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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集,卻也知道自己是“小偷”。 是誰費了無盡的心思,不遺余力的為自己做著宣傳。 愚蠢會傳染,一個人站了出來,一群人就跟隊盲從。教室變得嘈雜,有人說:“早看他倆不順眼了,勾勾搭搭不清不楚?!?/br> 怎么勾搭了?多說幾句話,多問幾個問題就是勾搭了嗎? 有人說:“念秋是我見過最會裝的女生了,背地里不知道臟成什么樣子?!?/br> 哪種樣子叫裝?哪張面具是不裝? 有人說:“是啊是啊,居然還偷東西,真是不要臉啊?!?/br> 要臉,自己的臉自己要。別人造張臉去丟,與我何關? 有人說:“偷東西好惡心啊,她平時還一副清高冷漠的樣子,更惡心了?!?/br> 我認同偷東西這個行為很讓人惡心,但我不認同你對我性格的評價。我或許只是無法對你展現我的活潑熱情。 有人說:“肯定是因為窮吧,你看她穿的衣服啊,土得掉渣!” 窮也好,土也好,我尊重自身。未來長又長,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 還有人在說。 白宇捏緊拳頭,又想要為念秋去爭辯所有。念秋卻拉住他的胳膊,輕輕地搖頭。她在作業本上寫:算了。 兩個娟瘦的小字,像極了無欲辯駁的她。 白宇紅了眼眶,這是他喜歡著的人啊。 發生在最容易一往情深的年齡,最想像呵護珍寶一樣把她藏進懷里。 可是他的珍寶被人丟進臭水溝里,還對他說,算了。 這一切都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 ☆、49 挨過一夜,周末念秋回到家。大人都去地里收獲玉米了,迎接她的只有小花。念秋逗了它一會兒,就把自己反鎖進房間里了。這里原來是奶奶生病后,爺爺爸爸用竹子給她單獨搭的一個竹樓。奶奶去世后,念秋就搬進來住。 竹子已經老舊,踩上去咯吱作響。念秋最愛這聲音,有強烈的歸屬感。 窗戶正對青山,那里有顧思離的小院子。不費力氣抬眼可見。 念秋放下書包,掏出日記本寫信。 顧思離: 馬上七月,這么炎熱也會有什么地方在落雪嗎?我們能不能結伴去看看。 認真算起來,你已經離開這個村子馬上滿四年了。在新的地方生活得還好嗎?是不是也和在這里時一樣開心。 不瞞你,我這幾年都過得很不開心。朋友極少,遇到委屈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陳海越長大越像個神經病了,也時常氣得我半死。我總在想,若是你還在肯定要好很多。 到底和別人該怎么相處最好呢?沒有人教過我。我以為安靜是一種很好的品德,卻不想透明也是一種錯誤。平時的我太像死尸了嗎?散發著惡臭,所以遭人嫌棄。 你幾時再回來?我總想聽到你承諾這個。我急需一些信仰,來支撐我在這黑色的時光走廊上前行。 你說,為什么有的人生了極美的眼眸,卻無法閃爍善意的光? 幾行清秀的字,寫完撕下,疊成四方,放進文具盒底層。 目光膠在遠方,白色院墻,朱紅門。 爺爺回來時,給念秋帶了一口袋樹莓。紅得像血的果子,放進嘴里嚼破有整體偏酸的口感。念秋高興,問:“爺爺在哪里摘的?” 爺爺放下鋤頭,用白毛巾擦汗。說:“種土豆那塊地旁邊,長了好大一片。春天開花時我就看見了。想著你今天回來,就給你摘了點兒?!?/br> 最好的爺爺,你要長命百歲。 念秋拋卻心事。吃了一粒又一粒,說:“謝謝爺爺,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摘吧!” 爺爺說好。 吃了午飯,念秋背了一個極小的背簍和爺爺mama一起去掰玉米。這個背簍是愛意的結合體,她三歲時,奶奶用楠竹給她編就,細細密密,結實耐用。然后每長大一歲,爺爺就把肩帶做長一寸。 日頭很大,念秋戴了米色的草編帽。mama穿梭在地里摘玉米,她就踮腳夠上彎腰夠下地摘樹莓。一只手堆滿就停下來,拿去給mama吃。又摘一把,拿給爺爺吃。一個下午周而復始,簡單,又充實。 傍晚往家回,爺爺在玉米須上逮了兩只綠綠蟲。念秋把它們養在開孔的塑料瓶子里,喂一片苕葉。 終究還是在這樣的環境里才覺得愜意。清苦些,避世些,人無知所以心思單純。 晚餐是簡單的紅薯稀飯下泡菜。念秋吃了兩碗,肚子圓滾滾。mama笑她:“怎么學??偝圆伙枂??回來像在吃地主家似的?!?/br> 念秋拍著肚皮打了個嗝,說:“mama腌的泡菜太好吃了,爺爺種得紅薯也特別甜!” 爺爺也笑:“再甜都比不過你的嘴巴喲!” 一家人樂呵呵地笑。 念秋看著電視消食。mama在院壩里喊她出來洗腳。她懶懶的踩著拖鞋走出去,說mama你就站在這里別走哦,我好怕黑。 不算太大的腳,放進冷水里揉揉搓搓,熱氣都消散了大半。洗完了出院門去倒水,手端著盆,人卻僵住了。 半山上的房子,屋檐下的燈亮著。最微弱的光線,照進最明亮的眼眶。念秋激動得顫抖,她問:“mama,顧思離他們搬回來了嗎?”心里有個聲音急切地叫喊著:是的是的是的,一定是他回來了。 可是mama卻說:“你聽誰說的?我沒見著啊...” 念秋放了水盆,指著對面,說:“不信你看啊,那里那里,他家的燈亮了呀!” mama也走到院門這里來看,確實有一道光亮。她還是搖頭。那個顧家若是再搬來,村里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念秋很失落,涼意從腳底竄入心臟。她疑惑地小聲自言自語,真的不是阿離回來了嗎? 這一晚睡得不安穩,天蒙蒙亮就醒了。跟她一起醒來的,還有住在腳下一樓的房客---家里養的兩頭豬。它們在圈里哼哼唧唧,吼著好餓。 mama也早起來,在灶房里煮食。 念秋拉開窗簾,外面白茫茫一片,起大霧了。越炎熱的白天就伴有越涼爽的清晨。 念秋草草吃了一碗面條,說:“mama我要去找同學,她約了我給她復習?!?/br> mama說那你去吧,中午早點回來就行。 念秋跑了,她要去為心里的疑惑找答案。小花追著她背影,保駕護航。路過張伯伯家時,那只大黑狗沖出來,對著念秋汪汪汪吠叫。念秋拍拍小花的頭,放它去交涉。 村里人大都養公狗,長得健壯,看家護院穩妥。念秋沒他們想得多,就喜歡這面善的小母狗。小花不辱使命,仗著自己狗中西施的絕色,成功擺平了張伯伯家的大黑狗。一分鐘過后,大黑就搖著尾巴目送念秋從家門前經過了。 念秋知道,它其實只是在送小花,她這人類只是一坨附屬品罷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