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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是一點。到了那里去還有語言學校的,有那個生活環境,再在那里上語言學校,不是學得很快嗎?”方杰猶豫了一下,說:“還要語言學校?我……”他本來想說:我沒有那么多錢,這一年半里,就哪怕是讀研究生的錢我可能都沒有辦法攢到。可是他想了想,覺得顧孝成可能會說“那些錢我會幫你出”這樣的話,而他不想自己說出口的話就像是在變相地要錢似的。話說到了現在這份上,已經說不下去了。顧孝成端相了一會兒他臉上的神色,只說不要再想了,等到時候船到橋頭就自然直了。他也只能點點頭,反正顧孝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已無力辯駁,活在一個專斷的人身邊,就總有一種時時刻刻被彈壓住、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感覺。人生的大方向上似乎一點主也做不了了,只能被那人去安排。這樣的感覺并沒有十分地好——確切地說,是十分地不好。方杰不想自己越過越像一個女人一樣,在生活中處于從屬地位,連自己的生活方向都把控不了。男人也分很多種,有些男人遇上家庭富有的女孩,是忙不迭地要貼上去,并且也不覺得這樣是恬不知恥的;而有些男人遇上富家女,就總是覺得相處起來感覺不對,就是不想攀高枝,還會主動提出分手。問題是,方杰這個窮酸的小子面對的并不是一個富家女。他有時想想,就覺得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要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富家少爺,要是溫柔好控制一點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那是一個集專橫與狡詐與一身的一個人物,你跟他講理的時候,他不講理;你跟他不講理的時候,他比你還不講理。就像事情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方杰思量了一段時間后,發現自己如果要長期在外國生活,那就必得學英語,那還不如不去生活,如果真是想要體驗一下國外的生活,那旅居兩個星期不也是可以的嗎,花錢少,最主要是還不用學那讓他頭疼的鳥語。可這由得他選嗎?就由不得,顧孝成說要他去,他就得去——他想了想,覺得顧孝成非要他去,一半是為了他,想要為他創造機會去體驗別樣的生活,一半是為了他自己,想要他去陪他。不過也不知哪天顧孝成會不會變卦,臨了又說不讓他去了。就像那次前一天還說要他補習英語,第二天又變卦說不要他補習了一樣。七月最后那個星期六,上午時方杰去西丘區的廠子拿了貨,下午又帶了一些樣品去老城區找那女老板給樣品拍照。顧孝成這段時間因為他爸媽快回浯城了,所以聯系得多了起來,他在方杰出去忙那些事務時,留在方杰小店里跟他爸媽通訊。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方杰回來小店。顧孝成收拾了一下,下樓來,一邊換鞋一邊說:“我回家去一下,約了人來打掃房子,大概六點前能回來,——方叔叔今晚來嗎?”方杰站在長桌前一邊將包里的東西收拾出來,一邊說:“我爸啊,他昨晚跟我發微信時也沒說今天不來,那應該就是要來的吧?!卑褨|西收拾出來后,又一轉頭,看向正在換鞋的顧孝成,說:“你晚上確定那個時間點回來?那到時候也做你的飯?!?/br>他們兩個在這幾天里,看似也在進行著有如往常的生活方式又或是對話方式,稀松平常,有時有一點玩鬧,可是兩個人心里都有點無處抒發的情緒。他們都清楚就要分開了。顧孝成還沒有跟方杰說他要搬回他家去住的具體日子,方杰也不知道顧孝成爸媽回浯城來的具體日期,只是據推斷應該是在八月上旬又或是中旬的某一天。顧孝成只是曾跟他提過他爸媽回來那天,他要自己開兩小時的車去虹橋機場接他們,再多的,他也不曾提到過。所以方杰不知道顧孝成是會在他爸媽回來前的哪一天先搬回他家那個私家園林里面住。而事實上,雖說兩人都有無處抒發的情緒,可兩人心中郁結的點又不太一樣。顧孝成是主導著兩個人關系的人,他其實自在得很,分分合合這種事也不會看得太重,即將分開的一年里,如果實在想念,他偷偷地回來看他,也是可以的——反正他也不缺買機票的那幾個錢,只是不便長期生活在這里,因為他爸媽到時也住在這城中。這城也不是說大在哪里,萬一在街上遇上了就會有點麻煩,他還是想著:時機不成熟,得盡量避免就在爸媽眼皮子底下跟方杰這軟柿子‘偷情’的。他心中郁結的點就是:媽的就要走了,竟然還是沒能把軟柿子再一次磨上床。軟柿子體內抗體越來越強,這段時間里,不但把他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那個嚴密的包裹程度絕對不輸機場里賣的三明治外面包覆著的那層保鮮膜,而且一旦他用一種懇托、哀求、無辜、絕不猥瑣的眼神想要表達與傳遞一個絕對猥瑣的信息“我要上X”時,軟柿子就把臉一撇,又或是把頭一坑,完全回避這種眼神,回避眼神現在對于軟柿子來說就是規避風險。而軟柿子真地在這段時間之內做到了成功地避開了一切可能會跟他上^床的風險。而且軟柿子再也沒有一次只穿著條內褲就在房間里晃蕩了,軟柿子后來也不知哪一天竟然買了一條五分的棉質睡褲,那條泡泡紗的睡褲倒是不再見到他穿著了,改成了穿那條棉的五分睡褲,房間里與被窩里都穿著,沒有脫下來的時候。顧孝成還在想:軟柿子還真是下血本啊,就為了包裹自己,竟然還肯花錢去買條好睡褲。因為以顧孝成對方杰的了解,他知道軟柿子在家是不包裝自己的,一切從俗就簡,看他以前五、六月里,天一有點熱,就開始只穿條內褲就在房中晃蕩,就說明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而現在七八月里,這樣暑熱難耐的一個天氣里,他竟然還買了條五分睡褲來穿,那不是為了包裹他自己還能是為了什么?不過顧孝成不知道,這買睡褲的錢,方杰已由他錢袋子里面拿回了。方杰是覺得這些花銷都是因他而產生的,就得由他支付。方杰心中郁結的點與顧孝成這種完全從rou體上去考慮的點是不一樣的。他不得不說,他這段時間有點患得患失的。他本應十分高興的才是,畢竟顧孝成在他眼里一直是一個跋扈的賤人——不管是一開始的小媳婦臉賤人,還是后來的霸道賤人,總之就是賤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墒?,他卻似乎沒有因為顧孝成就要離開、還他清靜而覺得暢快。反而總是在想著:他這樣離開了,事情會產生一些變數嗎?可每每想到了這個念頭上去,他就又著急著想撇開它,他就覺得老想著以后和他的事情會不會有變數,不就相當于說他對他還是在意的嗎?而他是不會在心里承認他對那賤人有一點點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