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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淙笑道:“怎么,葉禎還沒有死么?我還以為他會死在換血的途中。真是個瘋子,他要死,還非得拉上我!”緋色二話不說,伸手點了常淙的xue道。他拍了拍手,屋外立馬進來兩個侍衛。“將人平安送到靖安,即刻就去!”“是!”也不知過了多少,葉禎緩緩從夢中醒來。他眼下極其虛弱,臉上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割腕換血,無異于削皮拔骨,痛楚絕非常人可以想象。他試了幾次,也沒能坐起身來,索性對著外面喚道:“來人?!?/br>緋色聞聲,立馬推門而入,他見到葉禎蘇醒過來,臉色立馬一喜,道:“大人,你醒了!”葉禎淡淡頜首算是回應,他道:“交代你的事,可都辦妥了?”緋色道:“回大人,屬下已經讓人將常淙送樣靖安,另找了死囚處死?!?/br>葉禎點頭,緩聲道:“你做的很好,此事不能聲張,尤其不能讓雙城知道。只要這母蟲在我體內,我若不死,雙城便能不死。我……不放心將雙城的命交到別人手里?!?/br>緋色神色莫名,他道:“大人您這又是何苦?二爺難道騙您騙的還不夠慘嗎?屬下說句不知分寸的話,二爺本就不是大人的親弟弟,大人何必事事替他著想,這般殫精竭慮的替他想退路!大人,您的命才更重要??!”聞言,葉禎語氣一頓,他深深的緩了口氣。須臾,他詢問道:“雙城呢?他來了么?”緋色暗暗咬牙,否認道:“沒來?!?/br>葉禎壓下一邊眉毛,沉下聲音道:“如今,連你也敢欺騙本官?”緋色大驚失色,連忙跪地道:“大人!屬下自幼跟在大人身邊,一心只為大人著想!二爺如今已經在風口浪尖上了,大人何必還將自己也搭進去!”葉禎眉頭一皺,立馬察覺端倪。他艱難的起身,緋色連忙上前扶他,“大人!”“你讓開?!比~禎說的話雖輕,可卻如同往常一般不容置喙。他好容易起了身,一陣頭暈目眩。隨意穿了件棉袍,往外走去。緋色連忙拿了貂毛斗篷,追了出去。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二人便走至了府門口。緋色咬牙,上前兩木門拉開。只見府門口,雙城垂著頭,面向府門,站在石獅子旁。頭發上,肩膀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他面色蒼白,嘴唇深紫,凍得連站都站不穩了。葉禎緩步走上前,伸手將雙城臉上的積雪抹去,他解開斗篷,不由分說的將雙城包在里頭。雙城眼淚汪汪,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有一聲:“哥?!?/br>葉禎淡淡應了,他道:“雙城,你是在程門立雪,負荊請罪么?”作者有話要說: 預祝大家月餅節快樂!☆、結束章雙城將臉埋在貂毛斗篷里,僵著手指去扯葉禎的衣袖,他凍的話也說不清,結結巴巴說了一大堆。葉禎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道:“隨我進來吧,凍成這副樣子,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br>雙城沒敢吭聲,悄悄瞥了一眼緋色,這才隨著葉禎進了府門。葉禎見雙城在外頭凍得狠了,連忙吩咐下人端來火盆,又拿了幾床厚實的棉被將人包住,讓人送姜湯過來。緋色立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突然對著葉禎拱了拱手,抬腿就出了房門。雙城垂眸,道:“哥,我昨晚是不是又做什么混賬事了?”葉禎搖了搖頭,從丫鬟手里接過姜湯,一勺一勺吹涼了往雙城嘴里送。他道:“你混賬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早便習慣了?!?/br>聞言,雙城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抬眼見葉禎臉色蒼白,身上撲面而來一股子藥味。他方才在外頭受凍,鼻子都凍僵了,眼下才漸漸能聞到味兒。這滿屋子的苦藥味,濃的令人幾欲作嘔。雙城立馬道:“哥,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為什么屋子這么濃的苦藥味?”葉禎喂藥的手微微一頓,略皺眉道:“是么?我到是沒聞著什么苦藥味?!?/br>頓了頓,他又接著道:“我自然是被你氣病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雙城心里愧疚感更甚,他想起自己曾經明里暗里算計葉禎,還百般撩撥勾引,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他連看葉禎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心里縱是有一千句,一萬句的話要說,可到了嘴邊什么也吐不出來。委屈么?難過么?愧疚么?都有。他做什么都不對,說什么都有錯。情義昭彰,仁義禮孝一個也沒占。時至今日,葉禎到是不計前嫌,一如既往的將他當弟弟。換而言之,他現在也只有葉禎了。雙城不爭氣的流下幾滴貓淚,用衣袖狠狠一擦,悶悶道:“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我就是個白眼狼,哥對我這么好,我還處處跟哥較勁。我……我真的……”他說不下去了,往葉禎懷里一撲,兩手環著葉禎的脖頸,嚎啕大哭,“哥!我那天晚上跟你有肌膚之親,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以后都不要再趕我走了!我一個人在外面很怕,我……”葉禎伸手輕輕拍了拍雙城頭,嘆道:“別怕了,以后你就待在我身邊罷?!?/br>……同年十二月,瑜親王率兵謀反,二十萬大軍勢如破竹,逐一收服了臨邊城池,一路壓境直逼京城。圣上震怒,急召大臣商議,唯獨將內閣首輔幽禁于大理寺。文武百官戰戰兢兢,連個主心骨都沒有??捎植桓矣|怒圣上。人人都知圣上為何這般震怒,也知是內閣首輔一人力求,讓瑜親王順利回了靖安,這才讓李殷有機可乘,起兵造反。雙城得知這個消息時,正跪在金鑾殿門口。他跪求圣上下旨,準他隨鎮國將軍前去抗敵。他從早上一直跪在黃昏,圣上才終于松了口,卻是因為太子以及諸位皇子的聯合求情。如今朝廷無人可用,鎮國將軍年歲又高,多年來血戰沙場,早就落得一身傷痛。眼下正值嚴冬,且不說認命何人為主帥,就是左右先鋒人選都尚未定論。雙城由著侍衛一路穿過太液池,遠遠就瞧見五皇子立在觀璟臺上。他遂上前行了一禮,道:“多謝殿下替家兄求情,下官不日便要隨軍出征,還望殿下能照料家兄一二?!?/br>李澤佑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看,他轉過身來,眉頭緊鎖,道:“葉雙城,你以為上陣殺敵是好玩的么?你真的一點也不怕死?”雙城苦笑,“我自然是怕死的??晌胰羰遣蝗?,難不成要眼真真的看著我哥在大理寺受苦么?”李澤佑拂袖,“父皇當初要強行將皇叔留在京師,是你哥葉大人力保,說是絕不會讓皇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