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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援手,可對方是邵嘉。我沒辦法忽略這個人對我若有似無的影響,甚至一絲一毫的波動都能讓我本來毫無漣漪的內心泛起滔天怒火。大概是最近太憋屈,做什么都忍著,想什么都止著,爸媽的離婚我也恨,恨他們明明不相愛還硬要結婚,結了婚就把兩個人的過錯加注在我身上,他們一拍兩散了,可我又做錯了什么陷入這樣一種窘迫的境地。邵嘉的出現只是把我無能為力的處境又無限放大了,讓我變得草木皆兵。“你身上有多少錢?”我問盛曉博。他轉身扒拉著口袋,最后掏出來一張五塊的,六張一塊的,皺巴巴的疊在一起,“本來是想帶你坐公交車的,不過邵嘉接咱了,就剩下了一堆一塊的錢?!?/br>盯著盛曉博的一堆錢發現還不夠抽一包煙的,我放棄了,“你先拿著吧,我去給我爸打個電話?!?/br>邵嘉從床上坐起來,“你到底要多少?”“不多……抽包煙?!蔽夜硎股癫畹耐O履_步轉頭看他。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告訴邵嘉的,可他一說話,我就情不自禁的說出來自己的目的,哪怕我才剛剛告誡自己從現在起就當他是空氣。邵嘉抬了一下屁股從他牛仔褲的后兜里拿出來一特薄的黑色票夾,這個動作讓床被他晃的更響了。票夾里的錢不多但也有幾張紅彤彤的票子,他抽了兩張遞給我。我愣在原地。他又晃了晃手腕兒,“你到底要不要?!?/br>這錢要是接過來,我像什么……乞討的……還是賣|身的。可我還是接了,“謝了?!?/br>這一幕后來發生過很多次,邵嘉不光遞過錢給我,還遞過禮物,遞過情書,遞過所有一切我想到的、想不到的,其中最偉大的東西可能是他的工資卡吧,只是后來的我們換了意境,他不再遞給我那些我迫切需要的東西,而是把他認為不錯的、所有能泡妞的方式都用在我身上。至少眼下,我是絕對不知道一個鋼鐵直男追另一個男人的時候方式會奇怪到什么地步,但現在再不抽煙我就會死。邵嘉的人情我怕是累積的越來越多了。越是不想欠他的就越會欠,這他媽的多令悲催少年感到人生無奈啊。補習班對面那條街上有不少煙酒超市,一水兒的裝修暗淡,上面掛著被雨淋掉色了的牌子。門口還有個似乎并不想繼續干下去的老板娘,坐在收銀臺那兒涂著自己鮮紅的指甲。“來盒煙,一個打火機?!?/br>我把錢遞過去,有著離子燙發型的老板娘抬頭看我了一眼拿了我一包常抽的煙。我這才發現,她的年紀可能也不大就是打扮老土,胸前的衣領低出一片山谷來,眼角烏黑一片,大概還紋了眼線,那眼線我媽前段時間就剛弄了我還以為是她忘了卸妝。找我錢的時候女人翹著剛涂好亮紅指甲的小拇指說,“帥哥,現在就開始抽煙了,有癮吧?容易影響發育?!?/br>我想說我長的夠高了,可轉眼就看到她朝我下邊兒看了一眼。cao,反被一個女的調戲了?都什么事兒。回去的時候我蹲在門口抽煙,盛曉博坐在里面的床上透過窗喊我,“揚子!”“嗯?”盛曉博是個學霸,自己不吸煙,也聞不了煙味,索性不進屋了,他指了指對面的超市,“你去了那個新好超市?”我看了一下對面的牌子,郁悶道,“嗯,怎么了?”“被老板娘消遣了吧?”盛曉博一臉壞笑。我一時語塞,“怎么,是傳統???”“不是……那女的……”盛曉博支支吾吾的,最后紅著臉道,“你還是少去吧,我們班男生有一半開|葷都是找的她?!?/br>“……”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見過,但絕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我今兒可算是開了不少眼。盛曉博雖然這樣說,可表情上卻沒有任何不快,看起來還很向往,我猜他只差一個機會。那班里一半男生……包括邵嘉嗎?邵嘉是那種人嗎。他看起來比我都有潔癖,會這樣做嗎。cao。徐揚你他媽瘋了吧,你腦子長他身上了?怎么什么都往邵嘉身上想。第5章看我不說話,盛曉博急了,敲敲窗戶,“喂,想嘛呢,我別是給你指了條明路吧?那罪過可就大了?!?/br>“瞧你丫嘴損的?!彼麄儗W霸也惡劣。煙抽的很快,大概是心情郁悶至極的原因,那老板娘就算是倒貼我也不一定能硬的起來,我能有什么明路啊。gay吧都沒敢去過,怕被越陽秋坐實了我是gay的消息,估計會被纏死。我這算是沒用的男人嗎?又覺得不算,對于一個人為什么會喜歡男人或者女人,這或許是哲學家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只負責去喜歡,然后走一條我想走的路,和有用沒用是沒有關系的。盛曉博從屋里跑出來坐我旁邊,看我手里的煙只剩下一個煙頭,伸手給我揪了就攆滅在地上,“今天晚上得去我爸那邊聚餐,家里人知道你來了,現在正準備著一大桌子菜呢,明天晚上再請你喝酒?!?/br>“嗯……我怎么覺得你們這邊日落的這么晚呢,太陽還老大?!痹鄣拈偌t色像是大火要燃燒起來。落日的余暉竟然更像是遲暮前的回光返照,熱烈的令人心慌。盛曉博往夕陽方向看了一下隨后被閃瞎了眼忙用手擋住,“這才五點多,盛夏,快八點才開始天黑呢,你怪我們地界兒不好?你家那邊黑的更晚呢你怎么不說啊?!?/br>“……”我沒說話,盛曉博說完不說話了。那邊已經算不上我家了,算起來,以后盛曉博家,就是我家。我以后就住這片兒了,考不上大學就繼承我奶奶的小破院兒,過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可是人還年輕啊,早早的就踏上養老的路程就跟等死沒什么區別,所以每看周圍的環境一眼,我都覺得離窒息更近了一次。盛曉博也察覺到了,小聲嘟囔著,“其實這地方還好……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你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還有邵嘉,我們都沒覺得有什么……”“嗯?!比丝傄囍チ晳T的,也不是無法接受,但是現狀總是需要時間去適應的。和盛曉博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托著腮幫子安靜了足有十分鐘,邵嘉突然從房間里沖出來,還有一只鞋子沒提好。他邊提邊往外走,還有一只手在接電話,忙的像是織布機上的梭子嗦嗦吱吱的,“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沒有不歡迎!要我說多少遍,我就在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