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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的表情一瞬間有些茫然,他像個剛睡醒的孩子一樣,捱著壁柜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然后一步一步,每步都像是有千鈞沉重似地,走近了肖瑜高舉的話筒,「喂……」他乾澀地開口。「啊,齊哥!耶誕快樂!」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聲音。習齊彷佛被這聲音刺了一下,他身體又顫了顫,原因是身后的玩具又震動起來,一下一下地鉆著他的內壁,習齊雙腳發軟,幾乎要在茶幾前跪倒下來,他用盡最大的力氣咬緊牙關:「嗯……嗯……小齋,耶……誕快樂?!?/br>「齊哥?」習齋的聲音顯然有點奇怪,他又開口:「怎么了嗎齊哥,你感冒了嗎?聲音好沙啞喔?!?/br>「嗯……是……是啊,這里天氣涼,一不小心……就……著涼了?!?/br>習齊半身靠在墻上,靠著被綁著的手臂支著茶幾的一角,才能勉強站穩。電話那頭傳來習齋責備的聲音,內容大概是怎么不顧好自己、要是變成大病要怎么辦之類的叮嚀。要是平常,習齊一定會滿心溫暖地聽著,但他現在腦子一片模糊,連思考都無法思考,習齋的聲音在他耳里化作了嗡嗡的雜訊,他只能強撐著等待習齋說完話:「……所以齊哥,你聽到了嗎?一定要記得去看醫生喔!」「嗯,我……知道了?!沽朂R咬緊了下唇。「嗯嗯,另外我有寄耶誕卡回去,大概明天就會送到吧!有齊哥還有桓哥還有瑜哥的份,啊啊,我還有話要和瑜哥講,把電話給他一下好了?!?/br>習齋一說完,肖瑜就把電話拿了回去,放在耳邊聽了一陣,大概是交代要好好照顧習齊之類的,肖瑜神色溫和地說了聲:「好,我知道了。耶誕快樂,小齋?!咕蛼鞌嗔穗娫?。他把話筒放回機座上,低頭看了眼習齊。聽筒一離開他耳邊,習齊就像是被抽去絲線的人偶一樣倒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丸子狀,整張臉埋在膝彎里。肖桓湊上前去一看,才發現習齊是在哭,而且是痛哭。但連哭聲都是沙啞不成聲的。肖桓忽然蹲了下去,把習齊后xue的兇器拔了出來,鮮紅的酒液又緩緩地流了一些出來,肖桓又解開了習齊性器上的緞帶,順手連綁住他手臂的束縛也解了。但習齊還是一動也不動的,過了一會兒,分身?動抽?著射出了白薄的液體,習齊才握著被綁出紅痕的手腕,緊閉雙眼窩在地上,好像昏迷了過去。「今天晚上就這樣吧?!?/br>肖桓說著,把那個巨大的拐杖扔回了禮物盒里。習齊好像睜開了一絲眼線,眼角滿滿的都是淚痕,看了肖瑜一眼,又閉上了眼睛。肖瑜滑動著輪椅到習齊身側,看著側臥不動的習齊,沉靜地開了口:「小齊,跟我進房去?!?/br>習齊的身體似乎顫了一下,睜開眼睛來看著肖瑜。肖瑜依舊安靜地看著他,半晌又說:「和我進房,今天是耶誕夜,我想要你。我想桓也是?!?/br>肖瑜說完這句話,就滑動輪椅,朝長廊那頭自己的房間移了過去。習齊聽了肖瑜的話,躺在地上一陣子,忽然伸出手來,一手抓住了沙發的椅把,血液太久不流通似乎讓手有些遲鈍,習齊的每個動作都很笨拙,后xue的劇痛更讓他寸步難行?;嗽S多時間,才移動到長廊的這頭。「等一下,瑜,我看今天就先……」肖桓好像有點猶豫的樣子,站在墻邊擋住了習齊。但是肖瑜扭開了自己的房門,回頭看了他一眼,口氣冷淡:「你不來嗎?桓?」肖桓低頭看了眼自己半解的褲頭,那里早已漲成一座帳蓬。他看了看肖瑜,又看了眼臉色死白的習齊,又別過了頭,「不,我來?!顾Я艘幌卵勒f。說著肖桓快步走進了肖瑜的房間,肖瑜似乎笑了一下,也跟著進了房門。「小齊,快進來吧,美好的耶誕夜,還沒過完呢……」習齊站在長廊上,回頭看了一眼狼籍處處的客廳。耶誕樹依舊閃爍著節慶的光芒,耶誕樹下散落著吃剩的火雞,火雞旁垂落著鮮艷的緞帶,被浸泡在打翻的紅酒里,顏色顯得更為搶眼,拐杖糖還橫躺在地上。真的是耶誕夜啊,習齊想。嗯,真的是美好的耶誕夜呢!——————————————番外 耶誕樹下的火雞END——————————————番外紀宜「你好了嗎?魚,我們再不出門的話,會來不及喔!」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領帶,紀宜忍不住往房間里又探了一下頭。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雖然二十有七了、卻仍然平滑的眼角,梳理整齊、抹上些許發膠的黑發,還有昨晚被吻得微紅的唇,確定一切都沒問題,才拾起地上的隨身包,「小魚,快點,不用再看了,你已經夠帥了啦!」他對著房間里笑道,伸手打開了同居屋舍的房門。***紀宜從小就相信,凡事只要努力,沒有做不到的事情。身為大家族的么子,而且還是繼母所生的么子。他的父親一路娶了三個妻子、一位情婦,每個都在他生命的中途離他而去,紀宜上面有四個哥哥、三個姊姊,他是父親最后的發妻唯一的子嗣,母親生下他后就撒手人寰了。在哥哥們幾乎都已接掌家業、功成名就,姊姊們也都赴國外深造、嫁給有頭有臉的丈夫的這個家,紀宜的出生,從一開始就顯得有點多余。所以紀宜從小知道,論資質和背景,他絕對拼不過任何人。他看盡了家里的天才。他的大哥二哥都念商管和法律,三哥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四哥則是國際會計師,大哥還赴歐洲深造,擁有一堆驚人的頭銜,三個姊姊最差也都是碩士畢業。四個哥哥里有兩個在父親的公司工作,早已是受重用的年紀和職位。而他也從小就知道,他唯一的優點,就只有努力再努力。他的兄姊們,從國中開始就到處參加數理資優競賽,還玩社團玩得不亦樂乎,成績照樣在各級學校第一志愿前段。他卻從小學開始每天在房間里挑燈夜戰,上課勤抄筆記,作業從不缺繳,即使生了重病也決不缺席,最后畢業時還是只有全勤獎可拿。所以當他說自己要念戲劇時,家里人倒也沒有多大反對,反而覺得很新奇的樣子。他完全無需為入學和學校遙遠的事情煩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