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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底的氣味非??膳?,腳下的泥土砂石俱被不知名的液體和尸塊浸染,十分恐怖。程靈直覺胸口灼熱,幾乎要被這氣味燒穿喉嚨,他走到陸萬劫身邊,見陸萬劫身上的防護服上面黏膩不堪,幾乎與那堆尸體融為一體。陸哥。程靈艱難地開口。陸萬劫一直在機械地翻動泥土,聽見有人叫他,停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他的臉色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程靈心頭一震,只覺萬種情緒堵在胸口,說不出來,半晌才輕聲說:我幫你找。不用。陸萬劫的聲音很輕,意識似乎游離在身體之外,說完這些,又轉身尋找了。我會很仔細的。程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我認得他們三個的臉,讓我幫你找吧。不用。陸萬劫又說了這一句,就不再理他了。程靈無可奈何,只好跟在他身后打下手。四天之內,陸萬劫徒手將八千多具尸體悉數挖出來,挨個辨認,沒有發現自己愛人。他猶有些不放心,叫人將坑底挖掘三尺,依舊沒有見著,這才放下心來。與程靈一起乘車返回。剛坐進后排車座,陸萬劫舒了一口氣,眼前一黑,身不由己地往后一倒,人事不知了。程靈嚇了一跳,探手過來摸了摸他的鼻息,微微安心,發動車子離開。第五十六章:各有打算地鐵站爆炸的事故原因很快就查出來的,是有人在里面放置了雷管,爆破手法非常專業,從現場遺留的痕跡看,策劃此次爆炸的幕后者,多半是十字軍。事故報告書被做成了兩份,正本呈給李深,副本交給了陸萬劫。畢竟只有這兩個人是最關心爆炸原因的。李深獨自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隨意翻閱了一下,目光落在一張圖片上,那是一個十字架徽章的影印本,下面描述說這個東西被遺留在了現場。李深對于十字軍并不陌生,這個組織源遠流長,可以追述到二戰時期,而組織成員多來自高級軍官、大學教授、高級醫師、環保主義者、心理學醫師等等。成員的整體素質很高,管理結構松散,大多分布在歐洲、亞洲和美洲,從事一些維護地球生態和人類文明延續的活動。雖然在國際領域有很大的影響力,但是因為從來不和政治掛鉤,所以在民間沒有什么知名度和號召力。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李深一生都在權勢爭斗和宦海沉浮中度過,對于那種寡淡無味的民間組織毫無興趣。雖然近段時間一直聽說十字軍很活躍,都沒有放在心上。而現在,地鐵站的爆炸顯然是一個信號十字軍已經公然站在了李軍的對立面。李深覺得有必要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了,但是對方的軍事實力一直云山霧罩,叫人捉摸不透。程靈,你聽說過十字軍嗎?李深隨口問,他每次遇到難解的題目,都會問程靈,其實他也不是真要從程靈嘴里得出答案,純粹是思維活動的慣性。程靈知道他是隨口問問,所以格外要引他注意。于是堂而皇之地點點頭:我當然聽說過。他打開自己的抽屜扒拉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古舊的徽章,古銅色的章面上,雕刻著一個簡樸的十字,他說:我讀研究生的時候,加入那個組織了。李深神色微動,哦了一聲,平靜地問:你是怎么加入的?程靈微微仰起臉,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說:我讀研二的時候,有一次跟導師去泰山山頂的氣象站,想研究雷電天氣下的磁場,然后遇到了年齡很大的站長,那人在國內氣象界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我跟他聊了一些氣候季風之類的東西,感覺挺投緣的。他就給我介紹了十字軍,說這個組織里有很多科學界的泰山北斗,能讓我學到很多東西,我一看挺好玩,就加入了。那你們平時有定期的社團活動嗎?沒有,這個組織的成員分布范圍特別廣,而且都是很有分量的大人物,怎么會跟大學生似的舉辦什么聚會呢?程靈笑:除了那個站長,我再沒有見過其他的成員。要不是這次爆炸事故,我差點忘了有這么個組織了。聽程靈的描述,十字軍像是學術界的精神沙龍。盡管如此,李深還是覺得盡快把這個組織在國內的勢力打壓下去為好。他若有所思地說:他們為什么要炸毀地鐵站呢?程靈望著他,直言不諱地說:定然是里面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李深的目光宛如尖刀,聲音平靜:不好的事情?程靈心里慌了一下,又別轉過臉,不高興地說:你瞪我干什么,我隨口說說的。李深神情略微和緩了一些,他說:把你的徽章給我。程靈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把徽章裝進自己軍裝里,抓起自己的平板電報,蹦蹦跳跳地出去,說道:你來追我呀。走廊上恰好有一群軍官路過。要不我和無心下車避一會兒。林鐵衣很通情達理地說,無心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是呆呆地看著無憂。陸萬劫到底是年輕,臉皮又薄,聽林鐵衣這么說,頓時尷尬萬分,紅著臉解釋道:沒事,他忍忍就過去了。這會兒外面雷電交加,冰雹跟雞蛋一般大,下車也沒有地方躲雨。林鐵衣無可奈何地繼續開車,耳朵里聽見后排座椅上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音,無憂的聲音隔著一層衣服輕飄飄傳過來,盡是惹人無盡遐想的求歡之詞。林鐵衣雖然是無憂的長輩,但年齡差不了多少,兩人平時相處也跟兄弟似的,嬉笑怒罵,并不怎么顧忌。想到這些,林鐵衣便慢慢將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去后備箱里拿出一條掛毯,一個掌上電腦,一副耳機。他把掛毯掛在車廂兩側,將前后兩排座椅隔得嚴嚴實實,然后打開電腦,連上耳機,用耳塞堵住無心的耳朵,翻找出一個電影給無心看。無心看一眼深褐色的毛毯,又看一眼林鐵衣。林鐵衣指著屏幕說:功夫熊貓,你最喜歡看的。無心果然被劇情吸引,捧著電腦認認真真地觀看。林鐵衣為防止他中途摘掉耳機,便單手攬著他的肩膀,寸步不離。大雨霹靂啪嗒地打在車頂上,宛如炮仗似的。然而雨聲也遮蓋不住車中的火熱聲音,林鐵衣懷里摟著溫軟的美人,耳聽著掛毯后面的響動,只覺得口干舌燥,心猿意馬。一部電影結束,那雨也收了勢。太陽從云層中露出來,將地面照的白花花的。無心摘了耳機,揉揉耳朵,很詫異地看了一眼掛毯,說:咦?林鐵衣不待他說話,直接開了車門,將他扯出來,兩人沿著山路慢慢往前面走。無心看了一眼汽車,仰著臉對林鐵衣說:我好像聽見無憂哥哥叫的好凄慘。林鐵衣失笑,說道:沒有的事,他舒服著呢。無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