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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她家圈錢的目標對象都是初中生和小學生,連半個高中生都沒有,所以白斯洋不太可能是以學生的身份見過她。二來她確實知道那個美術老師做了一個小手術,為此羅父羅母還專門跑去醫院探望了一番,而且美術班照舊有人代課。三是羅硯林自己在老房子住,而父母則為了更好的照顧生意,特地把書畫室樓上的儲物間整理了出來以作休息之用,老兩口徹底以書畫院為家,完完全全的讓羅硯林實現了“自我獨立”。 所以小羅的日常是這樣,兩點一線,在自己家和書畫院之間往返徘徊。她算是個宅女,大學畢了業就在自家的書畫室幫忙代授書法初級班,從沒去外面的世界闖蕩過,接觸的人十分有限。而白斯洋明顯不是學生父母那一類的人,如果他不是代課老師,那么基本上羅硯林和他是產生不了什么交集的。不過羅硯林也不排除他很有可能是某個學生的哥哥,代替家長接送自己的弟弟meimei來培訓班學習。 但不管白斯洋是老師也好,還是學生的親人也罷,羅硯林都找不出白斯洋騙她的理由,她完全找不到。以顏值上論英雄,白斯洋是枚標準的可口小鮮rou,他沒理由要對自己騙財騙色。 想到“騙財騙色”,羅硯林跑偏的思維終于回到了正軌:“白斯洋,你剛剛上來就自報家門,攪得我的腦漿好像煮粥一樣,我才想起來,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剛才在咖啡店是怎么一回事嗎?” 白斯洋擰開可樂蓋子,遞到羅硯林面前:“喝嗎?” 羅硯林搖搖頭。 白斯洋:“你不喝那我可喝了啊,我喝了你就不能喝了?!?/br> 羅硯林:“不喝?!?/br> 白斯洋灌完一大口汽水,一側臉,吊眼梢斜斜飛來,露出半邊酒窩:“解釋什么?當然是路見不平英雄救美嘍~” 羅硯林不得不承認這男孩子長得十分俊俏好看,只可惜這孩子太嫩了,否則她真怕自己會犯花癡。剛才白小孩拉著她從咖啡店跑出來的時候,她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再在狼狽組合前多待一秒,都是無窮的折磨、無盡的煎熬。 羅硯林想起徐豪那張與六年前一模一樣的臉,雀斑仍然掛在那人的鼻梁上,然而以后她再也沒有機會近距離看上一看了。她靠在長椅后背上,知了無休無止地唱著,太熱了。 羅硯林抿抿嘴唇站起身來,她撫撫裙子上的褶皺,笑著對白斯洋說了句“謝謝你了”,轉過身正打算離開,白斯洋叫到:“你去哪兒?” 羅硯林頭也不回:“回家?!?/br> 白斯洋:“等等?!?/br> 羅硯林回頭:“還有什么事?” 白斯洋:“一句‘謝謝’就完了?” 羅硯林:“要不然呢?” 白斯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得好好謝謝我!” 羅硯林好奇道:“比如說?” 白斯洋:“我是一個孤兒,我沒有家可回,也沒有地方可住,求你收留收留我這個可憐人吧!” 羅硯林被逗樂了,眼前這個五官優質的男孩一身黑衣黑褲,手上戴著各種造型夸張的銀手鐲銀戒指,脖子上掛了串人珠合一、包漿盈澤的星月菩提,她要是信了這孩子的屁話,那她的人生就比一個屁還荒唐可笑了。再者說,她又不是開收容所的,憑什么要撿個大活人回家啊,獨居的單身女人是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的! 羅硯林:“小屁孩兒,我沒時間跟你鬧,趕緊回家玩去吧!”她轉身快走兩步,卻被身后的白斯洋拽住了手腕。 “jiejie,jiejie你不能這樣啊,舅媽說了要你照顧我的啊,你不能因為我弄壞了你的手機就要把我趕出家門啊,我在這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你不能這么無情??!”小屁孩邊說邊掏出一個碎屏的新款腎機。 羅硯林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斯洋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破手機,臭小子居然還哭哭啼啼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她想這熊孩子不會是學表演的吧,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擠出淚來,演技夠可以的啊,真是秒殺演藝圈一干鮮rou鮮花??! 羅硯林皺眉道:“放手!” 白斯洋蹲在地上:“不放?!?/br> 羅硯林狠狠晃了晃手臂,掙脫不開,沒想到小孩兒手勁兒還挺大:“快放手!” 白斯洋:“就不放?!?/br> 兩方僵持下,羅硯林愣是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動。 被太陽烤變形的柏油馬路上本來沒幾個人,可白斯洋這么一鬧,不遠處的幾個行人猶如歐美片里的喪尸一樣朝這邊晃了過來,羅硯林只想快點擺脫這個熊孩子:“快點起來,放手!” 白斯洋像一條可憐兮兮的大型犬,使勁兒搖搖頭。 羅硯林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喂,幺幺O嗎?我現在遇到一個碰瓷的,案發地點是忠孝路... ...” 白斯洋聞言飛快地站起身,說了句“你厲害!”就飛快的跑遠了。 羅硯林看著大狗逃跑的背影:“切,小屁孩兒?!?/br> ☆、彩虹 羅硯林進了家門,三下兩下蹬掉鞋子,光著腳走到客廳的沙發前,然后重重把自己摔進了一灘柔軟之中。 她很想大哭,可是她忽然忘了大哭該是怎樣的,甚至連如何開始都無從下嘴。 大哭,是以什么樣的腔調什么樣的節奏什么樣的情緒來表現的呢?羅硯林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就在她想著這道題該以哪個切入點來完美突破進去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耳朵眼里涼涼的,還有點兒癢。 羅硯林伸手一摸,才知道眼睛已經悄無聲息地流出了眼淚。她斜著身子從茶幾上抽出一張面巾紙糊在臉上,以防眼淚再次流進耳朵眼兒里。 也不知躺了多久,屋子里依然亮的嚇人,夏日白晝偏長,好像并不是個適合過度悲傷的季節。 一串手機鈴音響了起來,羅硯林沒有理會,喧囂不停的的音樂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后,再次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時間間隔大約只有兩分鐘。 史上最歡快最流行的第三次想起來的時候,羅硯林不得不巴拉下臉上的紙巾,深深做了一個吸氣呼氣的動作,才右滑接聽道:“喂?!?/br> “怎么給你打了三遍電話才接?” 羅硯林隨口扯謊:“剛剛上廁所了沒聽見,有事嗎?” “沒事?!?/br> “沒事那我就掛了?!绷_硯林現在根本無心應付自己的老媽崔鳳女士,她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被老太太聽出什么端倪來。 “你這孩子怎么跟你媽講話的?媽就想問問你啊,今天的同學聚會怎么樣?” “不怎么樣?!?/br> “不怎么樣是怎么樣嘛?” “不怎么樣就是不怎么樣,菜不好吃、飲料不好喝、同學沒意思,總之就是無聊透頂,白白浪費我一天時間耽誤我賺錢,以后再也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