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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隱匿后,歐文的臉終于又清晰地出現了?!斑@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我爸生前總給我買?!?/br> 我抬起頭,歐文繼續吃點心,臉上是不變的冷靜,眼角依舊閃著光,好像剛剛的那句話只是隨口說說,又好像只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 “噢…”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悶悶地從嗓子里摩擦出一個單音節字。 時間悄無聲息地偷偷溜走,似乎剛才的問答只是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過了也就過了,決定不了什么,也影響不了什么,但剛才的問答遠遠沒這么簡單,它只是腥風血雨的前奏而已。 我不知道歐文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個,白天見他的時候還神采奕奕的。難道今天是他爸爸的祭日?不會吧,我清楚地記得他爸爸是冬天去世的,外面還下著鵝毛大雪。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歐文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眼因為流淚過度早紅通通了。一見到我們,他就撲到陸志懷里,決堤的眼淚又嘩啦啦流下。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像個小孩走丟了一樣地哭,甚至哭得更猛烈。 幾個小時后,歐文還在陸志懷里抽噎,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就像所有不切實際的韓劇那樣,醫生搖搖頭,輕聲告訴我們準備后事。不切實際的劇情竟然真實地發生了。歐文抬起頭,兩行淚痕還掛在臉上。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沒有再哭,也沒有動。 幾天后的葬禮上,歐文一身嚴肅的黑色西裝。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穿西裝吧,可竟是在自己父親的葬禮上。一整天,歐文都是冰著一張臉,就像把一張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血色的面具戴在臉上一樣。我們離開時他問他真的沒事嗎,他才露出久違的正太笑容說沒事,但就像曇花一現,那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也就是那天晚上十一點,歐文打來電話,他說他想和我說說話。電話持續了有兩個小時,他回憶了他和他爸爸的許多事,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聽得我撕心裂肺的。有時候,情緒就是要發泄出來,憋在心里遲早會把人憋壞。那些悲傷在他心里一定停留了很久。 “景芯,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爸的生日?!?/br> 我抬起頭看著歐文。他依然重復著剛才的動作,伸出筷子去夾起一塊點心,只是這次他把點心放進了我的盤子里。原來,每年的這個時候,歐文都會想起他爸爸。他是一個悲傷的小孩。 他直直地坐著,眼里是哀愁,“你懷疑過嗎?我爸真的是自殺的嗎?” 我瞪圓了眼睛,這下我真的不知道該回答什么了。我們看過辦公室的監控錄像,的確是他爸爸自己沖出窗戶從三十多層摔了下去,當時辦公室只有他爸爸一個人。 “我爸是被人逼死的。這幾年我一直在查,終于查出了線索?!?/br> 黑色籠罩著整個房間,就像一只巨靈張開血盆大口那樣,毫不留情地就將整個房間吞了下去,之后就只剩下了恐怖以及對未來的渺茫。 我一直以為我很了解我身邊的每個人,可是今天我突然覺得我錯了。就好比歐文,我突然覺得我從沒真正了解過他。在我的記憶里,歐文是那個整天帶著正太式微笑的大男孩,偶爾會和我抬抬杠拌拌嘴,傷心的時候像個小孩一樣讓人心疼。他是全世界的焦點,哪里有他,哪里便是春天。曾經有好幾次,他匆匆忙忙地從演唱會趕來和我們吃飯,每次都大包小包地送我們一大堆奢侈的東西。每次看到他和助理提著一大堆東西,可穿得卻星光璀璨時,我就覺得他特別滑稽又特別可愛??涩F在,這個坐在我面前的歐文,他像紳士一樣地吃東西,可是眼角是閃著光的淚水,他的心里一直藏著悲傷,他遠遠不是那個我認為的快樂的小孩。 “你查到什么了?”我低聲問,聲音很輕。我看到他嚴肅又帶著悲傷的臉,我怕他的答案將使我陷入恐懼。 燭光下,歐文的臉越發精致,可也越顯悲傷。"還記得許叔叔許開陽嗎?我爸的死和他有關?!?/br> 我驚訝地捂住了嘴??諝庵辛鲃又瘋?,怨恨,哭泣等各種情緒,它們匯聚起來就是窒息。許開陽是歐文從小到大最親的人之一,童年的每一個片段幾乎都有許開陽的影子,他就像歐文的第二個爸爸。歐文的成功也少不了他的幫助,很多代言很多影視都是看在他的面子才順利接下的??梢赃@么說,沒有他,歐文要紅還得再過幾年。 “那,你要怎么辦?”我依然捂著嘴,聲音從指間流了出來。 歐文看著我的眼睛,“我希望你可以幫我?!?/br> “我?”我驚訝地問。 “你唱過的那首歌,他很喜歡。他很喜歡你。我安排你進他的公司,做他的助理,你來做間諜?!?/br> 我一聽有人喜歡我的歌,而且是這么一個大老板,心里頓時樂開了花,不知不覺臉上就浮現出喜悅。歐文真是厲害,短短幾分鐘就讓我變換了這么多心情,比魔術師都偉大。正當我臉上綻開笑容時,我看到歐文依然是嚴肅甚至帶著悲傷的臉,于是笑容馬上枯萎了。而歐文接下來的話讓我臉上徹底變成了烏云密布。 “我一直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讓你去,但如今我只能麻煩你了?!?/br> 就像平靜的湖面被石子砸出許多波紋,波紋一圈圈散開影響了整個湖面,我的心就這么被砸了,而且是狠狠地被砸。原來歐文對我的表白,只是為了實行他的復仇計劃,我只是他手中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甚至我們所謂的友誼也是建立在計劃上的。 我立馬跳了起來,淚水充滿了眼眶,憤怒中夾雜著悲傷,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剛才的沉痛氣氛,“原來,你一直在利用我。你滾,你滾!” 歐文眼睛睜大了一圈,可以看出他的驚訝,他完全沒想到我會這么理解他說的話?!皼]有!絕沒有!你聽我解釋!” “滾!你給我滾!”我拉起他的袖子就往出拽,好幾滴眼淚打在了他手背上。我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劇烈,里面含著太多太多的憤怒和悲傷了。 歐文喊著“請聽我解釋”,我完全沒聽進去,一直歇斯底里地叫著“滾!馬上給我滾”。嘈雜的哭喊聲在這樣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大,格外刺耳,聲音也因為周圍環境的寂靜而傳播得更遠。整棟樓的居民都躲在在門縫后,他們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我們家。在這么多的觀眾面前,我和歐文的反目劇情愈演愈烈。 歐文最終被我趕了出去,我靠著門,身體慢慢地滑了下去。在只有微弱的燭光跳動的房子里,我抱著膝蓋小聲地流眼淚。 我回憶起小學。那時候我還是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整天沉浸在歡樂的氛圍里,不論男生女生,統統是我的鐵哥們。那時候我有一個特要好的朋友,她長得可愛,甜甜的笑容吸引了很多人。我們天天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