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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現下的情形,胎兒應當要十二個月左右才能瓜熟蒂落,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如今已經這么辛苦,接下來的一百多個日日夜夜要怎么熬過去?想起那人明明不舒服卻總是強作歡笑的容顏,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定不能慌,要冷靜才能思考,邵明遠,如果你連自己的老婆都治不好,拿什么臉來自稱金牌育胎師?慢慢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頁底部幾行不起眼的小字。雖然只有寥寥數語,但他還是忍不住雀躍了一下。顯然師父他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案例,同樣的筑胎初期并無太多不良反應、中期過度也很平穩,但在孕晚期卻數癥并發來勢兇猛。細細看了簡略的用藥和護理過程,邵明遠心里大致有了個底,結合自己的經驗,也頗認同這個辦法,可因為育胎和看病不同,生孩子畢竟是喜事,師父有個很可愛的小習慣,就是在所有筆記最后都會標注一筆新生兒幾斤幾兩是男是女,可這一個卻絲毫沒有提及。這又多多少少讓他有點提心吊膽了起來,莫非產夫發生了什么,還是孩子生下來就不好了?根據日期尋找過去的記錄,卻發現他師父在那一年,竟然只接了這么一樁生意,照理說是筆大單,多少應該有些記錄,怎么會只有這幾筆就沒了呢?雖然心存疑竇,可大致如何治療他在心里已經有了點底,想著不過是些不相干的陳年往事,便暫且將此事丟開,開始專心致志地給許鳳庭弄藥。第二天午后,許鳳庭在鋪子里煮茶的時候意外暈倒,醒來時已經入了夜,邵明遠伏在他身邊打瞌睡,床頭的藥已經放涼了。他微微挪了挪麻木的腰身,卻牽連得下腹一陣扯痛。呃……下意識地深吸了口氣,邊上的邵明遠忙睡眼惺忪地抬起頭,見他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美目安靜地看著自己,不由大大地舒了口氣,“你可醒了!”將那人冰涼的手掌包在手心大力地摩挲著,邵明遠眼睛里酸酸的。許鳳庭費力地回握著他的手,幾次想張口卻不知該說什么似地,半晌方帶著愧意地笑了,“對不起,我總是這么沒用,不過懷個孩子,卻跟得了場大病似的,白白把你磨搓得夠嗆?!?/br>說話間已經停頓了好幾次,腹中一陣陣針扎似的銳痛令他猝不及防,可又怕再惹邵明遠擔心,只好咬牙忍著,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死死按住腹底,邵明遠心里著急卻同樣不敢流露在臉上,不過輕輕嘆了口氣,“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的身子你自己知道,畢竟受過傷,如今辛苦些也是有的,并沒有大礙,你不要胡思亂想?!?/br>說著就起身出來給他把藥熱熱端進去,許鳳庭微微蹙眉,“剛剛才說沒有大礙,怎么又要吃藥?”邵明遠笑得有點心虛,知道說謊瞞不過他,只好半真半假往輕了說,“身子沉了總會有各種問題,要不怎么能有干我們這行的呢?你看你現下身子腫得厲害,正是因為身體里有些沒用的東西堵著了排不出來,吃些藥好生調理調理很快就會好了?!?/br>許鳳庭聽話地將藥一口氣喝盡,躺著歇了一陣卻漸漸焦躁不安起來,來回翻了好幾回身,邵明遠知道藥效上來了,便將手伸進他的褲子里順著大腹打著圈圈推揉。許鳳庭本來正墜墜地脹著難受,被他這么一按倒好像要失禁似地,下意識地推開他的手掙扎了起來,一張蒼白的臉也因窘迫而漲得通紅。“你……你過去,別來招我?!?/br>說著自己支著腰就要起來,邵明遠估摸著他想要去小解,不由失笑,“你別白忙了,去了你也尿不出來?!?/br>許鳳庭被他說得更不好意思了,偏偏肚里又一陣陣兒的發緊,說不上到底是酸得還是痛得,竟整個人一陣發顫越發坐也坐不住了,邵明遠忙穩穩扶住他,“別怕,還記得當初我上宋家給你調理身子的時候是怎么排淤血的嗎?這會兒也差不多,你放輕松,我來幫你?!?/br>“會不會……會不會傷到孩子?”許鳳庭腰上酸得沒力,只好乖乖在枕頭上躺著,雙手卻死死攥住邵明遠的手腕,邵明遠忙安撫他,“怎么會呢?孩子好好地,等我幫你排過之后你也會輕松一些。說完便輕手輕腳地脫去了他的褲子,并照舊在他身下墊上了一塊厚厚的布巾。雙手微微使力按壓在他光潔的腹上,一遍又一遍地打著圈。許鳳庭痛得額上漸漸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也不說,只死死抓著床沿不放,邵明遠心里舍不得,可手下卻不敢放松半分,現在已經發現得晚了,要是早點采取措施,他又能少受不少罪。這會兒功夫下不去手,將來只有后悔莫及。因此只好狠狠心假意看不出那人極力忍痛的樣子,手里的力道越來越重,揉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許鳳庭覺得肚子里墜勢越來越猛,情不自禁地加緊了雙腿,漸漸地越來越急,整個人一個激靈之后底下已經一熱,隱隱有液體汩汩流下。邵明遠以布巾兜住,借著光隱約能看出暗暗的紅色。“不打緊,一點兒淤血,三五天排一次,你身上也會松快些?!?/br>溫柔地說著寬慰的話,邵明遠不動聲色地清理著那人身下的穢物,許鳳庭畢竟也沒生過孩子,并不知道別人懷胎時是不是也這么著,因此雖說心里沒底但聽了邵明遠的安撫也不再慌張,而且一番動作下來肚子里確實沒有方才那么脹痛得厲害了,到底精神不濟些,待擦洗干凈了之后便懨懨得睡了過去,邵明遠悄悄扶著他的手探了一回脈,總算稍稍放心。因為許鳳庭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邵明遠就不再許他到鋪子里走動了,畢竟他們開茶館的目并非為了營生,主要為了方便打探京里的消息,許鳳庭不在,他趴在柜臺上跟南來北往的客人嘮嘮嗑也能打聽到不少外面的事。例如傳聞新皇丟下皇后以及一干大臣自己躲去了東都,例如齊王的義軍聲勢浩大,一舉拿下數座城池,所到之處不戰而降的也有不少。蹊蹺的是各類傳聞四起的時候就是沒有一點許家的消息。傅鴻的先鋒軍是賀將軍帶的,傅漣那邊的主力的崔立,不論是許老將軍還是兩位少將軍,好像都已經神秘地消失在了這場王位爭奪戰之中。東都行宮,富麗宏偉的宮殿難掩四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