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看,山路陡峭,便放棄了這個方法。易先生享年八十九歲,生前大有建樹,是喜喪。村里人很注重這些,停靈五天,大擺喪席。何惜也跟著在這個小山村待了五天。易先生出殯那天,親朋好友哭作一團,他的學生也淚涕漣漣。有人舉著白帆,紙錢撒了一路,為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送行。易先生是個名人,電視臺不遠千里前來采訪,攝像機一路跟進,把這一幕攝入畫面。何惜尊敬易先生,但感情不至于濃烈至此,他醞釀了半天都沒流出一滴眼淚,便十分知趣地暫避鏡頭。山里的路不平,鮮少有人買車,那天送何惜進村的司機便是這附近唯一的私家車,壟斷了所有村民的出行。何惜今天去找他,卻被告知車拋錨了,沒個十來天修不好。何惜就奇了怪了,車拋錨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算一天修一個零件,也不用十來天這么久吧?司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支支吾吾把何惜打發走了。回到易先生家,送靈的人已經回來了。電視臺收拾了設備,正在跟家屬們告別。何惜眼前一亮,連忙上去搭訕,意思是想搭個順風車。只要出了村到了鎮里,就不怕沒有交通工具了。不巧的是,電視臺這次來的人也多,他們還有很多精貴的設備,領頭的人說,他們只能帶一個人走。那也行吧。何惜妥協了,他把恩師扶上車,托電視臺的人照顧著點,便揮揮手送別了他們。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屁股,何惜郁悶不已。他感覺就好像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他回去一般,令他十分無語。想到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何惜對著遠處的山頭拜了拜,心說:易先生您可別舍不得我,我家里還有個傻子,我再不回去,他又得哭了。何惜說的沒錯,這時候胡天正在家里抹眼淚呢。算算日子,何惜已經有五天不見人影,五天音訊全無。胡天急得起了一嘴的燎泡,沒一天睡過安穩覺。他想去找,卻不知從何找起,打電話,又不知道該打給誰。胡天突然發覺,自己對何惜的交際圈真的毫無所知。他一直以為眼中只能看得見一個人是衷情的表現。時至今日幡然醒悟,這也是另一方面的,對何惜的不了解吧。又是一天過去,胡天坐在沙發上抽煙,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他心中一喜,連忙要去開門,卻發現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頹喪地垮下肩,胡天把煙頭摁滅,腦中冒出付一卓說的一句話:這外面多危險啊,我就想,如果能隨時知道他在哪兒就好了。胡天打開了電腦。鄉下的空氣清新,風景秀麗,民風淳樸,野味也非常好吃。但何惜多留了兩天,是實在再也待不下去了。不能上網不能玩游戲,何惜每天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逗村里的狗。逗多了,現在連狗都不理他了。就在他決定帶上干糧徒步走過山路,去鎮里打車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付一卓下車的時候,何惜嘴巴都合不攏。他“嗷”地一聲撲上去,就差沒投懷送抱了。那一瞬間,什么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都往后靠靠。在何惜眼里,他鄉遇故知才是人世間一大喜事??!付一卓帶了很多零食來,何惜抱著一包雞爪啃。他口齒不清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我看到了電視臺的報導,就猜到你可能在這兒?!?/br>有個成語叫“愛屋及烏”,付一卓愛何惜,就會去了解何惜所喜愛的一切。付一卓經常關注畫手界的新聞,也認識幾個業內的大人物,甚至有時候談到一些專業性的問題,他也能像模像樣地插上兩句嘴。何惜豎起大拇指:“好兄弟!”付一卓聞言側頭看他一眼,眼里布滿了血絲。山路險陡,他走慣了柏油馬路,開山路就必須格外小心。再加上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這會兒實在是撐不住了。雖然何惜歸心似箭,顧及到付一卓的精神狀況,還是提議道:“先休息一個晚上吧,明天再走?!?/br>兩人一起吃了村民打回來的野味,一起逗狗,還肩并肩在農家小院里一邊談天一邊看星星,如果關系能夠再進一步,付一卓就人生圓滿了。不過也快了。第二天何惜走的時候,村里的狗夾道歡送,一只只搖頭擺尾,仿佛在說:這祖宗終于走了!開了將近半個小時,何惜發現手機有了微弱的信號,他立馬給胡天打電話。胡天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何惜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生病了。真正的原因是胡天這幾天抽煙抽得很兇,整個房子都彌漫著一股煙味,這樣的情況下,他的狀態能好才有鬼了。接到何惜的電話,胡天欣喜若狂,說不了兩句就開始哭,驚天動地,何惜都替他臊得慌。兩人從上午十點開始出發,途中加了一次油,大概下午六點付一卓將車開進了小區。何惜叫付一卓一起上樓,卻被拒絕了。他說這車是租的,還是早點還回去比較好。目送付一卓驅車離開,何惜剛走進樓道里,就被猛地抱住。這一下撞得他有點痛,但也很安心。胡天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此刻的心情,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太過美好,他實在不想放開手,就讓時間就此停住算了。但事總與愿違,溫存不了多久,聲控燈突然亮了。二樓傳來腳步聲,嚇得何惜連忙推開他。晚餐大部分是胡天干掉的,何惜對他胃口的認知,再次刷新了上限。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吃下一頭牛。如果他知道自他走后胡天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就不會這樣想了。都說溫飽思□□,但胡天今天是吃撐了,想yin也yin不起來。他就只能抱著何惜在沙發上聊天,說一些瑣碎的小事,聽何惜講這幾天的經歷。聊著聊著,胡天就打起了瞌睡。他兩只手緊緊抱著何惜的腰,睡著了都不松開,好像怕何惜不聲不響就走了一樣。何惜想去拿床毯子都脫不開身,他掙扎了幾下,胡天雙臂越收越緊,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實在沒有辦法,何惜只能打開空調,兩人就這么相擁著在沙發上度過了一夜。早上胡天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就去找何惜,見他沉沉睡在自己懷里,忍不住心滿意足地笑了。何惜也悠悠轉醒,摟著胡天的脖子來了個早安吻,吻來一嘴煙味。立馬嫌棄地推開他,何惜道:“快滾去漱口!”胡天卻沒有立即行動,他握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