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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還招人嗎?” “招人?” “我昨日見酒樓在招掌勺大廚,如今還招人嗎?” “你會做菜?” “不會,但我可以做刷碗燒火的雜事?!?/br> 聞言小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們不缺雜役,你趕緊走吧?!?/br> “你個手腳不干凈的東西,不叫你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趕緊滾!” 正在我與小二糾纏之際,酒樓里突然丟出一個包裹,然后兩個人推推搡搡地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正是昨日見過的酒樓掌柜,另一個面黃肌瘦男子,恨恨地拿起被丟在地上的包袱,回頭啐了一口:“就你這破地方,小爺還不稀罕待了!” “你個小兔崽子!” 掌柜氣得拿起鞋子朝那男子丟去,那男子還丟下了幾句難聽的話便狼狽地逃走了,掌柜撿起鞋子憤憤地走回酒樓,路經門口時轉過身對著小二說道:“干什么呢,不干活,也想卷鋪蓋滾蛋??!” “這就回去,這就回去?!?/br> “鄭老板!” 小二點頭哈腰地跟了上去,我出聲叫住了那大腹便便的掌柜,只見他皺著眉頭回道:“你叫我?” “正是?!?/br> “干什么?” “酒樓還招人嗎,不管是雜役還是跑堂,我都能干?!?/br> “你?” 鄭掌柜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們不缺人?!?/br> “我不要工錢,只要有個歇腳的地方就可以?!?/br> 聞言鄭掌柜已經邁進門檻的腳又邁了出來,若有所思地上下瞧了瞧我:“當真不要工錢?” “不要工錢?!?/br> “行,那你跟我進去,去后廚幫忙吧?!?/br> 聞言,我欣喜地跟了上去,不論怎么說,至少有一個安身之處,不至于淪落街頭。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br> 酒樓的后廚除了掌勺的大師傅便只有我一人,鄭氏酒樓雖說不是頂頂大的酒樓,平日里往來的食客卻也是不少,往往從天蒙蒙亮便開始忙得腳不沾地,一直到天入了黑才能沾著枕頭。人忙了,心里想的事情就少了,不會每日胡思亂想,日子也在不知不覺間過得快活起來。 年關的時候,所有人家全都留在了家里吃年夜飯,酒樓里難得沒什么客人,早早便打了烊,鄭掌柜難得地大方一回,說是要招呼酒樓里的伙計也一同吃一頓年夜飯,雖只有掌勺師傅、我和兩個跑堂的伙計,一并五個人,吃的也都是些酒樓里剩下的食材做的一些菜式,卻都是樂樂呵呵地圍坐在一起,酒足飯飽之后只見鄭掌柜在衣服里掏了好一陣子,還以為藏了什么寶貝,卻見拿出了四個用紅色紙袋裝起來的紅包,每人都分得了一個。 許是喝了酒上了頭,鄭掌柜說話的時候都已經含糊不清,卻還是興致昂揚的模樣:“出去以后別總是埋怨掌柜我小氣摳門,看我還不是每個人都給你們包了這么大的一個紅包嘛!” 四人依次從鄭掌柜處領了紅包,只聽鄭掌柜醉醺醺地指了指我道:“無名女,下個月開始,你便可以每月去賬上支工錢了?!?/br> “工錢?” “工錢,你們就盼著本掌柜生意興隆吧,每人都給漲工錢!” 我不知這是否鄭掌柜喝多了說的胡話,按照他平日里那小氣摳門的模樣,等到酒醒了還不知得悔成什么模樣,就算是耍賴矢口否認自己沒說過,我也不會覺得奇怪,遂也沒有將他這酒話放在心上。 杯盤狼藉之際,我也開始覺得有些醉意上了心頭,從席間離開,一個人獨自走到了酒樓后邊放置雜物的小院里,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零星的小雪,枝頭上已經掛了薄薄的一層積雪,一陣分吹來,酒意也沒了大半。 “下雪了?!?/br> 我伸手接住盤旋飄落的零星雪花,怔怔地瞧著它發呆,昆侖山上,定也是下起了雪吧? 第二日不知怎么睡過了頭,一直到午時也沒有人來喊我起來干活,我推開門,方才想起,今日是新年初一,掌勺師傅和伙計都告了假回家去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聽著外頭街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好不熱鬧,也不自覺地被吸引了過去。 ☆、故 護城河邊上,有五六個男孩子圍在一起,紅紙包裝的炮仗被放得噼里啪啦震天響,幾個婦女圍坐在一起嘮著無關大雅的嗑,見我站在一旁,也不見生,拉了過去就熟稔地攀談起來:“今日酒樓得了閑,你怎么也不回家去?” “家里都沒人了?!?/br> “唉喲,一個姑娘家也正是怪可憐的,怎么也不找一個人嫁了?!?/br> “我……嫁過人?!?/br> 聞言,婦女們的神色變了變,帶著些許同情拉起我的手唏噓著:“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真是作孽喲,姑娘,大娘給你說門親吧,西口有個老劉,四十歲,去年死了老婆,有一個九歲的女兒,人也老實巴交的肯吃苦,你要是覺得好,大娘明天就去給你說親?” 我一時反應不及,趕忙怔怔地收回自己的手,搖了搖頭婉拒了大娘的熱心: “我這樣挺好,沒想過再嫁人?!?/br> 我以為這就是個小插曲,也并未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三日后,鄭掌柜在后廚找到我,說:“無名女,有個姓劉的男人找你?!?/br> “劉?” “是你親戚嗎?我瞧著跟你爹的歲數差不多的樣子?!?/br> 鄭掌柜這么一形容,我立時就想了起來,這劉姓男子,該不就是前些日子那些大娘說的要給我介紹的人吧?思及此,我趕忙對鄭掌柜說道:“我不認識姓劉的人,掌柜你替我打發了吧?!?/br> “行?!?/br> 掌柜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后廚,掌勺大廚抬頭瞧了瞧我:“怎么了,瞧著你的表情,好像是踩了屎?!?/br> 表情?我狐疑地盯著大廚:“我這樣你都能看出我的表情?” 整張臉都被鐵面具蓋住了,只能看見兩只眼睛。 大廚卻好似被什么逗樂了,哈哈大笑:“眼睛看到的很多是騙人的,用心看到的才是真實的?!?/br> 不愿理會,我拿了剛剛燒開的熱水走出了后廚,今日客人多,兩個伙計在堂上忙得腳不沾地,遂讓我將熱水送到樓上住店的客人屋里,輕輕扣了扣門,良久都未聽見里面有人答應,想著興許是有事出了門,剛要提著水壺離開,卻聽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客官,小人是來送水……” “拿進來吧?!?/br> 開門人側了側身讓出了一條道,我卻在原地怔住了,是自己魔怔了嗎,怎么竟聽見了韶閆的聲音? “怎么了?” 見我許久沒有進屋,跟前的人出聲問道,我抬起頭,幸好,這個人只是有一副與韶閆相似的嗓子,并不是韶閆。 “是,是?!?/br> 我連著答應了兩聲,提著水壺走進了屋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