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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衷于點菜,許愿剛認識他就這樣。他捧著圣旨一樣的菜單,從頭翻到尾,再從尾翻回來。點了幾樣必點菜,又指著菜單上一張照片詢問許愿的意見,菜單實在太大,許愿也懶得但后去接,只匆匆一撇說:“你喜歡就點吧?!?/br> 岳海濤從菜單里抬起頭來:“可是,我想點你喜歡吃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陰魂不散 ☆、四十一 兩人就這句話對視了一下, 許愿抹了一臉輕笑出來。 撤下菜單等上菜時, 岳海濤沒話找話,問她工作累不累, 幾點上班幾點下班,中午怎么吃飯,許愿都一一答了。 岳海濤頓了頓又問:“你的上司……” 許愿頭都沒抬, 研究面前的箸枕。肖勁這個人, 識人知趣,把工作和私人關系分得很清,許愿在肖勁手底下干, 一半因為收入可觀,另一半是被公平相待,二人作事風格相似,做事不拖沓, 沒有太多私心。 岳海濤給自己下了任務,才請許愿吃這頓飯。他旁敲側擊,都是為目標掃清障礙??辞逶傅纳裆? 岳海濤就知道猜錯了方向,不過也慶幸, 暗想如果許愿和肖勁真的有那個苗頭,他就真沒底氣了。 這家館子上菜很慢, 岳海濤一直在找話題,許愿有問必答,謙和有禮。其實許愿也不是漫不經心, 她面對岳海濤,在心里默默比較——不是和其他男人比較,是和以前的岳海濤比較,和以前自己對岳海濤的感覺比較。 當年倆人剛認識,岳海濤送她回家,嗆著冷風等213路,邊等車邊聊,手和嘴都凍得通紅,一張嘴一團哈氣。車走了好幾輛,許愿都不舍得上車。天寒地凍的公交車站,風卷殘葉,可她心時覺得暖洋洋,那么美好。 當年的岳海濤雖然外表不出色,可口吐蓮花、字字珠璣,大事小事總愛逗悶子,許愿還最吃他這套,笑笑鬧鬧地過苦日子,可自己一點不覺得。 餐桌正上方光線迷離,連餐具反射的光都透著貴氣。許愿剛剛掃了眼菜單,一例抹茶面,標價78元。服務生端上來的時候,二人都以為是贈送的小咸菜——鵝蛋黃大一砣,灑了一丁點抹茶屑,用鍵盤那么大盤子裝著。 岳海濤把盤子挪到許愿面前,讓他嘗嘗。許愿看著航空母艦里的一砣“狗屎”,很想說:這面喂小雞崽都喂不飽。 想了想又把話咽下了。今時不同往日,許愿心里涇渭分明。但是心里的蒼涼感止不住,錦衣玉食又如何?時間這把銼刀,把兩個人都磨壞了,再也不是當年的心意相通、珠聯璧合,兩塊原石被打磨成了廢料,現在兩塊廢料面對面,彼此都無能為力。 菜一道一道地上,壓軸一例秘制烤鴨。許愿這等糙人,沒吃出任何差別,只是量小了,連普通烤鴨rou量的1/3都不到,也不知道這鴨子得瘦成什么樣。 吃到七分飽,岳海濤切換正題。問許愿是否愿意再和他好。許愿頭都沒抬說:“你可拉倒吧?!闭Z氣輕松真當玩笑。 岳海濤放下筷子,身體前傾,神色鄭重地看著許愿。沒把她那句話當作回答。 “我知道你介意左小萱那件事。她在我們的生活里只是插曲,我從來沒想過因為任何別的女人和你鬧掰,許愿?!?/br> 話說到這兒,許愿也不能繼續吃了。她咽下嘴里的鴨rou卷,把黃瓜嚼得咯吱咯吱響,岳海濤的剖白就顯得不那么刺耳。 “左小萱是誰?”這話問得嚴肅。 岳海濤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以他對許愿的了解,她要發難了,所以回答每一個字都要謹慎?!澳阏J識,我單位同事?!?/br> “只是同事嗎?” “她那段時間沒有男朋友,跟著我們出差,東跑西顛兒也不容易,也需要照顧……”岳海濤打住,等著許愿爆發。等了半天,放了個啞炮,又接著說:“她現在可能都快結婚了?!?/br> “她怎么不跟你結???”許愿一點也不意外。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不是……我怎么可能和她結婚。許愿,你不能一直糾結在那件事情上,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我的一切計劃都是為兩個人設計的,我不會再踏錯一步……” 岳海濤的靈巧口齒失靈了,他心里輾轉千遍的話,說出來還是很混帳??此檬帜税涯?,焦慮地抿緊嘴唇,許愿又覺得不忍心了。 “岳海濤,你想說的我明白了。但是這段關系毀掉了,不是你一個人動的手,我也參與其中,我也……” 岳海濤打斷她:“不是你,你沒有錯,是我一時迷失了。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我要讓你過得好一些?!闭f著掏出錢包,把一張銀行推到許愿面前:“這是我的工資卡,還是你收著,我漲工資了,用不了一年,咱們也能買房……” 許愿看到那張熟悉的工資卡,正反面都磨得很舊,已經用了幾年?!澳懵犖艺f,我也是罪魁禍首,我們的關系,在時運來旅館就結束了?!?/br> “什么旅館?”話問出口,岳海濤瞬間就明白了?!澳憧吹搅??” “是,時運來旅館,我看到你們兩個從那里出來?!痹S愿深吸一口氣:“然后,我和別人也做了一樣的事情?!?/br> 岳海濤腦子糾結在“時運來旅館”的時間點,沒有領悟請愿最后一句話。 “你早就知道了?” “我們都是骯臟的。岳海濤。我們別再互相救贖了?!?/br> 許愿起身胡亂攬過外套和包,就要往外走。岳海濤撲過去,眼里布滿紅血絲:“我知道,我知道后來你身邊有別的男人,那又怎么樣?抵得過我們的關系嗎?我不管你后來的事,我們還得一起!” 拉拉扯扯,餐廳里早有食客和服務生遞過探詢的眼神,再鬧就更難看了。兩個人都停了手,挨得近,許愿用很低的語氣清晰地說:“我還是感謝你,帶我出來看世界。往后都會好的?!?/br> 最近半年,許愿習慣了一個人。 春脖子短,剛解下羊毛圍巾就要穿襯衫挽起袖口了。從餐廳出來,許愿跟肖勁告了假,把前些日子為了合作項目猛加的班都調休了,趕在12306夜間停擺之前,訂了去南陵的火車票。 這次出行也是計劃外的,她身無牽絆,說走就走。想到還有幾件公事,家也沒回,直接去公司,集中精力匯總了若干文件,發給肖總,又把幾件不那么緊急的工作郵件給小羅,一切安排妥當,晨光蒞臨。上午11點的火車,下午3點多就會到。許愿窩在座位上打了個盹兒,把辦公室里備用的幾樣收到洗漱包,帶上換洗內衣,備了一套外衣,又裝了一本,看著時間差不多,就打車去火車站了。 不是節假日,交通便利,許愿接了熱水,放倒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