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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竟然一下子暈了過去,顧維鈞趕忙轉身想要從人群中擠出去,可是奈何人太多,顧知就這樣直接倒在了地上,身后還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就在此時,一個打傘的年輕公子趕忙將顧知扶起來,此時顧維鈞也終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王公子,今日也來看榜?” 王偕一愣,而后說道:“是?!?/br> “阿綰去了紹興,家中親族成親去賀禮了?!?/br> 王偕一陣失望,顧維鈞心中不禁一陣復雜,此時顧知終于悠悠轉醒,看到顧維鈞之后,開口說道:“維鈞,為父當真考中了!” “考中了!真真的考中了?!?/br> 顧知長嘆一口氣,竟然哭了出來,而后說道:“若是你娘在就好了?!?/br> 父子倆感慨一番,才終于發現身邊的王偕,顧知趕忙問道:“王公子功名如何?” “似乎是第一名?!?/br> 第五十八章 入贅 “那便是解元了?!鳖欀嗣?,心中有幾分羨慕,可是隨即一想,卻也暗道不錯。 此時王偕對著顧知輕聲說道:“不知何時上門提親合適?” 顧知一愣,清咳一聲,而后說道:“這個,待到阿綰歸來之后再說?!?/br> 顧知說完,就帶著著顧維鈞走了。 遠在紹興的顧綰,此時自然不知道父兄的好消息。只是這些時日,她與潘老爺倒是商討了不少事情,漕運之事歸根結底便是稅收之事,萬歷年間的一條鞭法,于江南之地頗為有效,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農民免去了勞役之苦,世家大族從銀兩易物之中獲得了巨大的利潤。朝廷稅收增加,三方得益,看起來非常完美,但是事情遠非如此簡單。顧綰知道所謂一條鞭法也只是延緩了國家財政的頹勢,它并不是整個大明朝的救命藥。 只是利字當頭,便是抄家滅族的罪過,也有大把大把的人往里面跳。 這一日晚間,顧綰和任萱兒到了新娘子的房間,紹興風俗,女子出嫁前三日,重要女性親屬的添妝儀式。 這顧綰算來算去也算是這潘蘊的姑姑,自然是有幸在其出嫁之前,為其添妝,昆山潘家本就豪奢禮單自然十分好看,加之在場女性都知道顧綰身份特殊,頗受潘家老爺喜愛,所以在場的諸位貴婦們倒是十分尊敬顧綰。 此時新娘子正坐在鏡子前試裝,潘蘊雖然長相并不沒有昆山潘家的潘咸宜出眾,可是卻別有一番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 “姑姑真好看,我還從未見過姑姑如此明麗的女子?!?/br> 潘蘊輕聲說道,聲音溫軟,聽的人心里舒服。顧綰忍不住輕輕一笑,開口說道:“蘊兒也十分美?!?/br> 顧綰為潘蘊帶上南珠鳳冠,越發襯的人美如畫。 此時一旁的貴婦人說道:“我可聽聞我們未來的姑爺一表人才,更是紹興有名的才子,三日后的那一場婚事,卻不知要招惹多少紹興女子的羨慕了?!?/br> 潘蘊偷偷地去看過徐文長,確實是瀟灑俊逸。一時間俏臉通紅。 眾人笑鬧一陣后,便散去了,顧綰臨出門之前,又看了潘蘊一眼。心中突然一陣惆悵。 這位溫柔如水的女子,或許是真應了那句紅顏薄命,總之幾年之后香消玉殞。 顧綰輕嘆一聲,便離去了。 顧綰回到小樓之時,看到任萱兒獨自對鏡。 “萱兒這是在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越發覺得這張臉平淡了些,若是能像阿綰這般美麗可人,想必人生定然是另外一番模樣了吧?!?/br> 顧綰有些好笑,她開口說道:“說不定還沒有此時痛快呢,長得美被家族當做聯姻工具,萱兒覺得如何?” “倒是我庸人自擾了,阿綰說的對,何必為難自己?!?/br> “可是那潘玉安說了什么?” “他早就被阿綰你打怕了,此時看到我都跑,哪里會說什么話?” 此時任萱兒拿出來一封信,遞給顧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阿綰,祖父來信說,顧伯父和顧公子都中舉了?!?/br> 顧綰先是一愣,后而有些自滿的摸了摸眉毛。 “不出我所料?!?/br> 任萱兒看到顧綰如此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便趕忙開口說道:“那另一個人呢?” “不出意外,解元無誤?!?/br> “你就如此自信?!?/br> “自然?!?/br> “恭喜你,解元夫人?!?/br> “同喜同喜?!?/br> 這兩日府內大大小小都在忙碌,只是任萱兒卻發現一陣不對勁兒。 “古來女子嫁人,喜堂卻也不該設在女方家里啊?!?/br> “這不是入贅嗎?” “婚禮請貼上并未說明是入贅啊,況且這徐文長在紹興頗有才名,怎會入贅?!?/br> 顧綰一愣,這點她倒是沒有想到,古代對于入贅的男子極為貶低,徐文長也算是個有才之輩,怎會如此輕易入贅,青史單單一筆勾勒,可這其中隱秘卻無人知曉。 兩人正在花園中敘話,身旁走過幾個侍女,看起來神色匆匆似乎十分著急,其中一個侍女還說道:“這姑爺怎么能如此呢,竟然親自上門來退婚書,這可讓我們小姐如何是好?!?/br> 顧綰一愣,退婚書,在成親前一日,這徐文長到底是要干什么? “去看看?!?/br> 不用人指路,顧綰便知道看熱鬧到何處,潘園之中最為熱鬧的前廳,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只見一個身著長衫身資修偉的男子拿著一張婚書,筆直的站在堂前。 “老爺今日有事,姑爺還是回去吧?!?/br> 徐文長冷聲說道:“我徐文長絕不入贅!” 潘蘊的母親趕忙出來,看著徐文長開口說道:“文長,你就聽我一句勸,先回去,明日就要成親了,你讓蘊兒如何自處?她現在在屋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身子本來就虛,你這是要害死她嗎?” 徐文長臉上一陣不忍,可是還是說道:“伯母不必多言,我并非不滿娘子,只是實在是不知情,我如何知道兄長與你們約定考不中就入贅!” “你們這般,倒是要置我于何地?” 潘母見他如此堅定,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今日恰好夫君與公爹都出去了,這下卻也不知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