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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酒,女客們也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塊兒說著閑話,就打發付新先回去休息。 付新還住回燕居里。 躺在床上,付新終是放下強撐了一天的笑臉。眼睛頂著帳子頂,了無睡意。 從知道過繼日子開始,付新便就沒再睡過一個安穩覺。 從今以后,她終是不能再喊她爹一聲“爹爹”了。 紀媽和繡燕將屋里的人全都打發出去。繡燕在外間呆著,紀媽則坐到床邊上,怕付新哭,輕聲勸道:“乖憨娘,無論怎么樣,今天不能哭。若是哭了,讓人看出來,于世子、夫人面上不好。二爺心里也難受?!?/br> 付新點了點頭,道:“紀媽放心,我知道的?!?/br> 紀媽嘆道:“睡會覺吧,晚上還有家宴,只怕要鬧到后半夜也說不定?!?/br> 付新聞言,點了點頭。 紀媽起來,燃上安神香,直到聽到付新呼吸平穩了,才出到外間來。 然而,任付新如何也不曾想到,她睡醒之后,竟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當天黑之前,外客全部送走之后,家宴便也就跟著按排開來。 見趙夫人難得的開心,世子付寬也頗為高興。侍候高姨娘的丫頭,這時候卻跑了出來,付寬有些驚訝。 多少年了,高夫人不曾出那院子? ☆、第十九回 8(難為生父) 他偶爾去到接星宛,里面一片的死氣,讓付寬心下難受。所以,這幾年,也鮮少去了。高姨娘卻從未請過他。 偏這時候,派了丫頭來? 付寬不覺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奇怪歸奇怪,付寬還是去了接星宛。 趙夫人見付寬隨著接星宛的丫頭走了,心下不覺得突了一下??傆X得這時候,高姨娘派人來喊付寬,肯定有事。 紀媽和繡燕也不敢讓付新睡久了,只休息了會兒后,便就喊付新起床。 也許是事已經完成,付新反倒不像往日那般忐忑,白日里的小憩,正是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為安穩的。坐起身來以后,繡燕為付新穿好衣服。 苦菊端著盆子,紀媽就拿著洗巾,一點兒一點輕輕地為付新擦臉。 自付新額頭受傷以后,因為怕水,付新倒也習慣了。 待到洗漱完之后,坐到桌案前的大臺鏡前,繡燕為付新梳頭。付新瞅著臺鏡里,額發后面那若隱若現的疤痕,不覺心下嘆氣。 太醫說,過了夏之后,會淡些,但要想一點兒沒有,只怕是不大可能了。 都收拾好之后,坐在屋里,就等著人來喊,好去前面,與國公府上下的人,吃頓晚飯。大家也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到付新肚子咕咕叫了,仍是沒人來喊。 直到天大黑了,付新猶豫著要不要去前面,給武老太君問安。也許因為白天太累了,家宴取消了也說不定。 付新想,反正她已經入了國公府的宗譜,家宴哪天辦都是一樣的。 紀媽和繡燕也是急得團團轉。不明白付國公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又不好去前面打聽。正在付新猶豫的時候,趙夫人來了。 付新見趙夫人面上,露有不愉之色。連忙上前行禮道:“夫人今天受累了?!?/br> 趙夫人將付新拉了起來,道:“等得著急了吧?娘和你說,府上出了點兒事,所以家宴改明天了?!?/br> 付新笑道:“國公爺和老太君年歲大了,大概是累著了吧?沒事的,已經是一家人,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也都見過了,認識過的?!?/br> 趙夫人嘆了口氣,道:“我與你說個事,你也別多心。我就是怕你從別人嘴里聽了,再多想?!?/br> 付新心下有些打鼓,但面上仍舊笑著,說道:“夫人但說就是了,與女兒有關系?” 趙夫人一狠心,說道:“你來府上這么些日子,只見過世子的一個妾,孫姨娘。其實世子還有一妾,只是她平日里吃齋念佛,少有出來,我也沒與你提,你便不知道?!?/br> 付新認真的聽著,卻不知道這個高姨娘與她有什么關系,所以并沒有說話。 趙夫人又是長嘆一聲,說道:“那個歡娘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術,竟然將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弄得跟了瘋了一樣,現在正尋死覓活地,要過繼了歡娘為女兒呢?!?/br> 付新冷不丁地聽了,驚得半晌反映不過來。 就是紀媽和繡燕聽了,也不禁大吃一驚地呼出聲來:“大夫人說得可是真的?”然后自知失言,連忙向趙夫人認錯道:“奴婢僭越了,可是,奴婢真的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趙夫人擺手道:“我說的,還能假得了嗎?前面現正亂著呢?!?/br> 付新終于清醒過來,問道:“我爹爹呢?我爹爹不會答應的?!?/br> 趙夫人自然知道付新口內的爹爹,指的是付偉。 付偉自然不能同意將付悅過繼出去。他本就是要將這姊妹倆個分開的。在他將付新留在廣陵那些日子,付悅算計付新,付偉都知道的。 這付新才過繼到國公府,怎么可能再將付悅送進來? 給付新添堵? 當付偉被付寬請到前院的客廳時,知道付寬的意思之后,想都沒想的便就拒絕了。 可是高姨娘卻跪在地上,沖著付偉磕頭。 付偉不為所動,只是對著與高姨娘跪在一起的付悅道:“你快去收拾,咱們今天晚上便就起程回廣陵?!?/br> 付悅瞪著眼睛看著付偉,從高姨娘的頭上,一把拽下挽發的簪子,尖尖地就往自己脖子上扎。若不是高姨娘反應快,拉住了,只怕付悅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付偉再怎么心狠,到底對付悅還是有親情的。 立時便就蔫了。 付國公是同意的,而武老太君見鬧得實在不像話,但到底高姨娘是付寬最開始的屋里人,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再說,又著實地可憐她。 最終,武老太君說道:“只要大夫人同意,我沒有意見?!?/br> 這事,就這么推到了趙夫人這兒來。 高姨娘跪在趙夫人的腳底下,拼了命地磕頭道:“求大夫人成全,奴婢這么些年,從沒求過大夫人什么事,就是我那壞了心腸的親女兒,被夫人處置了,奴婢也不曾說個不字。求大夫人看在奴婢這么些年來知禮認份上,就成全奴婢吧?!?/br> 趙夫人不為所動,像是不認得一樣地看著付悅。 高姨娘就一直磕著,直到暈了過去。 付偉欲帶付悅離開,可是付悅不肯。再則,高姨娘暈過去之后,卻死拉著付悅地手不肯松開。 付新從趙夫人身邊起身,站到了趙夫人的面前,道:“大夫人與女兒說這些,是不是想問女兒的意見?” 趙夫人一把摟住付新道:“我的兒,是娘不好,娘不應該來的??墒?,那個高姨娘,在世子心里的地位,并不一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