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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這樣隱秘的大事,你怎么知道?” 金姐停了停,又往外頭張望了一番:“本來這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一回嫡福晉忌日,我被支到后罩樓福晉老屋子里找東西,意外遇見了夫人?!?/br> 婉初臉上仍然滿是疑色。 金姐看她不信,也是著急:“我是嫡福晉身邊的老丫頭,從京州跟過來的。原來在京州夫人掌家時,她老人家曾經救過我弟弟的命。我怎么會騙格格!夫人把這戒指給我,她聽說司令要找人接格格過來,便托付我,讓格格千萬別來??晌乙粋€下人,到哪里去打聽格格的下落?夫人便說倘若格格真的還是被尋來了,就讓我跟格格說,請格格務必早點離開!” “我母親呢?” 金姐卻是搖搖頭:“后來卻是不知道了。那后罩樓等閑不得出入,也不知道夫人現在在哪里。自從上次見過夫人,這已經小半年過去了……本想早些跟格格說,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nbsp;金姐壓抑著哭,抹了抹眼淚。 婉初卻是晴天霹靂。原來母親沒有死,原來她在定州。她卻以為她是傷心過度追了父親去。她怎么這么糊涂,她怎么就不知道回法國去看一眼! “我不能耽誤太久,要招人疑心的。格格,夫人的話我也帶到了,總算對得起夫人的囑托,你快點走吧!”金姐拍了拍她的手,匆匆離開。左右顧盼著前后無人跟隨,她進了馬瑞的房間。 “回馬總管,都按照您吩咐的跟姑奶奶說了?!?/br> 馬瑞點點頭:“格格可是信了?” 金姐把婉初說的又說了一遍,末了,斟酌著說:“瞧姑奶奶那模樣,怕是有八九分信了?!?/br> 馬瑞心底嘆了口氣,沒想到傅仰琛會用這樣的法子留婉初。畢竟是心疼她,舍不得在她未婚夫身上下手,就引了臟水往自己身上潑。 他心里替他委屈,面上卻不好說什么,只說:“好,這事兒你做得好?;仡^格格怕是還會再來尋你,你記得嘴巴嚴實些,什么都不要說,仔細露了什么馬腳出來?!?/br> 金姐忙點頭稱是。 這邊婉初覺得腳下如墜著石頭。怎么會這樣?傅仰琛居然囚禁了母親?這回把自己誑來,就是來威脅母親的嗎?還是母親已經不在了,他才在自己身上動了主意? 抬頭看著巍峨樓闕,樹影幢幢分外猙獰。婉初懷著沉沉心事,回到聽梅軒里。腦子是空空木木的,母親還活著嗎?她走過的這傅家王府,母親不久前也走過嗎?她自己被沈仲凌囚禁過,自然明白被鎖的滋味。四年,母親這四年過的會是怎么樣的日子! 婉初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深潭里,怎么都浮不上水面。她低頭看見手指上的戒指,榮逸澤,她此刻突然想起那天落水的時候他說:“往上游,別回頭?!碑敃r還嗔怪他怎么不早點告訴她。 到了此刻才真正體會他的心意,那是不愿意拖累。是真心愛一個人,才真真正正的不愿意成為他的負擔,把他一同拉入無底的深淵里。 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嗎?就這樣把金子給傅仰琛,跟著榮逸澤逃到遙遠又安全的地方嗎?她怎么能心甘,又怎么能心安? 把一切都告訴他,同他一起想辦法去打探尋找母親的下落?可榮逸澤就算家資雄厚,也不過是個商人,拿什么跟傅仰琛這種手里有兵有槍的軍閥去斗?最后,還是要連累他。 婉初左右拿不定主意,既盼著他來,又怕他來。 過了幾日榮逸澤果然是來了。他在酒店里住下,找人上門遞了帖子。婉初知道他來,心里又高興又害怕。榮逸澤電話里說第二日就要去下聘,婉初忙攔住只說大哥這兩日不在家。 榮逸澤也沒多想,許久沒見她滿心滿懷的想念。幾日也是等不得了,直接到了傅家接她出去逛街。 婉初也想念他,這時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藏著滿滿心事,強斂著心神陪他一同逛街。一見到他,看著他臉上一絲疲憊之色,心里萬分心疼。那些話左右難以說出來,他自己的事情尚且不知道如何,難道還要把自己的負擔加給他嗎? 榮逸澤看她總是盯著自己看,笑問道:“才多久沒見,不認得了嗎?” 婉初略垂了垂目光,把那些沉疴心事都掩了,問他:“那邊都安置好了嗎?” 榮逸澤淡笑道:“母親他們都送回晉原老家了,晉原風景也是不錯的。你以后愿意在哪里???” 婉初卻是笑了笑:“我也沒什么主意,你說哪里都行?!?/br> 這日難得的陽光好,又沒有風,婉初挽著他大街小巷地四處閑逛,怎么走都不覺得累。只怕是以后再沒這樣的機會。話到嘴邊,幾次要沖口而出,可側過頭一看到他,怎么都說不出來。 兩人走累了,尋了一處西餐館坐下。落地大窗外頭,看見有人在賣糖葫蘆。婉初盯著那一架紅彤彤的糖葫蘆,卻是笑了笑,然后鼻子卻酸了起來。 榮逸澤順著她目光看過去,也笑道:“你想吃了?” 婉初點點頭:“其實我頂怕吃酸的,就想吃外頭的糖衣。小時候每回買糖葫蘆,都是母親跟我分吃。我吃糖衣,她吃山楂……”想到母親,婉初嗓子又哽塞了,把頭又低了低,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異樣。 榮逸澤只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太一樣,聽她說起母親,只當是她為出嫁時雙親不在而心里難過,于是握了握她的手:“你等著,我去買,我就愛吃里頭的山楂,咱們倆一起吃?!?/br> 婉初看他起身,雪花灰呢子長大衣,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好看。她微微笑著看他推門出去,看他穿過熙攘的大街,到對面買一支糖葫蘆。 榮逸澤好像也看到了她一樣,沖她揚了揚糖葫蘆。婉初又見他往回走,轉過頭抿了一口咖啡。不過是幾秒的工夫,再抬頭去看他,大街上熙熙攘攘魚貫穿梭的那么多人,哪里還有他的身影! 手里的咖啡頓時打翻,把雪白的蕾絲桌布污了一大片。 婉初霍然而起,心緒驀然凌亂,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恐懼瞬間從四面八方涌來籠罩在她心頭,仿佛有人掐住了心口,悶得她頭暈。她最怕的事情就這樣出現了嗎?! 婉初跌跌撞撞地就往外沖,在一邊伺候的西崽侍應生忙跑過來:“小姐,您是要走了嗎,還沒結賬?!?/br> 婉初哪里顧得上那個,把手包往他手里一塞,推門就要出去。 那侍應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就要去拉她:“小姐,等下,我們不收您的錢包!” 婉初卻是急了:“我錢包里有錢,我有急事!” 侍應生仿佛見慣了這樣的說法,依然冷漠又禮貌地笑著攔住她:“付錢不會耽誤您太久的?!?/br> 這時候門開了,榮逸澤一進來就看到婉初發急地跟侍應生交涉,眼眶都紅著,忙過去把她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