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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實聽清楚的,就是,張方這人本來長得就不是多突出的,認識的人看見他那當然能認出來,不認識的只靠一張圖,那真是夠嗆。朝廷那邊已經開始從宏昌州之前在任官員的身上追責,宏昌州本地的在任官員,那更是一個個兢兢業業,全力追查張方,就怕自己被打成同黨。老百姓也一邊咬牙切齒的罵,一邊瞪大眼睛瞧著那形跡可疑的,張方是沒找著,但是坑蒙拐騙的下三濫到是抓著了不少,一時間宏昌州的治安倒是為之一凈。沒奈何,只能周安帶著瑞王繼續追林家宗族,盧斯和馮錚去了莊子,那坑在荷花池里的尸骨,不能再等了。趙三歲指正的林家莊子,現在是一座荒宅。從衙門的存底看,林氏宗族當年來接手林家的財產,這個莊子連同里邊的家仆,外頭的土地佃戶,都是被一起賣了的,五百兩賣給了一個叫周朝峰的人。可問當地的佃戶,佃戶什么都說不知道。還是隔壁鄰村的人說了點東西,原來從六年前開始,這些佃戶就沒再交過租子,沒主家來收。他們也去過了那莊子上,可是莊里大門緊鎖,什么人都沒有了。就是因為沒人來收租,那些佃戶感念主人家的恩情,每年都分派人去照看莊院,抓著了不少想偷翻進去偷東西的地痞無賴。這莊子,也才得以到現在都完完整整的。不過,他們看守得好,這莊子里也沒什么東西了,當初這里的人并不是匆忙離開的,而是有充足的準備時間。如今這莊子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什么線索。那荷花池是引的活水,一條入水的,一條出水的。兩條水道都是蜿蜒曲折?,F在這季節,荷花已經枯萎了,可就是那殘枝敗葉,也鋪滿了池子和水道,幾乎看不見水面。可想而知,盛夏時節,荷花是何等的艷麗壯觀。“大人,開始嗎?”周二縮著脖子問。這才八月,其實不是太冷,但就是覺得這地方陰風陣陣。“開挖吧?!?/br>上下水都有水閘,一頭堵住,一頭開到最大,還在下水的水道處布置了大口的網子,以防有“什么”被水沖走,水嘩嘩的朝外流,早晨布置的,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水差不多放干了。沒了水的池子,枯黃的荷葉依舊支棱著,只是姿態越發的扭曲,清晨天剛亮的時候在池塘邊上一站,放眼看去,只覺得那滿池子里并非是荷葉,而是一只只伸出來掙扎向天的手臂和胳膊。“下水的閘門也關了吧?!北R斯道。“我帶一邊從北邊,你帶人從南邊,咱倆一人一頭吧?!瘪T錚道。“成,但是別著急,慢慢來,反正……都在這呢?!?/br>從最外邊開始,先把枯敗的荷花砍斷,踩著泥下去摸。盧斯跟馮錚這段時間置辦了一大批木頭底的靴子,還有里邊皮革外邊棉布的厚手套,強令所有人都得穿著,戴著。這里要真是死人太多,備不住淤泥里邊有什么爛七八糟的東西,即便現在天氣冷也備不住會傳染。受涼了能治,這要是染上什么病,可就不好治了。他們也說了,不著急,就一點一點的從外頭向里頭清理。一個時辰換一次人,湖邊上煮著加了紅糖的濃姜湯,誰出來了都趕緊喝一碗,然后換了干凈衣服,進燒著熱炕的房里暖和去。“我發現了!我發現了!”剛一刻鐘,第一個口袋就讓馮錚那邊的人發現了,不管是外頭等著接班的,還是正干著的,都圍了過來。口袋被小心的打開,看盜里邊的東西,眾人先是抽了一口冷氣——那袋子里頭放著的,真的是骨頭!然后……第105章“不對啊……這是人骨頭嗎?”這是問出來的,沒問出來眾人也覺得不對勁。馮錚伸手,把里頭的骨頭拿出來,這是……“狗?”“該是狗,還挺大的呢?!?/br>“這真是,什么東西都朝湖里扔啊?!?/br>盧斯在那天看見馮錚那頭的動靜了,找人來問,回來聽說是狗骨頭,點個頭也就算了。然后他們這邊也找出頭一個口袋了,打開之后一看,不是狗的,也不是人的,就是一袋破衣爛衫。“……”這怎么回事、趙老三騙人?不過,若是趙老三騙人,盧斯的肩膀一松,他還真是寧愿趙老三騙人了。“等會,這是什么?去問問馮大人,他那邊找上來的麻袋,是不是也有這個?”盧斯從邊上拿出來一個小木頭牌子,上頭的字跡已經模糊了,但依稀還是能看出來這寫的是年月日,宏正十五年四月初九。到那頭問了,果然馮錚也在口袋的附近找到了那么一個小木牌子。兩人尋思著,這是口袋被扔下去的時間。頓時,松下去的肩膀,又繃緊了。口袋一個接一個的被找出來,破瓦礫、破木頭、死狗、死豬,還有的干癟癟的什么都沒有,不知道原本是空的,還是這些年下來,里頭的東西爛光了。甚至都能聽見大家的笑聲了,互相猜測下面會找到什么。別管找到了什么,盧斯和馮錚都讓眾人把那牌子找到,跟口袋里的東西放在一塊。然后就出現了一聲驚叫;“??!這!這是人!”熱鬧起來的場面,又寂靜了下來,剛喝了姜湯的盧斯立刻沖進了泥濘里,他打開口袋,看那里邊,那白生生的骨頭,確實是人,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消息傳到馮錚那邊,整個莊園再次變得安靜。隨著他們的清理過程,越來越多的人的骸骨被發現出來,越到湖中心,越沒有其它的破爛混雜。堆放的人骨越來越多,一人給他們一個擔架都鋪展不開,師兄弟倆一商量,買了白布來,讓麻利的婆子婦人做成干干凈凈的白布口袋,一個口袋放一具尸骨,扎口袋的繩子還要扎著一塊木牌——木牌子是按照原先標記的日期寫的。莊子的正房被打掃了出來,所有家具全都挪出去,地上鋪著干凈席子,白口袋一個一個的橫放在了地上。正房不夠放了,再挨著正房打掃,一樣是扔干凈了家具,地上鋪著席子。一間一間的房子被空了出來,這天又空了一間房,看擺設來說,這里原本該是書房。眼看著東西挪開,要鋪席子了,盧斯一擺手,他走到了靠墻邊的位置,轉了兩圈:“你們看這邊,是不是不太規整?”這時代人的地面上,窮人要么夯實了就算,或者鋪著席子,有錢人家鋪的是磚石,也有少數人用的是地板。林家的莊子,鋪的就是密密匝匝的青磚。盧斯指的這個地方,確實磚不太平,略微有那么點凹陷。“剛才那地方擺著個書架子?!笔岸捱@地方的無常道,“屬下剛才也覺得奇怪,跺了兩腳,可聽著下頭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