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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改不了的小市民心性,是不肯再吐出去的。而顧孝成也沒跟他說他給的這些租是要住多久的,只說先給著。他怕他自己跟老方說清楚是給了半年的全部租金,這種“好事”,縱使老方再愛財,也會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只說先給著,也沒說是給了多久的。方杰是不明白為什么顧孝成這么快就把錢往他爸支付寶上轉,或許是因為由昨天晚上開始,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就十分地凝重,一直不說話,所以顧孝成第二天就只能將錢往老方賬上轉。又或許是因為顧孝成吃準了老方還是比較愛財的一個人,見到錢就放心,先給了錢就先定案,他要住下來的事是鐵定了的,誰趕也趕不走,因為他付了很多的租金,簡是像是他已是這間小店真正的店主了,而方杰才是借住在了他的屋檐底下,還得看他鼻子眼睛。這晚上,方杰洗了澡坐到床上,終于忍不住了要跟身邊的顧孝成說話,起碼得把話問清楚:“你今天干嘛轉那么多錢給我爸?”顧孝成側過頭來看看他,說:“你不是說你小店有問題,資金周轉不靈?”方杰脫口說:“什么有問題?還撐得下去。你明知道我……”忽然發現說著說著不就自己曝露了當初自己的計謀——雖說一早失敗了,“東窗事發”了,被識破了,可也不代表他愿意在事后提及當初自己心里面打的那個算盤。他不再說下去了。而顧孝成卻要問:“明知道你什么?”方杰一聽,這人還要這樣問,明明一早他都識破了,還這樣問,不是死相嗎?于是也不回答他,只是狠狠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又回過頭看他自己的手機,并不多說了。可是他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要問:“你轉那么多錢干嘛?那是我這店半年的租金?!鳖櫺⒊梢粫r間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說:“我不是也麻煩了你這么久了?就當一半是我半年的房租,一半當成我使喚了你的酬勞?!狈浇苈牶笕滩蛔∫籽?,說:“用不著這么多,弄得跟勞務市場上明買明賣似的……我就算是你這兩個多月請的一個看護,也用不著這么多。干嘛這么吃虧?!?/br>顧孝成心里想:不吃虧不吃虧,再算上你的‘賣身錢’,我賺了我賺了。再加上玩得這么爽,其樂無窮,你是體會不到的。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就是那種老師眼中的好學生、領導眼中的好員工的那種標準神情,說出口的話也是十分“得體”的,最適合說給正經人聽,他說:“你怎么這么說?我這兩個多月以來確實麻煩了你不少。而且我一想到要讓你爸爸住到這里來,那么地不方便,吃飯喝水上廁所都得爬上爬下的,萬一有什么不妥,摔著哪里了,你不又得分神照顧他?而且我轉了錢給他,他見到錢也心安了,你還是找機會快點跟他說你小店沒事吧,否則他為這事擔心著,都多大歲數的人了,總為了這些瑣事心煩,對健康是很不利的?!?/br>一席話說得方杰如坐云霧,簡直不能相信這是顧孝成會說出口的話。天哪!“他家少爺”原來也會說人話!顧孝成這人的jian滑,他一向是見識到了的。就像他從不刷碗,卻只在他爸老方在這兒時屢屢請纓、要主動刷碗這件事情上面就能看出。方杰對于這件事,心里面是清楚的,知道這小子jian詐得不得了,可是他也不好就這樣把這事在他爸老方面前捅破,所以每次他要刷,就由得他刷去了。而剛剛的那一番話,就不像是顧孝成會在他面前說的,那么懂事的話他也只會在長輩面前說才是,怎么有可能在他面前說?方杰一臉蒙然地看著顧孝成,臉傻傻的,像一粒光滑的雞蛋,以一個完美而“可憐”的仰角仰向顧孝成那邊,嘴巴微張,卻好像一句應對的話也說不上來,只能像一個傻子一樣地看著顧孝成。顧孝成看了他一會兒,說:“發什么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也擔心你爸吧?你不會真忍心讓他住到你這個地方來?你現在樓下支起了兩個貨架子,對面房間里也支起了兩個,過陣子不是二樓中間這個小廳里也要在墻邊支一個?這么多障礙物,到時候你爸在這里磕磕碰碰的,你不會真忍心由得他這樣吧?”方杰還是一臉蒙然,臉傻傻的,像一粒蛋一樣的形狀,望向了顧孝成,半晌,回答說:“不忍心?!?/br>問題與矛盾的焦點已經被模糊了。顧孝成繼續說:“不忍心不就得了。我看你早點休息吧,你多放點心力在你的小店上,把它顧好了,你爸才不會擔心。對了,你盡早跟你爸說你小店運營方面沒什么問題了,不然拖一天,他就要擔心一天?!?/br>方杰繼續一臉蒙然——估計已經快變成傻子了。半晌,說:“好,我明天就跟他說?!闭f完,把手機一放,脫了外套,就滑進了被子里,說他要睡了。而事實上是,他腦子里的那根筋已經徹底被顧孝成繞走了,連他自己本來想要質問顧孝成的是什么都已經不記得了。就只是在想著明天要快點跟他爸說明白,小店的運營沒有問題,好讓他爸早點放心。而且顧孝成說得對,他爸爸是不能住過來的,到時候磕磕碰碰出點什么事,那不但對不起他爸,而且他自己的生意也不要做了。因為照顧一個老頭子與照顧一個小伙子畢竟不一樣,當初照顧骨裂的顧孝成都那么花費他的心神了,到時候如果還要照顧不小心在他這兒出點什么事的爸爸,那真是沒有精力做這小生意了。顧孝成說得對,他分析得太周到了。第19章方杰滑入被中,說要睡了之后,顧孝成又再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下床將這房間里的頂燈熄了。他在寫字臺前把他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方杰手機旁邊,跟著就重回床上,掀了被子躺了進去。他的動作很輕,畢竟是一米二寬的床,在被子里隨便一動,碰觸到的都是對方的手手腳腳。不過他向來是知道的,方杰通常白天里都過得不輕松,一般晚上一沾了枕頭被子就能睡死過去。唯一沒有睡死的那次卻恰恰是那天晚上他實在沒有忍住、想要有點什么小動作的時候。在他背后扒他的內褲,那次被他喊打喊殺地跳了起來,不僅詰問他為什么做那樣的事,估計還在心里將他定罪成了強X犯。那一次,說實話顧孝成自己都得自認倒霉,平時這人都是睡得死死的,雷打不動的,偏偏那晚在那個時候神志會那樣地清楚。方杰是一枚優質的軟柿子,這一點顧孝成心里清楚,就按軟柿子這種物種的品級來說,方杰是排在第一等的。就像剛剛那樣,沒兩下就把他的話繞走了,他還聽風就是雨的,一聽他說了什么眼下第一要緊的事是快跟他爸老方把事實交代清楚,別惹他爸老方擔憂,他馬上就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事情,而再不想著什么他要交租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