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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梟瞇著眼睛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我不信?!?/br>路潯不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掀開被子倒頭就睡,小白金也跳到床上把他聞了又聞,然后溫順地趴在他身邊,瞇著眼睛打瞌睡。“別在家里宅著了,”肖梟說,“哥帶你去游山玩水?!?/br>“沒錢?!甭窛「纱嗟鼐芙^。“李恪請客,”肖梟說,“他卡在我手上?!?/br>路潯沒回答,過了好久才突然詐尸一般地坐起來:“我要去找他?!?/br>“誰?”肖梟一頭霧水,“李恪???他卡在我這兒你找他?!?/br>“不是,”路潯說,“白深?!?/br>“你沒事兒吧,”肖梟像看智障似的打量著他,“成天又愛又恨的,現在還要千里追妻?”“不愛也不恨,”路潯平靜地說,“我只是要見他?!?/br>白深合上電腦裝進背包,打開了那封信。上面的內容是他的新任務,那幾個深海的老辣條總是能變著法兒地發揮他的用處?,F在地下情報圈子里都知道云退出深海了,這正是一個以外人身份執行任務的好時機。他的一生,就像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偏偏下棋的還是他最親的人。美人痣突然坐到他面前抽出他手里的信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逃的掉嗎?”白深看見他先是驚訝,之后又有些悵然:“逃不掉的?!?/br>“別以為你們深海在地下情報就能稱霸天下了,”美人痣頗有些得意地說,“實話告訴你,我拿情報的本事,還是你們深海的骨灰級長老教的。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白深平靜地看著他:“我累了?!?/br>“走吧那就,”美人痣說,“跟我回九天,我們不回虧待你的?!?/br>白深輕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又喝酒了?”美人痣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只當他又在說胡話,“我今天可沒那么好心送到旅店,我只會把你綁回去?!?/br>“你還是沒變,”白深沒忍住笑了笑,接著補充道,“白樺?!?/br>美人痣驟然變了臉色:“你查過我?”白深沒說話,只溫和地笑著看他。白樺突然想起白深的姓,雙眼震驚又質疑地也看著他:“不對,你是……”白深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你說的那個骨灰級長老,要是知道是我表弟親手把我送出深海,會怎么想?”“不可能!”白樺激動地拍案而起,四周的目光全都聚攏來。他有些尷尬地把白深拉出去,走到一個無人的巷道,一雙眼紅得嚇人,死死盯住他:“不可能,他二十年前就……”“就死了,是不是?”白深一把抓住白樺的衣領,狠戾地湊近了些,“所有人都覺得白老爺子的長孫在荒島上活不下來,如果有那么一絲希望能活下來,就會是深海最合適的接班人?!?/br>白樺瞪大了眼睛,一雙震驚的瞳孔蒙上厚重的水霧。“你恨我嗎?”他問。白深只輕笑,搖了搖頭:“我應該謝謝你,我早就不想再待在深海了?!?/br>“不是這個事,”白樺說,“當年我們在荒島,你把我送出去讓我離開,但我還是回到了這個圈子……哥,你恨我嗎?”“那是你的選擇,你的人生,我無權干涉?!卑咨钫f。“當年逃出去之后,是我對爺爺說你已經死了的,”白樺退后重重靠在墻上,“我當時……只是想贏?!?/br>“可他們還是回去搜了不是嗎?”白深笑了笑,“你的情報工作做得很不到位?!?/br>“你一直是他們心里最聰明可塑的人,”白樺輕聲說,“所以后來,我逃出來,加入了九天?!?/br>“逃的掉嗎?”白深問道,更像是在問自己,“逃不掉的?!?/br>“他們對我們兩個人所期望的不同,分工也就不同,”白深說,“其實這些年,你讓他們很驕傲?!?/br>白樺一言不發地展開那張剛從白深手里搶來的信紙,沉默著看了看,才抬頭對白深說:“我知道云的時候,覺得你很親切,也和我哥長得挺像。不過我一直沒有想過,你就是他?!?/br>他看著白深,仔細打量了許久:“你變了太多了?!?/br>白深笑了笑,沒有說話。“你以前好像不叫這個名字?”白樺問。“我以前……沒有名字,戶口簿上也是上一代的人隨意一填,”白深說,“他們說名字對我而言沒什么意義,代號就夠了。這個名字是出荒島后我自己取的?!?/br>“你取得很好,”白樺輕輕笑了笑,“名字很重要,它讓你記得自己是誰?!?/br>他揚了揚手里的信紙,說道:“你走吧,哥,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br>白樺看著他,千言萬語說不盡,最后成了沉默。這是我欠你的人生,現在還給你。遲到了整整二十年,不要生氣。作者有話要說:之前說要揭曉馴鹿大人的牌匾,這一章才想起……⊙v⊙第56章56路院長收拾好行李,院兒門外有人敲門。他牽著小白金去開門,李恪看見他們,伸手摸了摸小白金的腦袋。“白深給我打電話了,”李恪說,“他說他要走了?!?/br>“要走了是什么意思?”路潯問。“我也不清楚,”李恪說,“他說得模棱兩可,語氣很平靜?!?/br>“他還說什么沒有?”路潯問。李恪有些猶疑地回答道:“還問你最近怎么樣,有沒有重新找醫生?!?/br>路潯沉默了。究竟是走過場的關心,還是真的在乎?“你真的認識他嗎?”路潯問。李恪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你在說什么?”還是算了,路潯想,不管白深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他沒有主動透露,那么就是他的隱私。“那個藥箱……有其他人碰過嗎?”他想了想問道。“沒有吧,”李恪也不是很確定,“白深給我之后一直放在我家里?!?/br>“你家住幾樓,有護欄嗎?”路潯問。“二樓,陽臺敞著的,”李恪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藥箱有人動過?”路潯點了點頭,他發現掙扎了這么久,他還是選擇相信白深,盡管已經不如從前那么篤信了。他從書桌抽屜里拿出照片給李恪看:“可能有人故意挑撥,所以我才要去見他?!?/br>“見他然后呢?”李恪問,“你有沒有什么打算?”“沒有什么打算,”路潯說,“我只是要知道真相?!?/br>班加羅爾的清晨下了蒙蒙小雨,白深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哥,路潯最近似乎在找你?!卑讟遄叩酱策厡λf。“找我?”白深的瞌睡一下子無影無蹤,“他怎么會找我?!?/br>“是真的,”白樺說,“他在追蹤你這段時間留下過的所有數據?!?/br>白深沉默著想了想,才說:“讓他找?!?/br>“那你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