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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釘子!太危險了!”——掩護?掩護是為了讓臥底有機會逃走,但對江停是根本不適用的。這世上沒有人比嚴峫更了解他,“紅心Q”絕不僅僅是釘在販毒集團內部的深喉,再從容俊秀的表象、再冷靜平淡的態度,都無法掩蓋他靈魂深處真正的東西——一根浸泡著仇恨濃血,被無時不刻的暴怒打磨三年,因而銳利無比的毒牙。“我這就去跟‘釘子’會合?!眹缻l扔下這一句,隨手將步話機丟在了副駕座上。“喂!老嚴!要不要這么拼啊,你他媽也就一條命……”“哎呀你就讓他去吧!”那邊終于響起呂局無可奈何的呵斥:“你懂什么吶!”黃興:“……?”嚴峫唇角勾起一絲轉瞬即逝的弧度,同時油門踩到底,警車尖嘯著沖下山路,向目標突刺而去!第149章山路驟然一片雪亮,三輛防彈越野車已經駛了過來。按照聞劭的原計劃,江停迅速低頭、打燈、腳踩油門沖上山路與車隊會合。第三輛防彈車上的司機只見這輛吉普車從路邊跟上來,車燈在電光石火間一照,映出了駕座上戴棒球帽、穿深藍色夾克的江?!緳C認出了那眼熟的衣服,也就順理成章覺得自己認出了同伙,直接打開車載無線電:“尾車準備按計劃接應,尾車準備按計劃接應!”——接應?江停微愣,心念電轉。容不得他猶豫,從副駕座車窗向外望去,赫然只見尾車已經調整車速,與他這輛吉普并駕齊驅,只有半個車身的差距了。緊接著,對方后座門打開,聞劭在狂風中探出半邊身體——這個動作讓江停瞬間明白了一切。在探身打開副駕門之前,他一把抓住了手機!峽口。照明燈將黑夜照得猶如白晝,橫貫山谷的警戒線外閃爍著急促的警燈,無數特警正嚴陣以待。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警車身后偌大的谷地空空蕩蕩,只有拆彈人員與防爆組頂著熾熱的強光燈,在無數目光聚焦中緊張地工作。突然一輛警車由遠而至,停在了警戒線外。一名胖乎乎戴鋼盔的老人不待人扶,自己便蹣跚下了車,周圍特警紛紛為其讓開一條路,詫異聲此起彼伏:“這……”“這不是……”“呂局!”現場指揮警官大步迎上:“這里路況太危險,您怎么來了?”呂局抬手制止了他,布滿血絲的眼底全是肅穆:“情況怎樣了?”“勘測到的六個引爆點已經拆除四個,剩下兩個正在同時施工!”“楊指導——”一名特警狂奔而來:“五號引爆點已經排除!”周遭松了口氣的細微聲響連成一片,但呂局因為連熬幾夜而衰老憔悴的胖臉卻依舊緊繃:“最后一個引爆點在哪里?”現場指揮立刻招手讓人拿來地圖:“在這!”山谷衛星地圖被一再放大,深淺交錯的圖像上被畫出了六處紅叉,現在只有一處還亮著猩紅的光。呂局端詳片刻,突然眉頭一皺,從楊指揮手里拿過平板仔細觀察半晌,臉色驀地變了:“不對?!?/br>“什么?”周圍幾個特警指導員同時緊張起來。“……”呂局粗短的手指在最后一個紅叉上點了點,仔細聽的話可以發現他尾音微微不穩:“這個引爆點在峽口最窄處,一旦爆炸容易引起連鎖反應,形成整個峽谷的山體滑坡,到時候所有人都來不及撤退……把省廳那幾個防爆專家叫來,快!”所有人同時嘩然。“報告指揮車!報告楊指揮!”就在這時,無線電中傳來前方觀察哨的吼聲:“主目標三輛車離埋伏點只差一公里了,正在向爆破點全速前進!”話音剛落,遠處山道上隱約亮起了車燈,隨著狂風中的引擎轟鳴越來越近——“狙擊手準備!”“哨卡準備!”“所有人——??!”車門關閉撞響此起彼伏,隨即大片警笛驟然鳴響!“來人掩護呂局!”楊指導不由分說強行把呂局往警車上推,但在這格外混亂的時候,突然陳處從遠處亂石堆上跌跌撞撞蹦下來,握著手機吼道:“呂局——!釘子發來緊急匯報!”呂局腮幫rou一顫,以跟他體型完全不相稱的靈活度奪過手機:“江隊?”手機背景是狂嘯的風聲,連站在邊上的陳處都聽見了,似乎打電話的人正在駕車高速行駛:“主目標那三輛車要沖卡,聞劭不在沖卡的車上?!?/br>陳處失聲問:“那他在哪?”剎那間呂局耳邊響起了剛才路上嚴峫的話:“秦川說黑桃K似乎喜歡聲東擊西,叫我們小心提防,就怕萬一……”“……快!讓特警去增援!”剎那間呂局的吼聲和手機那邊江停的回答完全重合:“——聞劭跟‘釘子’在一起??!”·聞劭從防彈車后門探向吉普車副駕。疾馳的兩車間距半米,只要有一輛稍微錯開車速,他就會失足被絞進車底,瞬間變成一堆血泥——但他凌空橫跨的步伐很穩,兩手同時發力撐住車頂邊緣,整個人鉆進了副駕座上,“砰!”地順手帶上了車門。三輛越野車頓時加速,向遠處燈火通明的警車陣沖刺而去了。聞劭幾不可聞地呼了口氣,向后座扭頭——他眼皮一跳。后座空空蕩蕩,他的人質已不見蹤影。“別動,”槍口無聲無息頂上后腦,江停冷冷道:“不然開槍了?!?/br>車聲顛簸轟鳴,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卻像是凝固住了,短短幾秒比幾個世紀還漫長。終于聞劭笑起來,似乎非常無奈,說:“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要制伏你沒那么容易?!?/br>江停說:“沒關系,我也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br>江停一手拿槍一手搭著方向盤,三年前車禍留下的應激后遺癥不再對他精湛的車技造成任何影響,吉普順著狹窄的山路向前平穩飛馳。聞劭身體隨顛簸微微晃動,車窗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玻璃中映出他半邊含笑的臉,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冰冷的槍口正頂在自己腦袋上一樣:“是嗎?”他說,“你想錯了?!?/br>話音未落,他突然扭頭奪槍。這個舉動與自殺無異,砰砰兩聲槍口走火,子彈緊貼著他自己的太陽xue打穿了車頂!江停牙關一緊,槍已脫手,在后坐力作用下跳至半空。聞劭伸手去奪,江停一肘狠狠將槍撞飛,“砰!”第三聲走火,子彈掠過江停鼻尖嘩然打碎前窗,槍身飛至后座!聞劭奪槍失敗,反應極快,老虎鉗般的手就去抓方向盤。奪槍和搶方向盤,這兩個舉動都不啻于瘋子賭命,換作任何精神病程度不那么重的人來都辦不到。然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