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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看一次未來,或者對于跟她本人相關性不大的事,她根本就完全看不見?又或者,她這預知能力是有概率的,時靈時不靈? 可能性太多了! 隨即她又想到,假設許愿真的有預知能力。當一件事的未來有無數軌道,有無數可能行駛向不同方向時,她應當是能看見最有可能的那個方向,并且隨著事物的變化,緊隨事物發展的進度一步步往下推進。 但是許愿的情況是什么樣的呢? 似乎當某件事達到一個即定目標之后,她就對新的未來一無所知了。 比如這樁婚事。 許愿基本上達成了這樁婚事,按理說她得償所愿,接下來應該是隨著婚事的推進,能看到別的事情,譬如日后的生活,甚至是孩子等他們婚姻中的其他可能發生的大事,但許愿卻仍然防她如同防賊,仿佛生怕她突然殺出來搞破壞似的,這代表了什么? 這代表了許愿對這件事的預知能力消失了!她失去了對事件的掌控。她無法確定這樁婚事是否能夠順利進行,所以對于“本來”應該跟賀學文在一起的自己百般防備。 但預知能力會在某件事階段性出現又階段性消失嗎? 許卉不知道。 畢竟預知能力本身就是個不太科學的事情,她現在就算用最科學的方法去推導,也不見得能得出最正確的結果。 許卉眼眸一暗:不,或者除了預知術,還有別的可能,比如……許愿曾經經歷過一切! 許愿有可能是重生者。 許卉明白,自己的猜測是非常大膽,也是非?;恼Q的。 但是柯南道爾曾經寫到: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特別是,許卉將“許愿是重生者”這個概念代入許多事件之后,一些原本她覺得并不重要的細節,便被賦予了新的,與之前不同的含義。 許卉有著很強的邏輯思維,在她的腦海里,所有的事件都是記憶網上的結點,靜靜地漂浮在廣大的空間里。她可以單獨提取其中的某個結點,或者順著一條線去搜尋,亦或是以其中一個結點為圓心,向四周呈扇狀輻射查找。各種方法,任她挑選。 一切的開始,源于許愿六歲,自己八歲的時候。 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許卉卻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傅春英的身體因為多次的打胎已經不堪重負,努力了許久,終于確定肚子里懷上的胎兒是男孩,就辭了工作,在家里養胎。 許卉當時在上小學,放學時間比在社區托兒所的許愿晚半小時。 那天她回家的時候,家里亂作一團,倒在血泊里的傅春英是被鄰居七手八腳抬去醫院的,許卉要跟,卻被隔壁的王阿姨攔住,讓她留在家里照顧meimei。 很奇怪,雖然事情過去那么多年了,她仍然記得當她回頭看呆立在一旁的許愿時所有的細節。 許愿是真的嚇呆了,雙目圓瞪,半天不懂得眨一下。 ☆、第6章 006(修錯字) 她的雙手低低舉在前面,手掌豎起,掌心向前,像是原來雙掌前抵著什么東西似的。 當時許卉和許愿都還小,母親出了事,父親還在工廠做工,家里一片血腥,她們根本不敢單獨待著,便被好心的鄰居王阿姨領回家吃飯,順便等待父母的消息。 許卉還記得,她一面忐忑等待消息,一面照顧嚇壞了的許愿。 但許愿的情緒卻一直不見好轉,總用驚慌又期待的眼神看著門口,根本不像其它孩子那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許卉讓她跟王阿姨家同樣上幼兒園的女兒玩吃花繩,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發一會兒呆。 然后王阿姨家的門被急促敲開,從工廠里急急趕去醫院又趕回家取錢的許愛民抹了抹滿是汗水的臉,沉痛地說:“大夫說,孩子沒了……并且由于情況嚴重,春英,再也無法生育了!” 她下意識地去看許愿,怕已驚恐萬狀的meimei再次被許愛民的話嚇到。 許愿的反應是怎么樣的呢? 許愛民來喊門的時候,她非但沒有因為聽見動靜轉過來,反而故意把臉扭過去不往門口看,直到許愛民說出那句話,才迅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許卉按了按心口,手有些發抖。 一個人,在對一件事情心里有鬼的時候,往往會做出兩種反應。 一是刻意去關注,反應過大;二是刻意不去關注,故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就連自己都是在事情過去許多年以后才慢慢明白當初的兇險狀態到底代表了什么,許愿當時才六歲而已,對傅春英流產的事應該比她更懵懂才對,怎么會做出那樣的反應? 一開始的驚慌,像是知道傅春英的狀況有多危險似的;聽到父親的聲音卻故意不回頭,又像是害怕聽到什么可怕的消息一樣;投向許愛民那記眼神,卻像是知道事情終于塵埃落定的最后回眸。 許愛民像許多思想并不夠先進、開明的人一樣,有著很強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傅春英肚子里的男胎在他眼里早已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偏偏傅春英流產的時候,身邊就只有一個許愿。 許卉現在非常慶幸,自己當時因為擔心父親對meimei的遷怒,所以在許愛民說話間她的視線頻頻在二人間轉動,這才有機會在今天把舊時回憶抽出來重溫。 但真相卻令她難以接受! 許卉跑到水池邊,狠狠洗了把臉,微涼的水讓她瞬間冷靜下來。 她想,她得跟許愿好好兒談談。 許愿倒是想跟賀學文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呢,但她同意,賀家也不會同意的。 自打他們倆訂下來了,田淑芬對她就沒那么客氣了,經常指使她做這做那,美其名曰:我把你當親人呢。 想像以前那樣被當成個正經的客人,有坐的,有吃的,有茶水喝,是不能了。 太陽還沒走到山尖,許愿就回到了家,家里靜悄悄的,許愛民和傅春英都還沒回來。 她到灶房轉了一圈,灶臺是冷的,鍋是空的,不由在心中暗罵:許卉呢?怎么不做飯? 一扭頭,卻見她心里罵著的人靜靜站在灶房門口,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她嚇了一大跳,用手捂著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一句粗話沖口而出:“我艸!你干嘛跟個鬼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許卉上前一步,把她堵在灶房里。 許愿揮手想推開她:“別擋道兒!”卻被許卉一把扭住手腕。 許愿一面用力掙扎,一面叫道:“許卉你要死??!放開我,放開!疼……” 勤勞的許卉手勁自然是比好吃懶做的許愿大一些的。 她臉上沉沉的,手上卻越抓越緊,許愿吃不住痛,一開始還亂踢亂罵,到最后只能抽著氣流淚:“許卉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