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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叫?!?/br>醫生表示了解,又問了一些情況,在病歷上寫了一堆,然后他放下筆微笑地看著陸祈淵:“你的虹膜沒有全部損失,這就是你眼睛帶點藍的原因。像你這種情況,現在是有辦法治的,可以植入人造虹膜,臨床上已經有不少成功的例子,手術成功率很高幾乎沒有后遺癥和其他隱患?!?/br>“……???”聽醫生說完,陸祈淵呆呆看著他,沒明白他剛才說了什么。容盛上前一步,問:“任何醫院都可以做這個手術嗎?”“大醫院都可以,當然去好的醫院比較保險,你們都懂的?!?/br>陸祈淵還在發呆,這會兒眉毛也聳起來了,容盛看他一眼,對醫生說:“好的,我們再考慮一下?!?/br>醫生點頭,卻說:“不要拖,年齡大了風險高?!彪S后又囑咐了幾句,就放他們離開。走出診室時陸祈淵似乎清醒過來,他舒一口氣,表情恢復了平靜。“你沒傷到哪吧,容盛,”陸祈淵駐足,看他,“對不起?!?/br>容盛偏偏頭,沒聽明白:“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我做這些又不是為了你跟我說對不起?!?/br>陸祈淵瞪了下眼睛,知道自己說的不太對,張張嘴可勁兒搜索卻找不到什么話來彌補。他想表達的是,容盛這一陣老往醫院跑全是因為他,多次在危急的時候伸手救他,還有,在平時照顧他,就是家里人都沒為他cao過這么多心,兩人非親非故的他無以為報,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陸祈淵不會說長篇大論,任何時候張口都是言簡意賅,所以即使腦子里寫了一篇陳情表,他開口也只是七言絕句。現在,他覺得好像惹容盛不開心了,所以決定說點輕松的。他想到容盛,醫院和他,腦子里同時莫名竄出一個熟悉的句子,于是他笑了下,說:“有我在,你和醫院更配哦?!?/br>說完他頓了頓,糾正:“呃,不對,應該是有你在……”容盛回過頭時,他沉默了,沐浴在對方智慧的目光中,他沉聲道:“不好意思,當我沒說?!?/br>好在對方并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看著他道:“你那一下撞得不輕,現在還疼么?回去可好好養,別留疤了?!?/br>“沒事,不疼,”陸祈淵笑笑,“有疤怎么了,哪個男人身上沒有一點傷疤???”容盛轉頭:“我沒有?!?/br>陸祈淵沉默幾瞬,說:“你對我有什么意見?”容盛沒避開他的目光,徑直走過來:“我對你沒什么意見,只是看你這樣子很不爽?!?/br>陸祈淵想挑眉,卻被一絲清晰的疼痛阻撓了,他冷著臉淡淡道:“就是想打……”然而容盛沒讓他說完,飛快地接過話,說:“沒事沒事、不疼不疼……你要說多少遍?我都聽煩了,”容盛蹙著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能說疼???你可以說,陸祈淵,連浩克都會受傷疼的嗷嗷叫,你難道以為自己比他還牛逼么?”他停了下,看著陸祈淵,“至少對我可以……說多少遍都行,我不是你什么人,不會覺得煩,不會可憐你,也不會有任何負擔,只會聽著?!?/br>陸祈淵明顯被這番發言震到了,瞪著眼睛看了容盛好久,過了好一陣才開口:“你是個好人?!?/br>然而容盛并不喜歡這個評價,他說:“別亂發卡?!?/br>陸祈淵依然在拿眼睛鉆研他:“你真是個好人,你怎么這么好???你……對誰都這么好么?”容盛想了想:“應該不是?!?/br>“這么溫柔啊,”陸祈淵笑了,笑意深入眼睛讓眼神都明媚許多,他上前抱住容盛,跟他說:“謝謝你容盛,謝謝?!?/br>陸祈淵突然有種沒著沒落隨風飄零的感覺,第一次醒悟容盛居然是個活雷鋒爛好人,老在他身邊呆著,還挺害怕。他正想松手,后面傳來一個聲音:“打擾了。撒手吧,別抱了?!?/br>陸祈淵慌忙跳開,扭頭見君少城站在樓梯口,他莫名臉有些發燒,撇過頭沒跟君少城對視。“走吧?!比菔⑾纫徊酵鶚窍伦?。后面,君少城走到陸祈淵跟前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看了眼他臉上的傷,多沒說什么。上車后君少城跟陸祈淵坐在后排,走了一大段路都沒人說話,君少城在容盛和陸祈淵之間來回看,看了半天惹得容盛從后視鏡瞄他。君少城對他笑笑,回頭附在陸祈淵耳邊低聲說:“容盛挺不錯的?!?/br>陸祈淵平靜地點頭:“嗯,我也覺得?!?/br>君少城問:“那你喜歡他嗎?”陸祈淵:“并不?!?/br>作者有話要說: 注1:先天性無虹彩/虹膜其實應該是無虹彩的地方和瞳孔一樣黑,全部失去虹彩就是瞳孔和四周融為一體,好像瞳孔放大了一樣,眼睛看起來大而無神。本文嘛不按照現實來,設定為無虹彩部分為灰白色。☆、離家出走這間位于樓頂的空闊房間有一面全是玻璃,正午的陽光照進來,室內光輝敞亮,為作畫的幾人提供了良好的光線。在他們幾步之外,光之痕抱著吉他目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偶爾抬手掃一下弦,不知道在彈什么。而在房間的另一頭,陸傳靠在躺椅上輕輕地搖晃著,身上放著一本翻開的,眼睛卻盯著窗外,出神。梁肖從畫板后偷瞄這兩個癡呆,今天一大早畫室門都還沒開這兩人就等在門口了,周懿海第一個到的,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就見左側陰影里滾出兩個瑟縮的黑團。雖說現在還是盛夏,但這兩天剛好有些冷,這兩人穿的少不知道在這呆了多久,不知是餓的還是冷的,成這傻樣了。周懿海給兩人到了杯熱水,正巧梁肖拿著早餐走了進來,兩人魂牽夢縈的眼神立馬落在了他手上,但也沒開口要,就眼巴巴看著,不時喝一口水假裝自己也在吃。過了一分鐘梁肖終于發現自己手的油條成了明星,便把剩下的兩根施舍給了他們。周懿海在一邊給許岸打電話,讓他一會兒過來的時候多帶兩份早餐。盡量不涉及雷區地詢問了一下,兩人原來都是離家出走的難民,具體情況他們沒細問,但不難想象。本來是陸傳昨天先去投靠光知恒的,可誰知道對方也正要離家出走,接收不了他,于是兩人只能一起跑路。這趟流亡很不一般,兩人都沒有抱怨和不甘,心情很平靜,甚至還能相互鼓勵,說你真的很棒,我特別欣賞你。梁肖回頭沖許岸癟了下嘴,說:“誰讓你在這里放這種書?”他認為陸傳這副魂不附體的模樣都是玄學害的。許岸當然不搭理他。坐在窗邊發呆的兩人沒發現,他們儼然成了幾位畫手的素材,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