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出落得水蔥兒一般,這還不算,頭腦靈光,從中學到大學,一路做學霸,跳了幾級,讀到碩士,早已在家外開辟出豐富的生活場,被導師愛護,被學姐喜歡,同學里也有三五要好的兄弟。 以往過年,林母一貫杳無音信,林父還是回家的。 所以林一山掏出眼生的鑰匙,開了自家門。學霸歸家,冷鍋冷灶,只暖氣片是熱的,市政統一供暖。 那一年,孟姨帶著月月去了鄉下過年,月月的姥姥住在鄉下。林父去了海南過年,和林父的現任妻子——林一山的繼母。 兩廂都沒有通知這只帥帥的喪家之犬。 等林一山給月月打了電話,才得知自己的處境。 孟姨聽說林一山過年沒人管,電話里說,讓林一山馬上收拾收拾,到鄉下來找她們,說姥姥家已經殺了豬,還做了干蹦兒,過年的東西準備太多了,都怕吃不完。 林一山與孟姨情同母子,可他不愿意。 他沒有單親家庭孩子的自卑,可他不愿意被施舍,被照顧,被當作談資。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林父打電話。 除夕前一天,林父終于有了消息。他給兒子打電話,安排林一山去孟姨家過年,還問他幾點到家,說自己過年這幾天在外地,二月二左右回家。 自己兒子的去留都不知道,孟姨的行蹤只憑推測,也屬正常。 林一山躺在自家沙發上,電視機調至靜音,他看著春晚彩排的畫面,對林父說:“我盡早到家,放心吧?!?/br> 半小時后,林一山又收到短信,親爹給他轉了一筆錢,按生活費算的話,數額有點夸張。 李望早幾天從上?;貋?,得知林一山被“輪空”,也邀他一起過年。李望家倒是父母健在,四世同堂,正因如此,林一山更不想去。 那一年的春晚也是個心機婊,大開人海戰術,歌舞節目自不必說,群舞演員恨不得站在觀眾席上跳,連小品、曲藝聯唱都搞得跟□□似的。 爆竹聲響,起初是零落幾聲,間歇不停,到后來,呯啪之聲填滿時間空隙,響成海潮般的一片。 林一山給自己煮了一盤速凍水餃,三全牌。 電腦游戲暫停,還在全屏狀態,女朋友的QQ頭像肯定在閃,手機不斷地蹦出拜年短信,林一山統統懶得去看,低頭猛吃那盤餃子,香菇雞rou餡兒,煮得有點過,面皮飛了,可是他一下午沒吃東西,還覺得挺香。 聽林一山說要去滑雪,月月吵著要跟去,問他哪天動身,林一山想到多年來月月對李望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在電話里含混說我孤家寡人,哪天都行,李望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估計一時半刻走不了。 言之有理,又啥都沒交待。 掛了電話,就聽到敲門聲。 李望站在門外,背著個戶外雙肩包,蹬山鞋。 林一山把人讓進屋,李望不換鞋,也不摘包,說:“走!下午兩點有一趟火車?!?/br> 說著環視客廳,喪家之犬一人過年,哪有什么喜慶氣氛,茶幾上零亂擺著數碼產品雜志、空可樂罐、煙灰缸…… 林一山牙都還沒刷:“哥,今天是大年初一?!?/br> “對呀!大年初一!黃道吉日!火車票不好買,我二舅說了,今天的票他還能搞到,初二、初三的票更難買?!?/br> 林一山腳上套著拖鞋,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月月要一起去?!?/br> 2007年第一天的李望,身形骨感,四肢硬且長,比林一山高出不少?!八阏f了?” 林一山坦然點頭:“剛掛電話?!?/br> 李望警惕地站直身子——此前被書包墜得身體后仰:“你咋說的?” “我說……等她一起?!蓖nD,看李望反應,連忙改口,“我說日期未定,一時半刻走不了?!?/br> 前一秒,李望幾近原地爆炸,聽了后半句,又恢復了理性思考:“別特么躺沙發了!趕緊走!”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眼看不夠用了??! ☆、六十三 兩個壯年小伙兒, 大年初一, 帶著黃飛紅花生米、聽裝啤酒和醬牛rou,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當年還沒有動車、高鐵, 在K字頭火車車廂,兩個水靈靈的大小伙子,混在拖家帶口的旅客里, 與春節的喜慶氣氛格格不入。 林一山知道, 李望是為了陪他。 吃rou喝酒向北方,路上種種,按下不表。 等到了目的地, 林、李二人傻眼:滑雪場不營業。 東北的旅游產業,有很明顯的季節性。春、夏、秋三季里,夏季最旺,冬季就只?;┖蜏厝? 兩人各懷目的,一心出走,卻忘了, 滑雪和溫泉也要過年。 李望和林一山下了出租車,站在滑雪場入口前, 風琴式大門閉合得嚴嚴實實,大年三十夜里下了雪, 新雪覆在舊雪上,亮白淺灰,風停日晚, 好生絕望。 售票窗口貼了一張A4紙,上書幾個大字:初八營業。歪歪扭扭,是打更大爺的墨寶。 李望的蹬山包都沒下車,二人折回車上,打道回城,誰也沒埋怨誰。 兩人回到賓館,又查了幾處周邊景點,大小不論,口碑另談,只管打發時間。 好在李望沒畢業就干私活,收入遠超試用期工資,卡里有積蓄。林一山雖然還在讀研,消費沒有算計,撩妹不計成本,可父母對他的愛,都兌現成了錢,定時不定時地匯入他的幾張□□,這愛到底有多少,他自己心里都沒數。 兩人站在雪地里,跟司機侃價。聽到那個地名,本地出租車司機張嘴就來:“五十!”等著兩位公子還價。他心里攢好了三輪的說辭:一,平日里30就能走,可這不是過年嘛,市里的活都跑不過來;二,那條路不好走,車少,還不知道雪化沒化,搞不好雪下面一層冰;三,不行你們再問問別的車,我跟你們說,肯定都是這個價,我不忽悠外地人;四,我看你們倆也著急,不差這十塊二十塊的…… 寸頭司機回過神來,林、李二人已經坐進車里。李望聽到報價,早把蹬山包扔進后備箱,此刻李望與寸頭在后視鏡里無聲對視。 車里開了暖風,倆男孩的雙腳正發脹發癢,驟冷驟熱一激,神經有點麻木。 司機一腔話憋在嘴里,只好開車。 東北的城市,無論大小,都遺留著改革開放前重工業的影子,加之氣候影響,旅游業總顯得沒深度。自然景觀為主,人文歷史挖掘不夠。 春節長假,一小批東北人奔赴南方——海南、江浙、新馬泰,一大批東北人寧愿老婆孩子熱炕頭兒,吃餃子、豬rou燉酸菜、打麻將、上墳。 李望的滑雪大計落空,又不甘心打道回府,退而求其次,城市周邊游,此舉在當地人眼里,就有點不合常理。 司機把他們拉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