,他總覺得她遲遲不愿醒,是不想看見他罷了。 尚德急急忙忙跑進來跪在他腳邊道:“皇上,寒露大人回來了?!?/br> 楚傲寒眉毛一皺,“回來便回來了,難道還要朕八人大轎的去恭迎他不成?!?/br> “不是的,奴才的意思是,寒露大人一回來就發現娘娘不對勁,特意叫人請您去一下呢?!?/br> 尚德話音剛落,楚傲寒也顧不得大氅未穿,風一樣轉身往殿外走。 “皇上,您慢點走,奴才們跟不上?!鄙械禄琶ψテ鸫箅?,追了上去。 剛到鳳儀宮,就見孫長竹為首的一群太醫,正團做一團商量著什么,一邊的寒露只是自顧自的用一把小銀剪子將十幾個長明燈一一剪滅。 “出了何事?”他跨步向前,太醫見他而來立刻紛紛跪下請安。 他不耐煩擺了擺手,示意孫長竹說話:“皇后怎么了?” 孫長竹不安的看了看寒露才緩緩開口:“臣等是被寒露大人請來的,他非說娘娘中了毒,可臣等皆為娘娘號過脈,短脈澀小,首尾俱俯,的確是氣郁收縮的脈象,并未號出中毒的脈象?!?/br> 他低頭去看懷風,只見她臉色坨紅,呼吸微弱,和昨天的樣子略微有些不同。 他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額發濕漉漉的有輕微的汗膩在發間。 “寒露?!彼泻傲艘宦?。 寒露這才慢慢吞吞的走過來,睥睨一眾太醫,蹲到了沈懷風的旁邊,為她號一號脈。 片刻才說道:“這群庸醫害人,皇帝你先前斬的還是太少,多斬一些他們才知道該多習些醫術,少存些不該有的心思?!?/br> 孫長竹聽他這么一說,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他知道寒露說的是他,自從皇后重回鳳儀之后他就跟著雞犬升天,不僅奪回了原本的位置,還將原來自己落魄潦倒時辱過自己的人全都打壓了下去,現在這些都是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的,無論醫術,只論聽話與否。 楚傲寒才不在意他話里的意思,若真能讓懷風醒來,就是把滿宮的太醫都斬了又何妨。 “脈象虛浮短小,表面上看的確是郁結之癥,但究其根本,這些不過是表,而非里,皇后昏睡不醒,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這些癥狀難道你們都看不見么,就這樣也敢妄稱自己是太醫?”寒露口齒伶俐,將一眾太醫說得啞口無言。 “懷風她到底怎么樣了?” “她是中了曼陀羅的毒了?!?/br> 曼陀羅?所有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都愣住了,蓮心不解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寒露心中哀嘆,和這群白癡呆久了自己會不會也變成白癡啊,一群沒見識的。 “曼陀羅是外域的一種花,一般多長在荒地,旱地的砂地之中,我朝這里多雨水,此花難以生長,你們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背梁匆谎酆督忉尩?。 “皇帝說的沒錯,這種花全株有毒,尤其以種子最毒,其中毒癥狀多與皇后現在類似,她本就郁結難舒,況且曼陀羅易使人癲狂,不顯在脈象上也是正常的?!?/br> 他以前也出使過外域,多多少少也見過不少中了這種毒的同伴,說實在的,若沒有當地人的告知,他至死也不知道使同伴們癲狂無狀的罪魁禍首會是那株好看的白花。 “我猜想,下毒之人應該是把曼陀羅的種子碾磨成粉,混入長明燈芯之中,因為劑量很小,加上燈芯燃燒并不快,所以她才不至于太早死去吧?!?/br> 一個死字,像是一雙大手,突然捏住他脆弱的神經,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虎,驟然暴怒:“是誰這么大膽,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br> 其余人聽到他這么說,全都嚇得跪在地上,沉默不語,只有寒露負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