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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滿聽了這話,面皮忽地抽動了一下,江陵再看向他,卻見他有些不自然的從袖中取出兩根細如牛毛的蜂針,悻悻的瞪著兩個兒子,“這是我獨門自用的針,看不出針眼,我在那兒給阿慶上了點藥,就更看不出來了?!?/br>呃──江陵明白了,是兩個兒子下了黑手,卻是勒滿給他們偷偷善後了。要是讓尉遲鼎夫夫知道這倆臭小子拿針去扎自家兒子,只怕就沒那麼容易原諒他們了。如此一想,倒覺得那倆小壞蛋被罰得有些道理。不過瞧他們屈著小腿站在那里的可憐樣,江陵又有些於心不忍。想想他從勒滿手上接過那兩根針,虎著臉走到兩個兒子跟前,“把手伸出來?!?/br>這是親爹,應該不會太兇吧?阿曇阿泰對望一眼,猶猶豫豫各自伸出小手。可是江陵卻拿針在他們rourou的爪子上飛速的扎了一下,力道不重,但控制得恰到好處,剛好讓各自流一滴血出來。哇!兩個本就含著淚的小家夥頓時號啕大哭,馬步也不蹲了,齊往勒滿面前飛奔。高舉著小手,展示著那滴血珠,去討同情。勒滿嚇了一跳,頓時瞪向江陵,“你干嘛?”江陵義正辭嚴的道,“我在教訓他們啊,他們敢拿針扎人,我就拿針拿他們!”他兇巴巴的瞪著兩個兒子,“記著啊,這是第一回,爹只扎你們一下,要是再有二回,我就扎兩下!三回就扎三下,一直扎到你們長記性為止!說,你們還敢不敢拿針扎人了?”兩個小家夥一齊搖頭,當真是嚇著了。勒滿罰他們還只是蹲馬步,這個爹更兇,直接見紅了。知道疼的兩個小家夥記住了,針是不能用來扎人的。勒滿一瞧,這手段雖然暴烈了點,但效果真心不錯。算了,讓他們吃點虧也好,省得以後總是這麼頑皮。不過江陵轉身又悄悄跟他說了句,“你以後也把針藏好,別讓他們找著,否則不說扎了外人,就是把自己眼睛戳到了,咱們還不得哭死?”勒滿一聽是哦,未免也跟著慚愧起來。他只想著罰孩子,卻忘了自己其實也是有責任的。小孩子不懂事,翻到什麼都喜歡玩是常事,如果不是自己把針隨意的亂放,怎麼會給他們摸了去?他這正不好意思,卻聽江陵又道,“這事也給我提了個醒,我那些刀啊匕首啊都得收起來,要是不小心給他們摸了去,比你那個針還恐怖?!?/br>勒滿心中一暖,知道他是在給自己臺階下,趕緊跟著他進屋收拾了,但凡看著有些危險性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尤其是勒滿那些帶毒的藥物,更是不能給這倆家夥碰到。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江陵帶著勒滿和孩子們一起沒事人般的出現了,尉遲鼎夫夫倆也放了心。回頭江陵還主動說起孩子漸大,怕他們下手沒輕重,又不知危險的話題。這個可是全家人都很有經驗的,紛紛給了他們不少意見。勒滿坐在一旁,只覺獲益匪淺。他只怕孩子們誤傷了別人或自己,但聽在座的家長們一討論,原來還有許多危險是潛伏在孩子們身邊的。就比如尉遲鼎家的阿福就曾經掉進水缸里,又比如小銅錢兒差點拿串銅錢把自己給吊死,還有爬樹摔下來的,玩火差點自焚的,各種狀況,說起來樁樁件件,都令人觸目驚心。到最後莊凈榆適時給了勒滿一個中肯的建議,“我知道你不喜歡有人伺候,其實我也不喜歡,但孩子們漸大,真的是要人時時刻刻盯著的。而我們都是凡人,難免有疲憊走神的時候。象是太子,那麼多宮女太監陪著,小時候也常聽說出各種狀況,以至於摔得頭破血流的。所以你要不愿意有人伺候,那我就打發兩個小廝在白天的時候,去你們那兒負責盯著阿曇阿泰,省得孩子們哪天出了事,那就悔之不及了?!?/br>勒滿毫無懸念的同意了。鐵一般的事實教訓了他,不管是怕自家的孩子傷到別人,還是別的意外傷到他們,有兩個人來幫忙盯著,都比自己逞強,但最後出事強。壽春看他們說得熱鬧,心中也高興,忽地想起一事,“這天也漸漸涼了,咱們晚些時候去碧山泡溫泉好不好?阿滿和孩子們還沒去過呢!”難得壽春高興,只要她愿意去干的事情,大家都會想方設法的滿足。尉遲睿表示會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等到年前,全家過去住幾天。聽莊凈榆方才提起太子,勒滿便多嘴問了一句,“太子已經好了吧?”畢竟是他親手救治過的孩子,自然關心。尉遲睿一笑,“好得很,前幾天我進宮還瞧見他了。不過現在皇上對他管得嚴,成天逼著他練武,他還求我什麼時候帶他出去玩幾天?!?/br>莊凈榆忙道,“我們家可再不敢招惹那個寶貝蛋了,萬一又出點什麼事,誰擔得起責?對了,我師弟呢?師父不放心家里,說要年前趕回去,我是肯定走不脫的,只好讓他跟回去了?!?/br>想起那個名叫沈虛槐的侍衛,勒滿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卻聽尉遲睿略遲疑了一下,方道,“不管怎麼說,沈弟在宮里還領著御前侍衛的腰牌,皇上對於此次南方的事情挺生氣,這些天一直在琢磨怎麼解決。沈弟是當時的知情人,只怕他這回沒那麼容易離開。不如你再勸勸師父,他老人家難得大老遠的來一趟,一起過個年算了?!?/br>可莊凈榆卻搖了搖頭,“師父又不是惦記著山里的那點東西,他是惦記著祖師爺的墓地沒人打掃。要是虛槐走不了,那你想法傳訊給我三師弟若棠或是四師弟明桑,無論如何得讓一個回去。否則只怕勸不動師父,那時就只好我親自跑這一趟了?!?/br>尉遲睿領命而去,勒滿心中卻添了一層心事。晚上回了房,江陵問他,“你今兒怎麼了?”“沒怎麼啊?!?/br>“還扯謊?”江陵一口咬上他的頸脖,“後頭凈榆哥說起要送師父回江南,你的神情就不對勁起來,是想家了?”勒滿有些吃痛,心中卻很為江陵對自己的體察入微而高興,“不是,我只是為皇上不知要使出怎樣的手段對付異族而擔心。其實不管哪族的老百姓,都是想好好過日子的,若是和漢人不和,那肯定是雙方都有問題。若是偏聽偏信哪一方,就是原本沒什麼異心的人也會生出異心來?!?/br>江陵放心的拍拍他肩,“你放心,皇上是個明君,不會為了太子受傷就遷怒一族人的?!?/br>“說來容易,可做來卻不是如此了?!崩諠M微嘆,“也許皇上還知道分寸,可你卻不知,有多少官員會打著皇上的幌子來橫征暴斂。從前我們在南疆,還沒歸順大洪的時候,為了打點那些邊境官員,年年都是筆不小的開支。這當中的情況復雜得很,沒有一個真正忠心辦事的人,到時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