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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主意吧?!?/br> 榮逸澤被她這么一說,還真覺得自己太過計較。但又覺得婉初這一輩子仿佛就是在等這樣一個婚禮,他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她喜歡的都送到她眼前去。 他怎么會不知道鐲子金光閃閃的,戴在手腕上確實也沒有什么分別??芍挥X得若不是精挑細選的,她萬一不喜歡,這婚禮就不美了,她日后難免有遺憾。 看清萱果然是有些發躁的模樣,便好聲好氣求她:“好jiejie,你弟弟可就娶這一個媳婦,你還不好好上心給挑聘禮?萬一人家看不中東西,一個不高興就不要嫁了,我上哪里找媳婦去?” 榮清萱剜了他一眼,嘆口氣。難得這個弟弟收了性子要成家,看上去這個新娘子也拿得住他,也算得是件好事情。又想到二弟弟夭折,不然早就是成家的人了。心頭就籠了這塊陰云??煽粗鴺s逸澤認真的模樣,忙搖搖頭把那陰云打散。 三弟弟的婚事,可不就是榮家眼前最緊要的事情?她做大姐的自然要幫襯。于是耐著性子陪他挑。 在去榮逸澤公館的路上,劉全從后視鏡里頭看著白玉致魂不守舍的樣子,小心地問了一句:“白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自打上一回白玉致去了一趟醫院回來,劉全就發現白玉致有心事。雖然她也偶爾有些心事,但這樣連著心事重重,倒是頭一回。 白玉致聽他問話,好半天才搖搖頭,咬著唇兀自想著心事。許久沒見到榮逸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蛇@一件事情,她是急著要跟他說的。一想到這件事情,她心頭就是一陣一陣地發緊。坐在車上,緊緊抓著胸襟,生怕那里頭的心跳出來。 她找過榮逸澤幾回,但凡自己知道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怎么都找不到他。電話打到榮家,說是很久不見三公子回來。打到丹闌公館,也是沒人。好不容易讓劉全抓住葉迪問,他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白玉致只好留話給他,若三公子回來無論如何都要告訴她。 白玉致渾渾噩噩地等了好一陣子,葉迪才打了電話來,說三公子回來了。這才叫上劉全匆匆開車去丹闌街的公館。 白玉致覺得一刻都不能等了,她積聚了滿腹的話要同他說。誰想到了丹闌街的公館,又是撲了一個空。葉迪卻在屋子里,說是三公子前腳剛出門了,他在這里等著收貨。 白玉致這時候哪里也不想去,索性在他公館里坐著等他。 咖啡喝了幾杯,煙抽了半盒子還是沒見人回來。 大門響了門鈴,葉迪過去開門。白玉致見一隊人拎著、抱著、扛著各色的禮物盒子魚貫而入。 等那隊人走了,不一會兒又有人來,也是放了禮物就走。轉眼客廳已經堆了小半。 白玉致掐滅了煙,走過去看了看,有貴重衣料、字畫古玩、珍珠首飾,都是好東西。她不解地問葉迪:“三公子這是要送什么大禮?” 葉迪是知道白玉致和榮逸澤這些年的情誼的,可又不能騙她,只好低聲又輕描淡寫地道:“這是三公子的聘禮?!?/br> “聘禮?”白玉致喃喃道,“怎么三公子要娶親了嗎?” 葉迪倒是萬分為難,旁人誰都看得出來白玉致對三公子的心,誰知道今天這樣的場面正好讓她碰上。聽她問起,也只能點點頭。 白玉致涼涼地笑了笑,娶親嘛,有什么稀奇,他這個年紀也該娶親生子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哪家的小姐呢?”她是知道自己沒身份問的,可還是想知道。 她也是知道他早晚要娶親生子的,都跟自己沒關系??墒?,她有點不甘心了。這一路相陪下來,她卻始終是個影子,怎么都是個影子??粗嗖揭嘹叺木o密,不離不分的枝附影從,卻永遠沒有重合的那一天。 葉迪動了動唇,最后卻沒說出什么來。 白玉致卻想到什么似的,笑問道:“是那位姓傅的小姐嗎?” 葉迪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笑得好看又凄涼,轉過頭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嗯”了一聲。 原來是她,真的是她! 女人的直覺真是沒來由的準,她早不就是有些預感了嗎?是愛上她了嗎?他不是沒心的一個人嗎?那樣一個孤女,就算是前朝格格,于他有什么益處呢?還是愛上了吧。 她以為他不過是逢場作戲,對哪個女人都一樣的。原來不是,原來他也是有心有情有愛的,卻都是對著別人。 白玉致苦笑了一聲。她還猶豫什么呢?這個決定有那么難做嗎?她愛了他這么許多年,付出得還不夠嗎?還要糾纏下去嗎? 他那樣不碰自己,不過就是怕被她纏住吧。她以為她會和別的女人有所不同,其實都沒什么不同。女人不過是喜歡自己騙自己罷了。 白玉致失魂地又坐回軟椅子上,過往一幕一幕地閃過來閃過去。她記不得周旋過多少男人,是強行忘記。 她只記得他,只要他把自己的心充得滿滿的,什么樣的苦澀都熬得過去。她記得每一回他送的禮物,每一回他的笑、他的愁,記得那樣清楚。過去的十年,全都是他。她什么都沒留下。 榮逸澤從外頭回來,看到白玉致失神地坐在那里。身上是天青色長袖絲絨旗袍,只在脖子那里掛了一串珍珠鏈子,胭脂擦得很薄,口紅也是薄色。淡淡衣衫楚楚腰,同往常綺麗的裝扮很是迥異。因而笑道:“怎么現在流行這樣的妝容嗎?” 白玉致聽到他說話,目光失焦在一處,看也沒看他,卻是凄然一笑,幽幽泠泠地說了一句:“我懷孕了?!?/br> 葉迪聽了這話,又掃了眼兩人,很是自覺地無聲退下去了。 榮逸澤愣了愣,收了笑在她身邊坐下:“怎么這么不小心?……孩子是?” “唐浩成的?!卑子裰逻@才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 榮逸澤無奈地捏捏眉心:“你來是……” 他是想問:“你來是要我幫你找醫院的嗎?”可覺得這話對她說出來總是殘忍,于是說了一半就沉默了。 話雖然沒說出來,白玉致卻是聽出來了。心更冷了又冷,抽了一支煙卷出來,自己給自己點著,吐了一口煙出來。那煙霧迷蒙里,她的臉都看得不太分明了。 “三郎不必費心給我找醫生,我沒打算打掉孩子。我都二十七了,吃了這么多年的涼藥,還能有個孩子,是老天爺可憐我,賜給我的。如果這孩子我不生下來,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了?!?/br> “誰的孩子都行,可不能是他的?!睒s逸澤聲音一貫的溫和,那溫和后頭又是不容置疑的冷然堅定。 “只許你結婚,不許我生孩子嗎?”白玉致笑著看著榮逸澤,然后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倏而笑靨如花,“要不你娶我?做妾我也不在乎?!?/br> 榮逸澤不動聲色地拿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