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法顯是個矮墩墩且肌rou扎實的和尚,看來便是寺中的護寺武僧,他上來合十行禮,道:“那些被抓的人,我們只知道其中三人的姓名,但他們家住何方,卻是不知道的?!?/br>“能有個名字樣貌也好,麻煩諸位大師了?!?/br>“麻煩大人了才是?!狈@將這三人的姓名,外號,還有比較明顯的相貌特征告知給了盧斯,盧斯本來以為他說完了就要退下,誰知道他又道,“大人剛才道,那害人者,可能會回到犯案之處觀看?”“也不是十分確定,只是五五之數吧?!北R斯感慨,和尚們并不知道太多,趙家那邊卻連個屁都問不出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說完之后見這大和尚的表情不太對,欲言又止,“大師,有什么事你便直說?!?/br>“這……”“阿彌陀佛,法不入六耳?!敝鞒终玖似饋?,干脆的帶著其余眾僧走了。其余僧眾都走了,法顯這才道:“貧僧在后山捉拿那些登徒子,曾遇到了一個不同之人,到今日為止,并未曾與旁人說過,實在不敢壞了旁人的名聲……”“大師請講,在下問案的時候,自會小心,不會隨意壞了人的名聲?!?/br>“阿彌陀佛?!狈@宣一聲佛號,這才道,“大人想來也是知道,我寺中原來也多有書生借宿。貧僧曾在后山捉到以為王舉人,不過,這位秀才……并非是做些下流之事,而是去給趙小姐燒紙焚香的?!?/br>“這樣的事情,大師為何現在才說?”“因為趙小姐遇害那幾日間,王舉人并未在寺中,而是接到了家中消息,回家去了。且……且貧僧聽到他在后山哭訴,那言語間只有對害她之人的滿腔怨憤。只是今日才知道,貧僧太過自以為是了?!?/br>“偏偏他走的那兩天,趙小姐來了?那在此之前,趙小姐每次來的時候,王舉人是不是都在?”“是?!?/br>“王舉人家住何處,大師可知道?”“阿彌陀佛,貧僧知道?!?/br>盧斯得了王舉人的消息,當即趕回了開陽府。王舉人叫王洪安,其父是開茶樓的,在開陽府的百姓中只算是小有資財。不過王洪安也是有些能力的,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中了舉人,當得上一個才子的名聲。所以,大和尚法顯給的地址雖然不是太確切,但盧斯到了地方一打聽,立刻就有百姓指給了他——都以為朝廷是給了什么嘉獎或者喜報,老百姓指路的時候,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盧斯到了王家一叫門,出來開門的是個青衫書生,這書生屬于時下流行的審美,干瘦白凈的,就是太白了,看著像是大病初愈。“不知這位差官……”“可是王宏安,王老爺?”“正是在學生,卻當不得差官大人一聲老爺?!?/br>盧斯左右看了看,沒有旁人:“王老爺請了,在下開陽府副班頭盧斯,今日前來,乃是為了趙小姐之事?!?/br>王洪安一怔,頓時激動了起來:“大人!大人快請進來!快進來!”盧斯拱拱手,進門了。“大人稍待!學生去給大人沏茶!”“王老爺勿忙,把案子說清楚了就好?!?/br>“對、對對!”王洪安深吸兩口氣,坐到了盧斯對面,“大人,實不相瞞,學生與柔柔,就是王小姐,乃是私定終身的?!?/br>雖然猜到了一些,盧斯還是為這位書生的直截了當,驚了一下:“那么……”“學生與柔柔的相遇,也是一次意外。她乃是官家小姐,大家閨秀,進廟燒香,原應當驅逐了外男。學生額并非登徒子,實在是幾個銅板掉進了供桌下面,我爬下去撿……”王洪安以袖遮臉,羞愧不已,“結果趙小姐進來禮佛,我、我不敢出去,還讓她發現了,她卻沒被嚇著,也沒因為我的狼狽樣子而嘲笑,反而溫聲安慰……”盧斯點點頭,耐心聽著一對青年男女的愛情故事,倒還真的是挺美好……個屁!盧斯真想趕緊讓這位講正題,可是又怕打擊了他的積極性,只能耐心聽著這些三流偶像劇都不演了的套路,聽得他直想睡著,可又得強打精神,就怕一耳朵沒聽到,把細枝末節,卻又重要無比的線索漏過去了。雖然,最后并沒有什么細枝末節卻又重要無比的線索就是了……“你跟趙小姐認識,彼此喜歡,約定了每次她上山來,你們就偷偷在后山相見?趙小姐怎么出去跟你相見的?”“柔柔乃是個頂頂聰明的女子?!蓖跖e人沒說先贊,“她每次到了天龍寺,都先與丫鬟換了衣裳,混出來后,又換上尋常婦人的衣衫,躲到后山去。入了夜,我再去每日約定的地方找她?!?/br>“……”盧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剛才的那股子瞌睡早就已經沒了,現在一股子氣悶在胸口,他左忍右忍,實在是忍耐不住,“你他娘.的還是個帶把的嗎?”“???”王舉人說得正開心,突然面對盧斯厲色惡言,呆住了。“我就不說這事你拖延了這么久,為了不早早的就報與上任府尹了!你知道你這些話隱藏了多重要的線索嗎?!你知道現在趙小姐當年的那些下人都已經被發賣得不知何處了嗎?!你就說當年,你與趙小姐相戀,結果你卻讓她一個閨閣少女冒這么大的風險,就為了跟你約會?!是不是你還以此為榮?”趙小姐原來并非是入夜之后,在人接應之下偷偷潛出去的,而是早就在白天已經喬裝出寺,在林子里躲了小半天。盧斯過去考慮過大量的熟人作案,甚至連趙小姐她爹都懷疑上了,結果這個時間一邊動,那熟人作案的可能依然還在,但隨機作案的比例也大大上升了。連查問線索的方向,都要改變。一臉興沖沖的王舉人頓時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整個人都蔫了,老老實實的讓盧斯訓斥了一番后,他道:“這些事確實怪我,一開始就不該讓柔柔一個女子單身跑出來。在下前往報案也確實是遲了,是在柔柔去后四天才去的開陽府?!?/br>“你去過?”“是?!?/br>“這些話跟開陽府的人說過?”“跟開陽府前任府尹李大人當面說過?!?/br>“那怎么……”“第二日,柔柔的父親就喬裝親自來了我家,求我……求我給柔柔留一點臉面?!蓖跖e人嗚嗚哭了起來,“說柔柔一時貪玩遇害,和與人私通遇害,這講起來完全不一樣?!?/br>這就可以解釋,趙大人的態度為什么不一樣了,他依然是在保護女兒,讓她的名聲盡量青白無辜。雖然他的這些做法,也是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兇犯。“那我來時,你還那么高興?”“我也知道趙大人說得沒錯,可是……可是寺里的大師枉死,柔柔的冤屈至今不明,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