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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離開他。 許昌陽從后面緊緊地抱住我,臉龐埋進我的頸間,仿佛要將我揉進懷里。 窗外的月光和來時一樣,朦朦朧朧的,冬日的夜很靜很美,抬起眼,便看見對面后山,還有遠處的草地,水面和公路。 “你以為我愿意讓你去澳洲嗎?”許昌陽低喃道。 這一刻,眼淚突然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轉,委屈和糾結在心頭攪動,我忍不住地哽咽起來,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傻,歡好,你聽話啊?!?/br> 我:“……” 他有他的想法和計劃,這我明白,但是,我想陪在他的身邊。 只想陪在他身邊。 “明天我和姑姑通電話,機票甄管家會打理好?!痹S昌陽放輕了聲音,揉了揉我的頭發。 沉默對他而言就是默認吧。 如果他一定要我暫時離開東城,我不想去澳洲,我想去嶺市。 那是我童年成長的地方,那是我的故鄉。 嶺市距離東城車程約5個小時,終究是國內,總比去什么澳洲強吧。 最主要的是,我和許姑姑處于陌生階段,拖著孩子去澳洲實在不是上上策。 萬一許昌陽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我也能及時都趕回來。 把這個想法告訴他后,許昌陽蹙了蹙眉,點頭同意。 這樣一來,既不麻煩許姑姑,也不需要大費周章地來回乘機。 去國外一旦水土不服,生病什么的比較糟糕了。 許昌陽第二天上午便派車將我送去嶺市,并提前預約好了臨山別墅,吳媽也跟著一并過去。 至于為什么這么急促,我沒有多問,我信任他,理解他,此刻唯有給他一點空間與時間吧,待事情解決了一切都好起來。 臨走前,許昌陽在我額頭輕輕一吻,眸底的不舍真真切切,承諾定會早日來接我。 隨著汽車勻速奔馳在高速公路上,我與許昌陽逐漸拉開距離,不知怎的,一顆心忽然塌陷了下去。 還沒有離開,就已經在思念。 許昌陽一個人在東城,同時面對林致遠和宮詢,這三個與我息息相關的男人,使得我夾在中間恍然無策。 就像林致遠說的,接下來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 傍晚的時候,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圓盤,萬里無云的天空。 藍色漸染,像一片明凈的彩色湖面,慢慢地,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在不斷加深。 遠處巍峨的山巒,在夕陽映照下,涂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絢麗神秘。 闊別已久的嶺市,我回來了。 童年的回憶總是無邊無際。 甄管家和司機安拍好了一切,便離開了嶺市。 送走了他們,黃昏已然謝去,夜幕漸漸鋪開。 郁郁蔥蔥的臨山聯排別墅,被刺眼的白色路燈照亮,在黑色的夜空里鑲了一圈又一圈光影。 有時,被拂過的夜風飄動,發出輕輕的沙沙聲,只那么一陣,就消失在無限的寧靜之中。 這里真好,臨山而居,無比地安靜。 新鮮的空氣仿佛能淡化所有的污濁。 吳媽在研究廚房,希希在客廳堆積木,我在陽臺上暗自傷神,不知許昌陽此時正在做什么…… 正在我想得出神的時候,手機猝不及防地響了。 一定是他,我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然而,當我拿起手機的時候,著實驚著了,不是許昌陽而是希希奶奶。 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她老人家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剛離開東城,就有幺蛾子了? “喂——” “歡好啊,你什么時候能帶希?;貋硪惶税??!毕OD棠淘陔娫捓镱^,聽起來情緒穩定。 又是這個問題,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事。 “該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的?!蔽业卣f。 “她在旁邊嗎?我想和她說話?!毕OD棠唐诖愕貑柕?。 我捂著聽筒朝客廳往了一眼,吳媽剛帶希希去浴室洗澡。 “她不在?!?/br> “……希希長多高了吧?” “嗯,長高了?!?/br> “她有沒有換新牙齒?” “……” 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不知持續了多久,直覺告訴我希希奶奶打電話來不是為了扯家長里短的。 “沒什么事就掛了吧,我手機要沒電了?!蔽覜]有心情和興趣陪他瞎扯。 “歡好啊……”希希奶奶的語氣陡然沉了下去。 果真,老人家閑得沒事干,整天胡思亂想。 “您以后有事不妨直說?!蔽揖o了緊眉心,“說吧,這次是什么事情?!?/br> “宮詢,他啊每天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天到晚見不著人,我擔心他犯錯啊?!毕OD棠虈@了口氣,著急又無助地說道。 “放心吧,您兒子只有讓人家吃虧的命,自己是吃不了虧的?!?/br> 話落,我也跟著嘆了口氣,只能這樣安慰,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要為兒子cao心,真是作孽。 宮詢那個人,我實在不想提及,如果可以,真希望將他從我的記憶里徹底劃去。 從他綁架囚禁季美玲的方式上,令我對他的厭惡又增加一分。 慕少城已經表明立場,不會放過他,聯想到季美玲的孩子被無辜害死,唯有一聲嘆息,冤冤相報何時了。 不過,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已選擇暫時脫離東城,等于屏蔽了林致遠和宮詢。 眾生皆苦吧。 “歡好啊,你有時間勸勸宮詢吧,他好歹也是希希的爸爸啊?!?/br> 每每聽到這樣的話,我就沒來由的頭痛,僅僅因為宮詢是希希的爸爸,我就有責任和義務去勸阻他迷途知返? 哪有前婆婆勸前兒媳去說服兒子的。 關鍵他又不聽我的。 沒辦法和希希奶奶在這類問題上良性溝通,思維模式的差異很難使我們在一個頻道同步。 找了個理由,我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沉冗良久,我盯著手機發呆,心里想的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