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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自覺的揚了揚。 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老酒就是香啊。 “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在鳳仙坊有個meimei叫做林小鳶?!?/br> 林芙兒一笑:“你別唬我,這是我和你說的?!?/br> “我還沒說完呢,”阿禾揮揮手,依舊掛著笑意,“她被鳳仙坊現任的坊主選定了,繼任成為下一任的舞天鳳。這之后,你發現她的房門上鎖了,于是你懷著好奇心……” “不是好奇心,是擔心?!绷周絻杭m正道。 “好吧,你懷著對林小鳶的擔心,有意無意的晃到她的門前,查看她的門鎖了沒有?!?/br> 林芙兒被一語道破,脖子伸直,眉頭抬了抬,像一只梗著細脖子的丹頂鶴。 阿禾見自己說中了,便繼續往下推道:“有一天,你發現她的門沒鎖,就打開了門進去?!?/br> “我沒進去,我只是看了眼……”林芙兒為自己辯解,但突然發現這個辯解沒什么意義,聲音小了下去,“然后我瞧見她桌上擺著一個瓷罐子……青釉的……” 青釉瓷罐子?阿禾沉吟。像她們這種從小被買進坊內的女子,干的又不是頭活,有吃有住就不錯了,連月錢恐怕也沒有。林芙兒繡花包里的那點錢,可能就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青釉罐子,雖然論層級高低還得看品相,但不論哪個層級,她們肯定是買不起的。 這下他算是明白了,林芙兒此次前來,是想向他打聽林小鳶屋內,這么個橫空出現的青釉罐子從哪來的 。 只是茶館里頭買賣的多是江湖消息,比如哪家匪幫頭子換了,哪家雇主給的銀子多,即使是來收藏詢價的,他也只是牽個線,打聽古玩器具來路了,基本沒有。 阿禾苦笑了一下:“說實話,有關瓷器的來頭,你與其來問我,不如直接去古玩市場消息來得快。東市有幾家不錯的古董行,你直接報我的名去問,他們會上心的?!?/br> 林芙兒聽了一愣,這是不打算幫忙了要趕人?好在那杯葛花茶,此時她掂量著自己酒已經醒了大半。 林芙兒深吸一口氣,面露難色:“坊里不準我們隨意露面,之前樓下發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要是被傳出去那我可就麻煩了。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大家都說你這兒消息渠道最多,也最踏實?!?/br> 聽著像是奉承,倒也是實話。 阿禾嘆了口氣,點頭默認。人是自己請上來的,原因也弄明白了,要是再推拖就是自己不近人情了。 見阿禾答應了幫忙,林芙兒喜形于色。 “你跟我講講,青釉罐子有什么特點沒?” 天下瓷器可謂是各色各樣,但材質大小樣式隨著年代出產地的不同也會不同。描述的越詳細,也就越容易找著。 “淡青色,偏藍灰,”林芙兒合上眼,使勁回憶,眼睛一圈圈的滾著,睫毛撲閃撲閃,“罐子上刻著一只神獸,長相怪異,像是老虎,又像是豹子,頭頂著一只角,背后長著一對翅膀,很兇?!?/br> 林芙兒睜開眼,重重的又強調了一遍:“非常兇?!?/br> 豺狼虎豹,龍章鳳姿,單角雙翅。 貔貅。 阿禾拉開桌底的抽屜,拿出一塊玉印,背后趴著一只小獸,昂著龍頭,馬背上插著一對小翅。 “你看是不是這個?!卑⒑陶f著將玉印遞給林芙兒。 林芙兒翻看了兩下,十分篤定的點點頭:“青釉罐子上雕刻著的就是這個……這玩意兒是不是叫貔貅?” “對,雄性為貔,雌性為貅,又叫天祿、辟邪,是天上鎮管妖魔鬼怪的,自然兇?!?/br> 林芙兒腦子里唰的浮現出那青釉罐子上那只兇巴巴的貔貅,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好像有哪里不對,罐子上的貔貅,和這玉印上的這只貔貅,有些不同。 ——可是,是哪里不同呢? ——罐子上的貔貅不止兩只眼睛! 林芙兒渾身身一凜,這下酒醒全了。 “眼睛?!?/br> “眼睛?” 林芙兒豎起三根指頭,邊回憶邊數:“一,二,三,有三只,三只眼睛?!?/br> 阿禾雙眉緊蹙:”三眼貔貅?” 天時、地利、人和,三寶加護,怕是封著什么毒邪之物。 ☆、第六章 江一木一臉茫然地盯著那個腳印。 腳印被自己潑濕了,無法通過干燥程度辨認留下的時間??扇绻媸鞘裁慈肆粝碌?,附近一定不止這一個腳印——除非這人淌著水走了。 江一木忙去翻周圍的雜草,果然,又發現了幾個,因為是干的,又覆著干草,沒那么明顯。相同的紋路、深淺、大小。后緣依舊淺淺的。 江一木沉吟:如此傾著身子,前腳掌著地走路,難道不會摔跤嗎? 一陣喑啞的嘶吼打亂了他的思緒。 江一木望向山澗對岸,貍花貓依舊在那石頭上,目光越過溪流,一雙綠眼警覺的盯著他的身后,弓起脊背,后爪緊緊扣地,喉嚨深處咕嚕咕嚕的翻滾著。 身后一陣窸窣,江一木忙轉頭去看,一道黑影疾速閃進樹叢,往密林深處躥去。 什么人? 江一木一驚,此人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左臂生風,一道灰黑的影子閃過,極速如風,是方才溪澗對岸的貍花貓,朝著那消失的人影追去! 江一木不假思索,一把抓過行囊撒腿跟上。 那人前腳掌著地,走起路來確實吃力且不平穩,但跑起步來,重心前傾則更容易快步疾行。 江一木與他隔了十來米的距離,通過模糊的背影,可以判斷出此人個頭極高,比普通成年男子要高出半個頭來。他的腿很長,步子邁得大,像御著一股旋風似的往前飄。 而且這人對地形十分熟悉,不論是亂石溪澗,來者不拒,上躥下跳,行云流水。 江一木暗自慶幸自己是跟在后頭,而不是打頭陣,不然被追上不說,估計得被草堆中的亂石絆個鼻青臉腫。 但即便自己反應再敏捷,能夠準確的踩穩每一步,體力也有透支的時候。江一木逐漸感到胸悶氣短,兩腿發軟。 “喂,你別跑??!井子,井子村為什么著火!” “喂!我就問個問題!” 我又不是土匪,你丫躲個什么勁。 江一木喊得都破了音,那人卻連頭也不回,唯獨幾次向后斜乜了幾眼,也是去瞅那貍花貓。 估計這人壓根就沒覺得自己會追上他,也就沒把自己放眼里,他真正要躲的,怕是后頭那只窮追不舍,餓狼似的大灰貓。 那貍花貓身姿矯健,后勁十足,死追不舍,幾近咬住那人的后腳跟,被他閃躲了過去。 井子山里的野貓種子就是不一樣,哪像藍城里的家貓,上街老鼠從自家門前躥過,瞇眼打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