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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領骨干精英一貫的云淡風清不搭。以往這個人的朋友圈都是瑞士滑雪、海島浮潛、護膚品囤貨的照片,這個亂入的90后游泳小將,昭示著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許愿評論: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個下午,單位沒有大事發生,辦公室里人煙稀少,有人悄悄溜去醫院瞧中醫,有人低調地看手機,走廊靜悄悄。 微信提示音響,舒意發來一張圖片——一深一淺兩道杠。 光線、構圖都很渣,但是寓意深遠。 許愿只在電視劇里見過這東西,沒等她反應,舒意發來語音。 “剛測完,還熱乎的??鞄臀铱纯?!” 舒意打字:“我哪會看??!” “我要不要現在去醫院???” “別慌。先恭喜哈!你老公咋說的?” “還沒告訴他。我這不先跟你說么!” “等下班我去你家。你下班走路穩當點?!?/br> “老許,這東西會不會出錯?我要不要再測一次?” “……” 懷孕這種事,積極努力是一回事,得償所愿是另一回事。 自舒意上次跟許愿大吐苦水,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自古以來,嫁人就不止于穿衣吃飯。zigong這個零件,該發揮作用的時候,要是失靈了,感情和家庭都有災難。 而且,多數男性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高風亮節。他們的寬容大度停留在口頭層面,不生是一回事,不能生是另一回事。 這一點,女性的父親怕也是一樣的態度。 許愿替舒意高興,但她的高興止于“好友懷孕了”這個程度,舒意的意外和狂喜,與一路辛酸疊加,釀成五味雜陳的一杯,這會恨不得和杯吞下。 許愿再見到舒意時,她已經一副懶散樣子。 搖粒絨家居服套裝,頭發全都綁上去,額頭一個夸張的兔耳朵發帶。 麻竿腿和小蠻腰全不見了。 舒意邊打量她,邊在玄關處換鞋。 舒意把袖著兩只手,跟過冬的長工似的,臉色略黯淡。 “請假了!” 許愿了解她的工作性質,不加班都難,請假就更別提了。 “年假???” “先請年假,用光了再請病假。大不了不干了?!?/br> 這口氣!這魄力!許愿肅然起敬了。 沒等舒意老公下班,許愿把三人的晚飯做好了。詢問舒意吃什么,她倒是沒意見,孕期反應還沒來,只是叮囑許愿一定要開油煙機,她鼻子異常敏感,不能聞到燃氣的味。 舒意的丈夫在開發區上班,通常周末才坐班車回來。舒意懷孕,他才盡量每天回家。他拎回來了魚、黃豆、鮮蘑菇和青菜??吹斤埐艘呀涀龊?,有點不好意思,吃完了飯許愿要走,舒意老公執意要送。許愿讓舒意列個清單,要買什么吃的用的,她下次一并帶來。 車在高速路出口小堵了一下,到家9點多。 許愿進屋,發現岳海濤不在。 上班再加上晚上折騰到舒意那,做飯、吃飯,許愿陡然感覺到累。簡單洗漱一下,衣服胡亂扔到臥室圓沙發上,裹進被子里睡過去。 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身后貼著一具熱哄哄的軀體。她縮到床的邊緣,枕頭快要掉下去。岳海濤在拱她的耳后,脖子上濕濕的,熱了又涼。腰被箍住,睡褲快要被扒下去了,整個人被反扣在男人的懷里。 岳海濤的呼吸粗重,專注于正在進行的事情。 許愿聲音一點都不迷糊:“幾點了?” “不到12點?!?/br> 聲音悶在許愿的脖子里,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許愿撥開岳海濤的手,那手又粘回來,她想坐起來,腰上的束縛力很大,又聽到岳海濤說:“跟他們打了幾竿臺球,餓了又去吃燒烤?!?/br> 一提燒烤,許愿果然聞到口水混著的孜然味兒。 她沒再推拒對方,直接下床,作勢要去廁所。 等她從衛生間回來,岳海濤還守著那個空被窩,光著膀子,被子也沒蓋,說:“快來?!?/br> 許愿站在床邊看著他,即刻對上他的目光。 窗外不知哪里照進一些光,許愿的臉在光線下略蒼白。岳海濤看著她的臉,如果非要看出什么表情來,只能說是冷淡。對視3秒鐘,男人剛才那股勁頭急遽散去。 許愿沒想說什么,她只是覺得累,睡前的疲倦還在,感覺剛睡下就被弄醒。 岳海濤卻害怕許愿此刻開口,非常害怕。拉起被子升國旗一般揚起來,蓋在身上,翻過身去,不再動了。這戲很足,不高興了。 許愿忽略他的情緒,又見床上的空間大了許多,自在地躺回床上,繼續睡。 接下來的周六,岳海濤不出差、不加班,說要請許愿看電影。許愿對新片和大制作統統不感興趣,推說要幫舒意買東西,吃了頓飯就出門了。 這段時間來,兩個人共同外出的機會很少,有時候許愿刻意避免,有時候岳海濤確實忙。 那天發生的事,許愿在極力屏蔽:不記著,不想著,不回憶。 像她這種骨子里保守,性子沉悶的人,根本拿這事出來說,更沒臉找人開解。只有自己消化。而她也找不出更好的消化方法,只有強迫自己失憶。 最近有幾次,許愿和岳海濤有獨處機會,但是兩人都在心里默默繞開了這個雷區。 在岳海濤看來,自己在許愿眼里,仍是那個本分務實的理工男,是許愿理想的結婚對象。他和單位的很多同事,都維持著高幾度的熱絡,這也是單位新人應有的態度。 在許愿看來,這個本分務實的理工男,確實有著異于常人的思路和打法。所處環境變了,眼界、閱歷增加了,自然要追求符合自己新身份的配置:比如一個體面的女朋友,學歷、身家的體面,工作、身份的體面,氣質、外貌的體面。 感性、文藝的人,可能無法做出預判。本分、務實并不是基因遺傳的,是會變的。 這樣想來,許愿對岳海濤的行為沒有憤恨,暫時也不想揭穿。 況且,當天發生的事情,并不只這一件。另一件事,讓她更羞于啟齒,也更難以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她有意回避,但對事件本身的厭棄,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回避而終止,相反,她越來越自我否定,快要精分。 所以,這個周末,她一個人坐公車,去遠離家、遠離公司的一處新開商場,一是為舒意買孕期用的東西,二是回避——回避日常的生活和工作,回避熟悉的環境,回避這段時間發酵的難堪記憶。 實體商場近幾年不景氣,傳統商場快成商品陳列室,但城南新開一家綜合性購物中心,把宜家、歐尚、迪卡儂都集結到一起,原本蕭條的地段,再加上新開通了地鐵,聚集了不少人氣。 餐飲也開遍購物中心的各處,光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