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處了?!币归L歡見他笑顏,更是失望。索性動手去解那掛玉獸的絲絳扣,一邊嘴里沒好氣地碎碎念,“那還不如扔了算了?!?/br> “別扔,你還可以用來壓裙面,好看?!迸犰犹?,捏一把裙上柔荑。 “真的……好看嗎?”夜長歡索性撤了心中憂慮,也罷,麒麟獸使不動的兵,裴煊卻使得動,反正裴煊這塊活兵符,也是她的。轉而撿著他話中的吊兒郎當之意,跟他調笑。 “嗯,好看……”裴煊點頭答她,神光定定的,表情極其認真??墒呛苊黠@,那眼神,不是在看她手上的小獸,而是順著她的衣襟…… 夜長歡趕緊一低頭,方瞧見自己中衣門襟半敞,露一片水色心衣,欲蓋彌彰地包裹著胸前的起伏。 車內幽暗,本就燥熱,青年男女再摟摟抱抱一番,再正經的事兒,也給說成了綿綿情話,更添蠱惑氣息。 夜長歡就覺得,反正也沒臉沒皮了,索性徹底些。本是要扯過衣襟遮羞,可慢條斯理地,扯了過來,卻欲遮未遮,將雙手往自己胸前一按,將圓的也給擠扁了,再傾下身子,低低低問面前的人: “還要不要看?” “……”裴煊未料到她如此厚顏,帶著溫涼香氣的美好身體撲面而來,激得他全身熱血猛地往頭上一涌,腦中一空,目不轉睛,被問住了。 夜長歡見著他一臉嚴肅,瞳色凝滯,還以為他又不悅了??勺约哼@光景,外衫堆在腰上,中衣露著肩頭,擱著軟緞小衣,抱著一對跳躍的軟彈,實在是有些……浪了。浪出去的,一下子收不回來,便覺得騎虎難下,怪尷尬的,干脆身子一傾,再一次朝裴煊身上倒過去。 哪知裴煊沒防備,只虛抬了手臂來接她,就被她那蠻勁,給撲倒在車座上。 這下可好,兩個人抱著躺下了。 車外馬蹄聲響,車輪咕嚕,車廂微微搖晃,車座上倒著的兩個人,體溫相感,鼻息相纏,瞪著眼睛對視,皆有些掉進彼此眼睛里的感覺,云里霧里的暈眩。 上面的人,貪念那結實rou墊與安全感,趴著不愿起來;下面的人,覺得軟軟嬌嬌抱在懷,被壓得血脈噴張,也不愿松手。 馬車在走,時光亦在流,車廂外面,隊伍風塵仆仆,行色匆匆。厚木重錦的車廂里面,卻是別樣的旖旎。芥子可納須彌,剎那能過一生,有些時刻,注定要比大把的平淡流年,來得要濃郁厚重些。夜長歡突然覺得,眼前光景,就是這樣的時刻。 “阿奴,起來?!?/br> 須臾若良久,她聽見裴煊抽著氣喚她,帶著責怪她鬧騰的意味。 “哦……”她擰了擰腰,雙手撐起,準備爬起來,可發現問題沒在她這里,明明是他抱她抱得死緊,她起不來,好不好? “你松手啊……”夜長歡不覺偷笑。 “別動!”裴煊突然急呵,同時一個翻身,反將她壓在身下。 突來的強硬,逗得夜長歡一聲嬌笑,她以為,是不是那假正經的人,終于受不住了,想要在車廂里如何一番。因為,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壓過來的身軀的緊繃,還有硬物的抵觸。 哪知,下一瞬間,情勢急轉,天地變色,外間突然馬蹄亂踏,嘶鳴哀嚎驟起。 車壁上,箭頭如雨,砰砰敲擊。車壁厚實,一時無礙,但車窗處只有錦簾遮掩,便有一支利箭穿簾而過,跌落車內。 裴煊忽又一把將她拉起,滾至車座下藏身,一邊將她腰上堆掛的大衫拉起來,給她穿好。 陡然生變,夜長歡瞪著雙目,看著車廂地板上那支羽箭,雙唇微顫,無法回神。 和親之行,千難萬險,她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所有的艱難泥沼,是這樣一個開始—— 在熙朝境內,就遇阻擊! 前一刻,尚有郊游的感覺,視兵符為兒戲,渾身的膽子與勇氣,都用來打情罵俏,壓著情郎,打個翻滾,下一瞬,竟是血雨腥風,生死險地,直叫她連命都要豁出去。 ☆、觀戰 “你就在這里待著別動,我出去看看?!?/br> 裴煊給她穿好外衫,便將她按在車座邊的地板上,起身欲出去。 夜長歡一把扯住他的袍角,本想央求他留下,剎那閃念,又想跟著他出去,再一定神,才意識到,這種時刻,她待在車里不動,方是最好的應對。 縱然驚嚇得手腳不停使喚,但腦子還算清晰,遂極力壓了心中恐懼,抿了抿哆嗦的雙唇,終是什么都沒說,可手中攥著的袍角,卻忘了松開。 裴煊正半起了身軀,轉頭見著她眸色泛著水光,神情幾度變幻,卻又強裝鎮定與乖巧的模樣,不覺愛憐泛濫,柔聲寬慰她說:“別怕,我讓紫蘇和半夏進來陪你?!?/br> “嗯!”強裝也有強裝的用處,幾息功夫,夜長歡已經覺得呼吸都要平靜些了,遂重重地點了點頭,松開手來,目送裴煊出了車廂。 等到紫蘇和半夏連滾帶爬地鉆進車時,她已經差不多定了神,見著兩丫頭驚魂未定的模樣,她反倒又多了幾分從容鎮定,讓她倆挨著她,坐在車座邊的地板上藏身。 只要避開車窗位置,厚木造就的車廂壁,足以抵擋利箭的攻擊,主仆三人,暫時安全。 紫蘇與半夏,一邊一個,摻挽著自家主子,既有保護之意,又像是尋些依偎之情,畢竟皆是些如花年紀的小女子,平日再怎么利索,這突然間真刀真槍殺到眼前,還是難以從容。 “公主,這是劫財還是劫色???”半夏坐定少頃,有了點心思空隙,來思考來者何人。 邊境多匪寇,和親公主的一百零八車妝奩,足夠許多亡命之徒惦記的了。 “大人讓所有禁衛,棄了重車,過來保護公主?!弊咸K更要清醒些,將外間的形勢大致一說。 被兩丫頭亂七八糟一念叨,夜長歡心下一動,趕緊拾起先前射進車內的那支羽箭,仔細察看一番,發現制作精良,箭頭上尚鑄有標記,依稀是夏國文字,不似草寇之器,應是軍中箭矢。 那就不是劫財劫色那么簡單了。 再凝神回思,她突然反應過來,那陣敲擊在車壁上的箭雨,似乎早已過去。 從紫蘇半夏滾進來之時,就已經漸漸消停下去。 那她還在車里,躲什么躲? 夜長歡霎時熱血上頭,一連身躥起來,就往車廂外面去。 裴煊一身輕袍官服,連件護身的軟甲都未穿,就敢投身于刀箭亂陣之中,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安陽公主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這會兒又壯起來了。 車門一推,烈日天光射眼,外面卻已經換作馬嘶刀鳴,喊殺震天。 隊伍所經之處,是一處荒丘谷地。兩丘之間,狹長的通道,長長的車隊魚貫而行,先前一陣急雨雹子般的飛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