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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比面對周大人還讓他繃緊了弦。正當小道長要告辭,盧斯突然又說話了:“即是說,火云道長在給王公子治病至少兩個月后,才病了的?!?/br>“???對?!?/br>“小道長,你仔細想想,道長……是不是在聽說王大善人收養了一群孩子之后,才病了的?”“這個……這……哎?”長青嘴巴里雖然救幾個無意義的詞句,但從他的表情看,他是想到什么了,“我……”“小道長,你說,我們所做之事對火云道長并無絲毫惡意。只是想找出一些答案而已?!?/br>小道長去看周大人,周大人兩腮的rou都繃緊了,他對小道長點點頭,小道長一咬牙說了:“我師父……當初聽人說王員外為了積功德收養了一群孩童,立刻跑去了王大善人家,后來、后來沒過幾天就病了?!闭f完之后,小道長隱約也意識到了一些什么,不用盧斯繼續引導,就開始繼續朝下說,“而且,師父的病本來好多了??墒?、可是前些日子我跟他說了發現了二十個被挖了心肝的孩兒,他突然間……就吐血了!”小道長搖晃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這回卻不是因為悲痛,而是被嚇著了,他匆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大人!大人!這事跟我師父無關??!”“這位小道長,你先別急,這事情你師父怕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之人。莫說你師父已經過世,即便是他還在世,這事情也不會牽連他的?!焙呛?,才怪,明擺著是老道說了不該說的話,“當初你是否跟著你師父一起去給王公子治???那在那時候,火云道長可說了什么?”“說了……”長青小道長被盧斯安撫,穿著粗氣眼神放空努力回想,突然之間,這少年就是一個哆嗦,“我、我師父、說、說王公子年紀大、大了,若是、若是還小、七竅通透,便、便好治了……讓、讓日后王大善人,多給王公子、吃、吃、吃豬心……以、以心補心……”話還沒說完,小道長就吐了。上頭坐著的周大人和戚師爺,兩個人滿身是汗的癱在椅子上了。“還、還不能確定。等那些去臨縣的捕快們回來再說?!逼輲煚敹歼@時候了還嘴硬。“水方……”周大人有些無奈,“長青道長,你先回到城隍廟去吧?!?/br>小道長剛止住吐,還癱在地上起不來,聽到周大人這話,道了一聲“是”,哆哆嗦嗦的就要爬起來。“大人,外出的捕快們,回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不如就讓小道長住在縣衙吧。以防萬一,畢竟,小道長的年歲也不大啊?!?/br>就他這句話,剛起來一半的小道長,噗通一聲就跪回去了。“來人!”看他這樣,不用問,就知道小道長的選擇是啥了,至于他師父尸首還在城隍廟?反正是冬天,不怕臭了爛了。這一聲叫,進來的卻不是雜役,而是小六。“小六,你如何沒去臨縣?”“大人贖罪,小人實在是查到了重要的消息,必須得先回來稟報?!?/br>“何時?”周大人問,眼睛亮了的卻是戚師爺,若是小六查到了什么線索,是否就說明王大善人只是被盧斯的臆測冤枉的呢?“小人去查的乃是苦水巷的袁屠戶,那袁屠戶好賭又好酒,欠下了一屁股債,rou鋪子都當出去了??墒呛蠛缶屯蝗婚熅b了起來,還了債,還日日喝酒吃rou。我問了些人,沒人知道他錢財從哪來,甚至有些人傳言他是殺了什么有錢的行商之類的?!?/br>“把人抓回來,好好搜查他家!”對王厚德,周大人各種懷疑和猶豫,可對袁屠戶,周大人立刻就堅決果斷起來,即使什么證據都沒有,一切依然只是臆測。這卻并非只是王厚德是大善人了,還因為王厚德乃是鄉紳,而袁屠戶只是個名聲奇臭地痞無賴。盧斯和馮錚對視,盧斯看見馮錚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馮錚是認同盧斯的推斷的,這個突然蹦出來的袁屠戶即便是真跟這件殺童慘案有所參與,那也只是個從犯??伤麄儽緛砭椭皇侵瞄T派來協助調查的,拍板拿主意的,還是縣令。錢老頭教給過盧斯和馮錚,告訴他們,很多衙門但凡有案無不破者。因為他們的辦案過程是這樣的:抓一個嫌疑犯→審問→不認罪→拷打→還不認罪→繼續拷打→認罪了→好了,罪證確鑿,破案了。外人只道是捕快亂抓人,可升堂問案,最終定案的又不是捕快??h令認為你有罪就是有罪,有罪是有罪,沒罪還是有罪。“這件事就不勞二位了?!敝艽笕藢ΡR斯和馮錚道,“麻煩二位來我天水縣跑這一遭,今晚本官在縣衙擺宴,還請二位賞臉?!?/br>“不用了!我二人待大人將案子了解,也要盡快回惠峻復命了!”馮錚噌的站起來,一張臉黑沉沉的嚇人。等到盧斯和馮錚走了,戚師爺嘆了一聲:“大人……”“之前是我沒想過,想在想想,二十多個孩子放出去,王厚德有那么多產業安排他們做學徒嗎?如說是安排進了農家,哪里有那么多的農家要養別人家的孩子?你和我,去一趟王家吧?!?/br>盧斯和馮錚不知道這兩位是怎么打算的,盧斯跟著馮錚回了他在客棧的房間,馮錚一進門,抓起桌子上放的茶壺就要朝嘴巴里灌。“別!”盧斯趕緊一伸手把茶壺抓過來了,“這里頭可是冰涼的水,大冬天喝這個,小心傷胃?!?/br>“唉!”馮錚嘆了一聲,坐下了。“知道你一肚子氣,等回去將這事情據實相告給胡大人便好了?!?/br>“也只能如此了。今日你可還要去赴宴?”“怎么可能赴宴?咱倆洗個澡,早早睡下,明天一早就早早出發吧?!?/br>“嗯?!?/br>兩人商量得挺好,可是申時剛過,戚師爺來了。那時候倆人剛洗過了澡,正在整理這兩天發現的案情。見他進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戚師爺關上門,進來之后便一揖到底:“二位,王厚德王員外不久前因急病去了?!?/br>對于戚師爺的禮連讓都沒讓的兩人,表情上終于有了點變化。“殺童之事,確實為袁屠戶所為,此案明日便可了解,勞煩二位了?!?/br>明白了,縣令八成是去與王厚德攤牌了。“若是讓王員外真的……那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也要牽扯其中,整個天水縣靠著王家吃飯的,單只是佃戶就有不下百人……”“這事怕是縣令大人與戚先生已經處理干凈了首尾,我等自然也不會自找麻煩?!北R斯道,馮錚依舊是陰沉著臉。“多謝二位?!逼輲煚敽苁歉屑さ挠质且欢Y,不是沒聽出來盧斯的諷刺,可現在徇私枉法了的是他們,盡忠職守的是人家,他不是那等jian佞之人,此時只覺得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