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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的,送你一個便是?!?/br> 這話聽起來字字句句都在為她好,可里里外外都在坐實她貪婪的罪名,何樂安有心想要為善,但不代表她軟弱可欺,便微笑道: “祖母自幼教導我以平常心看待一切,是我的,始終都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必去惦記,大舅母莫要聽那些愛嚼舌根的奴婢胡言亂語才是,我當時只是不小心把戒指摔了,如今收在荷包里,打算得了空閑拿去修好它?!?/br> “畢竟是秀兒的一番心意,我自要好好珍惜?!焙螛钒舱f著,狀若不經意地抬手撥撥額角的碎發,而寬大的衣袖子下滑,露出戴在手腕上價值連城的白玉鑲金鏤梅紋的鐲子。 ☆、第17章 還時常替她驅趕夢魘 瞧著賀氏憋憋屈屈地走了,何樂安轉身就給吃飯吃得臟兮兮的邵老爺擦臉擦嘴兒,邵老爺看著她發髻上的石榴銀流蘇珠玉釵子就笑:“莘莘,你母親送的,好看!” 邵老爺癡癡呆呆地說起往日舊事,什么都是斷斷續續的,何樂安即使聽不明白,也會認真地聽他說話,偶爾給出一些溫和的回應。 到了深夜,邵老爺鬧起小孩子脾氣不愿意睡,何樂安便給他講一些自己與何老太太在各地探親游玩時遇見的趣聞,直到他睡了,她才回隔壁的廂房里沐浴休息,一直以來都伺候在邵老爺身邊的伍老麼麼給她送來安神解疲的熏香,還遞上從賀氏那接過的帖子,笑道: “還有兩日便是初八,這兩天表小姐在夜里頭還是好好休息吧,老奴與姚麼麼會輪流守夜,您可不能一臉疲憊地出席那些達官貴人的宴會?!?/br> 何樂安笑應一聲示意伍麼麼退下,漫不經心地翻開帖子,目光觸及那‘晉寧侯府’四字時,便愣住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一抹綺麗的鮮紅。 那人姿容瀲滟,像是從畫本子里走出來的妖精,笑起來的時候明媚如冬日雪后的太陽,這兩年還時常替她驅趕夢魘,雖覺得莫名其妙,但與可惡的夢魘相比,還是他可愛多了。 何樂安想著如何拒了這場宴席而睡,翌日起來,正好看見戴氏與邵映雪前來探望,身邊還跟著一個打扮不凡,模樣清俊的公子,只聽戴氏淺笑道:“安安,這是威武將軍府的賀立澤——澤大少,剛好在園子遇見,他說想來看看父親,便一道過來了?!?/br> “既是如此,快快請進?!焙螛钒矊⑺麄冇M內室,丫鬟剛端上茶水,就聽得一把嬌俏的女聲在門外輕快地喚了起來: “大表哥!”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一約莫十三四歲,身穿嫩黃碎花裙,笑得露出一對可愛小虎牙的少女走了進來,她好像看不見其余的人一般,只朝那賀立澤撲了過去,一雙眸子閃爍著何樂安并不陌生的充滿愛意的光亮。 可何樂安也看得分明,賀立澤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邵映雪,不著痕跡地避開少女歡天喜地的飛撲,似怪似嗔道:“媛兒,在長輩面前,你怎可以這般無禮無儀?” 聞言,邵瑩媛這才朝坐在床上把玩木頭的邵老爺行禮,又朝戴氏福身,至于何樂安與邵映雪這兩個同輩,再次被她華麗麗地忽略了,她拽住賀立澤就走,還笑道:“大表哥,你快來,我給你尋了一些極好的東西!” 賀立澤就這樣被拉走了。 戴氏與邵映雪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閑適地端起茶水來喝。 何樂安也沒有想要探究的意思,與她們聊了幾句,便去給邵老爺準備藥膳,回來的時候,戴氏已經走了,只剩下邵映雪在內室陪邵老爺說說話;而一連兩天,邵映雪都是如此,晨早與戴氏同來,又留到夕陽西下才走,似是有意陪伴侍疾的她。 這般細致的溫柔,還真是像了邵映雪的性子。 ** 睡前,何樂安已想好如何婉拒晉寧侯府的宴席,可醒來坐在銅鏡前打算實施時,卻發現自己的臉頰腮邊處與脖子‘真的’長了許多的紅疹,不痛不癢,但密密麻麻一片甚是瘆人,她沉下神色走至床邊,細細地睨著那枕頭,確發現邊角處有一點還未均勻的白色粉末。 呵,果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越不想她出席是吧,她偏偏就要出席。 ☆、第18章 還得靠你自己的表現 伯府門前,賀氏看著以粉白色面紗遮住大半張臉的何樂安,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似嘲似諷道:“哎喲,六姐兒今日為何把自己好看的臉遮起來呀,晉寧侯府與尋常貴胄不同,那可是謙親王府的姻親之家,若是被哪位公子看上了,準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br> 何樂安未語,邵盈秀已不屑道:“母親,你以為晉寧侯府的枝頭是那些個庶出想飛就能飛的么,長得好看一些又如何,出身始終擺在那兒?!彼蛄亢螛钒渤暗?,“莫不是臉與你母親相似,路也想跟著你母親走一樣的吧~” “我以后要走的路,祖母自會替我安排,就不勞大舅母與秀兒掛心了?!焙螛钒矊嵲趹械门c她們爭這些無謂的口舌,說罷率先坐上馬車,待邵盈秀與賀氏說完話坐上來,便出發去往嘉寧侯府別院接何老太太,而后再同去晉寧侯府。 何老太太瞧得自個兒素來疼愛,模樣又極俊的孫女反常地戴著面紗,不禁蹙眉問道:“安安,你的臉怎么了?”不是在伯府受欺負了吧? “只是昨夜被蟲子咬了幾口,沒什么要緊的,祖母不必擔心?!焙螛钒残χ崧暤?。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邵盈秀擺出關心的模樣似怪似嗔道:“安安你也是的,既然被蟲子咬了,出門時就該與我和母親說嘛,府中多的是驅蟲治傷的良藥,再如何也不該叫你戴著面紗出門參宴,擋了那張極好看的臉蛋兒?!?/br> 何樂安差點兒沒被這番做作惡心到吐出早飯來,但也沒有拆穿她,只笑道:“尋常飲宴而已,不礙事的?!彼^何老太太的手安撫道,“祖母放心,過個一兩天就會好了?!?/br> 走進晉寧侯府的花園子,何樂安總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明明每夜所夢之人,至今還在南境當職,如何都不會再有交集才是,失神間,就聽何老太太對邵盈秀道:“你母親托我之事,還得靠你自己的表現,等會兒切莫失禮失儀失態?!?/br> “是?!鄙塾愎郧傻貞?。 晉寧侯府的丫鬟帶著她們去到一處園景奢貴百花盛開的院子,院子的東南方還有人工堆砌出來的荷花池,池上立著一座偌大的十六角雙層涼亭,由布滿年輪痕跡的大木樁點出幽幽小道,偶爾還有錦鯉歡騰地躍上水來。 這時候,一道含苞待放的荷花型的拱形門里,傳來幾道輕輕脆脆的笑聲,何樂安抬眸就見數個打扮精致的少女攙扶一個年歲與何老太太差不多,打扮卻更顯得高貴不凡的老婦人而來,在她們身后還有成群結隊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