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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欠別人的,這一根手指,便是還他的債,如此這般,顧綰卻也覺得心里要好受一些。 “好,一言為定?!?/br> 夏仕臉上的表情十分安寧,看著就像是放下了。 就算是不放下,他又能如何呢。 夏仕開始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凌絕也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了,他如同幽靈一般,徘徊在宅院之中,可是卻從來沒有讓人看到過,可是顧綰就是知道凌絕還在這個院子里。 那是一種不出來的感覺。 顧綰在這個世界上還未曾怕過什么人,凌絕絕對算是一個。 顧綰從未見過如此陰冷的人,盡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無論是誰都覺得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年。 顧綰每一次問凌絕的身世的時候,寒玉總是欲言又止。 這個人身上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嘉靖二十五年,五月。 滇南大旱,自從開春而來的一場大雨之外,本應是雨季的四五月份,竟然未曾下過一場雨,昆明本應是四季如春的地方,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卻顯得分外干燥。 顧綰不是很喜歡這種干燥的季節,若是往常她定然是不會出門的,可是這一日卻不同,歐陽大人親自在滇池之上創辦的詩會。 百里滇池,十里荷花,這等時節正是觀景的好時機。 十里荷花美不勝收,可是任何景致,若是看的時間長了,定然也就沒有了什么趣味。 顧綰早上一醒來,便能從窗戶看到外面的滇池,此時再看,確實沒有什么新奇。 只是周遭前來參加詩會的妙齡女子,倒是比這十里荷花還要好看。 顧綰忍不住對著夏仕道:“可惜先生看不見,前來參加詩會的可是有很多妙齡美貌女子啊?!?/br> 夏仕笑了笑,開口道:“那倒真是可惜了?!?/br> 自從那日之后,那個夏仕似乎消失了,那個溫和睿智的先生又回來了。 談笑風生,這才是兩個人相處的模式。 歐陽明月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衫,越襯的盛世美顏,惹得不少公子哥頻頻側目。 只是這位美女并未去找什么俊男,卻來到一位同樣貌美的夫人身邊。 歐陽明月,似乎是突然現了什么,她拉起顧綰的左手,開口道:“楊jiejie,你的手怎么了?” 顧綰丑陋的左手,看著十分的可怖。 可是與這傷疤相反的是,顧綰輕松的神色。 “前些日子不心被一只狗給咬掉了?!?/br> “真的嗎?”歐陽明月狐疑的看的夏仕,夏仕的表情依舊淡然,他輕聲道:“多謝姐關心內子,確實是前些日子被惡犬所傷?!?/br> 歐陽明月拉著顧綰的手,有些心疼。 “jiejie怎么那么不心呢,還好已經嫁人了,若是還是個閨閣女子,恐怕斗湖影響婚事?!?/br> 顧綰笑了笑道:“也是我運氣不好,左右也沒有受什么嚴重的傷?!?/br> 歐陽明月又拉著顧綰聊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她一個閨閣女子,老是和一個已婚的婦人話,卻有些不合禮數。 “她走了?!?/br> 夏仕突然問道。 “走了,夫人覺得這位姐如何?” “是個很簡單的人?!?/br>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看開 夏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顧綰伸出手,端起酒杯,這酒杯乃是上好的碧玉所制成,通體晶瑩,一看便不是凡品。 歐陽壬拿著足可以當做收藏品的東西,待客??梢娂抑绣X財頗豐,而將寶貝女兒養成這樣的性子,卻也不算是奇怪。 “我聽聞,歐陽大人府中的二夫人,乃是個極為通透的,相比定然是一個厲害的人,如若不然,一個家中子女眾多的官宦人家,怎會楊處如此天真的女子?” 顧綰輕聲道,夏仕點了點頭,伸出手,顧綰趕忙將茶水送了過去。 夏仕的身子,若是在喝酒,恐怕就真的又要在床上躺一陣子了。 此時陽光正好,荷風陣陣,倒是分外愜意,如果眼前歐陽大人肯放過夏仕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 這大明官員最好名聲,許多落魄的秀才,若是真有幾分才華的話,可以到官員下面帶個師爺。 這紹興師爺便是最為著名之處,大明才子徐渭便便是做了胡宗憲的師爺,并且幫助胡宗憲平定了倭寇之亂。 看這歐陽氏的意思便是想讓夏仕做他的師爺。 夏仕自然是有才華的,但是卻也用不著如此大招旗鼓。所以顧綰私下里覺得,此間必然有什么隱情。 這楊升庵到底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女人,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訴她。 倒真讓顧綰心中多了幾分不滿,此時她的夫君正在為了這人賣命,他卻如此遮遮掩掩。 實在是難以讓人心安。 此時顧綰心中百轉千回,卻猛然聽見這歐陽壬道:“先生身子如此之差,不如到我府上將養一段時間,可好?” 夏仕看了看顧綰,微微嘆了口氣,開口道:“不必了,怎么能如此跟大人添麻煩呢?” 歐陽壬,自然是搖了搖頭,開口道:“府中幼兒仰慕先生已久,若是能到府中教養一番,卻也是榮幸之極?!?/br> 夏仕笑了笑道:“方才已然拒絕了大人師爺之求,若是此時再拒絕,恐怕就真的失禮了?!?/br> 歐陽壬聽到夏仕如此道,頓時心中一喜,而后開口道:“那就恭迎先生大架?!?/br> 這次兩人倒是難得的賓主盡歡。 席間,有一男子,正是那日羞辱夏仕的趙寅松。 卻未曾想過此人今日居然也會在這個地方,這趙寅松看到夏仕之后,冷笑道:“昔日子仕兄的詩詞可是傳遍大明,一時間為人稱道??墒墙鼛啄瓿隽肆硪晃辉娙?,與子仕兄一樣都是狀元,而且寫得詩詞更勝一籌。子仕兄歸隱這么多年,想必定然有眾多精妙的詩詞,今日恰好也是詩會,不如便給我們大家做上一如何?” 顧綰看著這位趙寅松的嘴臉,頓時心中一陣厭惡,卻也不知道當年這兩位到底是有什么過節,讓一個人如此嫉恨。 此時夏仕已然成了這個樣子,在氣的人卻也如此針對啊。 而且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