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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了!被抄襲的是沈澈早年的一篇,沒有出版成商志,只是在網站上連載,題材冷門,看的人也不多,卻是他寫得非常用心的一部作品。粉絲甚至整理出了調色盤,從角色設定、劇情脈絡、再到篇章結構,全都被一部網上大火的言情巨著給抄了去,只是把他中兩個沒有感情線的男主改成了一男一女,談起了戀愛,甚至還原封不動地復制了上千字的原文。更過分的是,那部抄襲的最近被購買了版權,正在籌備拍攝電視劇,不少劇粉翹首以盼,已經形成了不小的話題量。沈澈草草看了兩眼,只覺得心中怒火翻騰。那篇耗費他無數個日夜寫成的,就像是他的孩子——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到慢慢長大、再到最終成人,這是一個無比漫長的過程,凝結了他生命中太多忖量和思索。卻這般被人簡單粗暴地抄襲,就如同自己的孩子被人販子拐走,還莫名其妙被剝奪了做父親的權利。沈澈簡單搜索了一下,微博上全都是為新劇營銷造勢的文章,連同那位抄襲作者也大受熱捧,抄襲作品因為電視劇的推廣,又迎來新一波銷售熱潮。偶爾有幾個不起眼的路人,提出這部可能抄襲了水澄的作品,也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期待聲和贊美聲壓了下去。沈澈立即給自己的編輯打了電話,簡略說明了情況。編輯卻表示,最多只能向文學網站后臺投訴,將抄襲作品從首發網站刪除,至于已經賣出的版權、和即將拍攝的電視劇,則是鞭長莫及了。更何況,抄襲者是一位在言情圈屹立多年不倒的大神作者,人氣極高,微博粉絲上百萬;而沈澈作為一個三線小寫手,最近靠簽售會才漲了些粉,雖然在小圈子里小有名氣,但畢竟作品受眾不廣,怎么能和那種級別的作家相比。如果走法律程序進行訴訟,即便勝訴,知識產權維權成本也是極高的,訴訟費用將是一筆普通人無法承受的負擔。況且,這部電視劇背后牽扯的利益捆綁者太多,從制片方、投資方到各大廣告商,每個都指望靠這部熱劇賺錢,勝訴的希望微乎其微。編輯在電話那頭分析權衡了利弊,最后勸沈澈:算了吧。沈澈深吸了一口氣,盡力用平靜的聲音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只能放任她這樣抄襲我?”“如果糾纏起來,肯定對你更不利?!本庉嬕娺@類抄襲事件見得太多,只是溫言細語地勸說道,“對方粉絲太多不說,光是劇作背后龐大的利益方,我們就沒法應付,搞不好還要雇水軍抹黑你,這樣你的事業就完了?!?/br>沈澈咬牙,“我才不怕他們抹黑,我只想要一個公道?!?/br>“討公道的代價,太大了?!本庉嫙o奈地說,“你最近剛剛有點要火的苗頭,新書銷售量也不錯,趁著現在的勢頭,多賣書多賺錢,比什么都強?!?/br>掛了電話之后,手機的消息音依舊此起彼伏地響著,不少熱心粉絲都私信提醒他被抄襲了。是,他被抄襲了。抄襲者志得意滿、盛氣凌人、強大到他不能企及的地步,所以他為了止損,就必須保持沉默嗎——他不愿意。他思考了一下,然后點開微博,把那幾張調色盤作為被抄襲的證據,上傳到了相冊,點評道姓地斥責了抄襲行為,順便把那位大神作者和電視劇官博都艾特了一圈,最后表示自己一定會訴至法院,追責到底。發完微博,他覺得有些茫然。他幾乎已經能預料到,接下來要面對怎樣的非議和冷眼。但是作品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心血、他的底線——只要能守住它們,他寧愿孤身陷入輿論的漩渦。沈澈這個人,平時溫柔謙和、與世無爭,但是一旦觸及底線,他就有那么一股子擰勁兒,頭破血流也要爭個理,十頭驢都拉不回。第十三章沈澈的微博上午發出去,還不到中午就一傳十、十傳百,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接著又被幾個粉站和公眾號轉發了幾次,各路網友紛紛來圍觀,評論數量瞬間上萬條,這里面有大神作者的粉絲、有電視劇粉、有明星粉、有吃瓜群眾、還有一些披著人皮賬號的水軍。除了一小部分吃瓜群眾和沈澈的粉絲表示抄襲可恥、堅決抵制外,大部分的網友態度或冷淡、或嘲諷、或充滿惡意。“水澄是誰?沒聽說過!蹭大神作者的熱度?”“偏偏要在快播出的時候說這個,你想紅想瘋了吧?”“是原著作者抄襲你,跟電視劇有什么關系?抱走我家愛豆!”“抄襲你就去告人家啊,在微博唧唧歪歪做什么,炒作!”“只是幾個段落相似而已!而且大神寫得更好!我可以原諒大神!”“大神是個女孩子誒!你作為一個男人這樣罵她,要臉嗎?”沈澈這條微博,得罪了書粉、中傷了劇粉、觸怒了飯圈、傷害了一大群“無辜”之人的感情,簡直是不合時宜、不識大體、不知好歹、活該被罵!網友們罵得起勁兒,但唯獨抄襲事件的主人公——那位大神作者和電視劇官博,仿佛集體失聲了一般,統統閉口不言,沒有一字回應。到了下午,“大神作者抄襲”的話題,就像石沉大海一樣,話題熱度加了速地往下掉,很快被踢出了熱搜。接著,各種無關的話題被刷上熱搜榜,成功轉移了大部分網友的注意,只剩下一些書粉劇粉不遺余力地追著他罵,甚至在私信里威脅他,如果妨礙到電視劇播出,就要找他麻煩。沈澈看著網友的辱罵和攻擊,幾次想要發博回擊,都又無從說起——他明明是受害者,卻要承擔所有的指責。在鍵盤背后,一群人可以肆意地對他冷嘲熱諷、惡語相加,而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卻沒有人在乎,他只是想守護住原本就屬于的他東西罷了。他實在太渺小了。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種無力感席卷全身,又難過,又憤怒,又無能為力。從上午到現在,他一整天都沒吃什么東西,豆花也忘了喂食。沈澈活動了下酸痛的頸椎,起身想去給豆花弄點吃的,誰知剛站起來就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暈眩中勉強扶住墻,而后順著墻面跌坐在地上。地板很涼,冷硬的痛感讓他略微清醒了過來。豆花爬進他的懷里,舔他的眼睛,他才發覺眼下濕濕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真是沒用,連自己的作品都保護不了,被罵了也只會哭。屋外傳來鑰匙孔轉動的聲音,接著房門被打開,是許遲回來了。“我給豆花買了小魚干——”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