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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柔聲道:“玉致,你知道那不可能……我一直當你是meimei?!?/br> 白玉致冷笑一聲:“meimei?三郎也會讓四小姐去陪男人上床嗎?” 榮逸澤眉頭蹙了蹙,他是知道她有怨的。 她不是不好,只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個??蛇@話說出來更傷人。感情的事情本就沒有公平和道理可言,誰不都是在心愛的人面前卑躬屈膝得百折不撓,又在愛你的人面前頤指氣使得堅忍不拔? 他經歷過,體會得到,所以更是什么都不能說。 “是我造次了,怎么能把自己跟四小姐比呢?”白玉致說完自嘲地笑了兩聲。 “玉致,你要是想嫁人,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但是唐浩成不行?!?/br> “因為他是你的妹夫?三郎是看不得四小姐受委屈嗎?你不是當我是meimei嗎?既然都是meimei,效仿娥皇、女英同侍一夫不也是美事一樁?” “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你從前說過,什么時候我不愿意跟你了,你就放我走?,F在我不想跟你了,你放我走?!卑子裰碌男母吒咛崞饋?,她等著他的挽留,只要他留她,她愿意委曲求全,他怎么就不能退讓一步呢?哪怕是沒有名分的外室。 榮逸澤頓了頓,卻是說:“好,我放你走。你開心就好?!?/br> 白玉致覺得整顆心都冷透了。是數九寒冬生生從還有點溫熱的身體里剝出來,浸到冰水里的冷。明明凍住了,卻還是能覺得疼。 她臉上卻慣性地笑了笑。開心?她的心都沒了,還開什么心呢。她原就知道這樣的結果,怎么還這樣覺得疼。 呆坐了半晌,抽完了那支煙,在水晶煙灰缸里摁滅。白玉致從脖子里取下一條墜子,放在桌子上?!斑@是我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你送的珠子。是我的第一個禮物,現在還給你……咱們算得上好聚好散了……”說完,站起身來,腰肢一扭,鶯語嚶嚀,“三公子,送我一程吧?!?/br> 榮逸澤看了一眼那珠子,通透的翠色里染著絲絲的朱色,那是多少年日夜貼體養成的血糯。他記得她收到的時候,開心得像個小姑娘一樣。那時候,她可不就是個小姑娘? 那時候,他的一句話讓還是小姑娘的白梅湘走進了他的公館里?,F在,十年人事茫茫,他也要親自把白玉致送出去。 榮逸澤沒讓劉全開車,替她開了車門,讓了她進去,自己坐到駕駛位上。 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她終于信了,她這一生都在馬不停蹄地靠近他,明明是在身邊的,明明手能握住、胳膊能抱住,卻還是走不到他的心里去。他們隔得豈止是平原遠山,而是碧落黃泉的距離。 榮逸澤心頭也是擰著,深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白玉致突然叫他:“等一下,我的手包忘在里頭了?!?/br> 榮逸澤正要下車,白玉致攔住他:“我自己去?!?/br> 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橋。云泥勢已絕,山海納還通。從此也許是山水不相逢,更是不道彼此長和短。 她邁著腳步下車,緩緩地走。 腰肢楚楚扭動是四月的杏花天,眉梢眼角是顧盼生輝的桃花面。再看一眼這里,十七歲的白梅湘,那時候也是這樣地走進來,進了這里。這顆心一住就是十年,今天,她終于要離開這里了。 白玉致拿起落在沙發上的手包,又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每一個擺設都摸了一個遍。那都是歲月的過境,十年來這里好像什么都沒變過,沒有一點痕跡,那些痕跡都斑駁在她的心上。 當她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婉初正撥過來第二個電話。葉迪這時候也不在廳里,白玉致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 婉初滿腹情意地聽到接通的聲音,卻是個女聲,妖嬈地“喂”了一聲。 她疑心自己撥錯了號碼,便小心問:“請問是榮三公子府上嗎?” 白玉致只當是榮逸澤外頭的風流債,笑道:“請問哪位找他?” “我姓傅,請問三公子……” 白玉致心頭又是一疼,傅婉初。 如果當初在陶館山,她的車沒有回頭,那么今天會是怎么樣的?說來說去,竟然是自己一時的善念促成了他們的良緣。算不算得上造物弄人呢? 不知道哪里來的閃念,她突然嬌喘曖昧道:“三郎正在洗澡,您要我叫他過來聽電話嗎?” 白玉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說,是報復他嗎?可他從來就沒給過她什么承諾。她覺得那是心頭妒忌幻化的一條毒蛇。她為什么要這樣,這又是何苦? 她回過神來正想去解釋一下。電話那頭傅婉初卻是落荒而逃一樣,“哦”了一聲,說了句“謝謝”掛了電話。 白玉致的心跳得很快,有一種忐忑的后悔,又有一些小小的放縱的解氣。然后就開始慌亂,失神地走出去坐回車里。 榮逸澤看她臉都白了,和聲問她:“你怎么了?” 白玉致扭頭看他,眼淚卻在眼眶里打了轉,她無比的委屈:“剛才傅小姐打電話過來……” 榮逸澤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仍舊強裝著好脾氣問:“你,說什么了?” “我說,你在洗澡……”然后捂著臉哭起來。 榮逸澤一手撐著額頭,捶了幾下:“玉致,你……”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卻是忍不下心去責怪。 他是連責怪都不屑了嗎?白玉致卻像受了刺激一樣,哭得更厲害:“你罵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樣說了……” 榮逸澤遞了手帕給她:“別哭了,沒事,婉初不會亂想的?!彼窃诎参堪子裰?,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掛了電話,婉初心里萬箭穿心一樣的難受。他公館里頭是沒有仆人的,那這個女人是誰呢?她才離開,他就跟別人好上了?還是本來就是紅顏知己里頭的一個? 她的手有些顫抖,一顆心也不知道是怎么樣的難受。又怕里頭有誤會,拼命地說服自己冷靜??蛇€能有什么誤會呢,那樣曖昧的聲息,那是事畢后女子半嬌喘一樣的氣息??蓛H僅憑著這一句話就給他做判斷嗎? 婉初神色不穩地出了電話局,坐回車里。田中安正看她興沖沖地進去,沉郁郁地出來,問道:“婉格格,你還好吧?” 婉初搖搖頭:“請田中先生送我回家?!?/br> 田中卻是笑了笑:“格格看我在這里等了這么半天,能不能請我吃頓飯當作慰勞呢?” 婉初這才覺得自己拿人家當司機,卻是失禮了,臉紅了紅:“我對定州不熟悉,田中先生挑地方吧?!?/br> 田中并沒有挑東洋館子,反而到了一個淮揚菜館子。婉初心道,這人原來知道自己不少事情。面上不動聲色,心里都在想榮逸澤的事情。席面上聽他介紹北地風物,熱情卻并不逾越。婉初也只好撐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