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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br> 袁氏大為驚訝:“大嫂是相公救的嗎?” 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瞿氏怔了怔:“您竟然不知道?那快二十年前的事兒了,聽說呂jiejie逃難來時,差些死了,話也說不動,走也走不了?!?/br> 快二十年,呂氏當時才十幾罷,想到她的容貌,袁氏忍不住咬唇,陳懷安那時也是很年輕罷,不像自己認識他的時候,已經二十出頭。 是不是見她好看,他這樣的冷性子,才會把呂氏救回來? 袁氏越想越不舒服,等到瞿氏走了,回到房里忍不住摔了茶盞。 羅嬤嬤莫名其妙,不知主子發哪門子的氣,老爺而今是閣臣,她出門在外備受夫人們禮遇,正當是最風光的時候??! “夫人,您這是怎么了?”她耐心詢問。 袁氏一字不說。 等到傍晚,她去見老夫人。 老夫人歪在榻上,讓鳳娘揉捏額頭,嘆氣道:“人有時候真得服老了,我往前就算是喝半壺的酒也不在話下,昨日才喝多少,難受到現在。這人啊,一日一日就老了?!?/br> 聽起來真是刺心。 她可不是也老了么,雖說往前便不太好看,但也是豆蔻年華,少女風姿。 袁氏深呼一口氣道:“剛才兒媳遇到孔太太,才知道大嫂原是相公救回來的,您都不告訴我,相公也是,弄得我在孔太太面前丟臉了,家里的事情都不清楚?!?/br>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告訴你又有何用?”陳年舊事,別人不問,她不想提,畢竟呂氏她原本就不喜歡,若是可以,恨不得小兒子不把她救回來。 也許大兒子此刻還活著吧? “怎么說,我都是陳家的人了?!痹闲Φ?,“我就想聽一聽,母親,大嫂真是桐州人嗎?那真是逃得遠了,相公他是怎么救回來的?他又不是大夫?!?/br> “能怎么救?!崩戏蛉瞬幌滩坏牡?,“他也不過十五歲吧,便是把她抱回來……” 臨到家門,下著漂泊大雨,她清楚的記得,兒子托著一個姑娘出現在門口,興許是走得太久了,沒有力氣,他一到家就摔了,那姑娘也落在地上。 凌亂濕透的烏發下,露出一張被雨水沖刷干凈的臉。 秀麗的不可方物。 那時候,她沒有料到將來的事情,連忙讓陳懷林也出來,幫陳懷安一起把那姑娘拉起來放在床上,給她請了大夫。 陷入回憶,老夫人許久沒有說話。 袁氏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么,只是有一種感覺不停的涌上來,好像要把她淹沒似的。 陳懷安回來并沒有發現袁氏的異樣,明日是休沐日,他交代袁氏:“有兩位公子前來做客,你讓廚房準備下,午膳我同他們一起用?!?/br> 要是往常,只怕袁氏要高興得很了,但這回是淡淡應了聲。 陳懷安奇怪,深深瞧她一眼。 “他們都是進士出身?!蹦贻p才俊,父輩與他也認識,兩位公子是想向他請教一些衙門的事情,他覺得人品才華都不錯,讓陳靜看一看,那邊長輩的意思都是有意結親的。 聽到他的提醒,袁氏回過神。 微微跳動的燭光里,男人的臉英俊的出奇,修眉鳳目,卓爾不群,歲月雖然也讓他老了,卻老得沉穩,老得出眾,像歷經了沙場的將軍,面對敵兵從來沒有慌亂的時候。 總是那么冷靜。 袁氏看著他:“你是要我告訴靜兒嗎,瑩瑩呢?” “她的事你不用管?!标悜寻舱Z氣淡淡。 陳瑩這樣的小姑娘,無論是容貌,野心,都是遠遠超過女兒的,就算是叔父,恐怕她也不會甘心聽從,嫁給他指定的男人。 只能靜觀其變。 聽到這樣的回答,袁氏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在陳懷安的心里,陳瑩真的不是一般的侄女兒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呂氏,她咬一咬唇答應,不管如何,怎么也得看看那兩位公子。 四月天暖。 屋中早就不用炭火了,厚重的冬衣也換成了薄薄的春衫。 陳瑩坐在屋里做女紅,手下是一朵綻放的杜鵑。 看她不聲不響,老夫人笑道:“怎么都不出去玩兒?剛才敏兒使人來叫你,你推說忙,便是忙著繡荷包呀?難道我們府里還缺這個?” 當然是不缺的,只是想到袁氏的嘴臉,她就不想去。 因為今日陳家有客人,聽說是兩位年輕的公子,這正好在科舉之后,可能陳懷安是要給陳靜挑相公了,她去湊什么熱鬧?要是出什么事情,倒霉的又是她,還是躲在這里最好。不過這繡荷包也是真心實意的,她笑道:“給敏兒做得,她呀還在記掛傷到我的事情,我做一個荷包給她,希望她別介懷了?!?/br> 雖然陳敏什么都不說,她也知道她為何去推劉云珍。 那天陳懷安與自己說話,全被陳敏聽見了,只沒想到小姑娘的性子那么剛烈,換做她,可能還想不到要單獨去見劉云珍,用這種法子報仇呢! 她更喜歡陳敏了。 老夫人笑瞇瞇的看著她。 袁氏一大早就與她說過這件事情,這大孫女兒恐怕是避嫌不去的,老夫人越發覺得她乖巧,不像有些寡情薄義的小姑娘,光想著自己出風頭,一點兒不考慮別的姐妹兒。低頭瞧見陳瑩手腕細細,老夫人叫鳳娘拿一對鐲子來。 “往前我瘦的時候喜歡戴,而今又老又胖,再戴著就難看了,你拿去,喜歡的話就戴戴,不喜歡就放著罷?!?/br> 突然送她禮物,陳瑩吃驚。 “往后我這祖母不在了,也是個念想?!崩戏蛉藝@口氣。 老人家眼角濕潤,不知怎么又傷春悲秋了,陳瑩其實一直對老夫人有些埋怨的,就算陳懷安不管他們,老夫人到底是父親的親生母親,然而這些年也不露面。就算他們過來京都了,對他們好了,又哪里能如此輕易就放下,可今日聽到這話,她有些觸動。 祖母是老了罷。 以后真不在了,又能如何怨恨呢?她將手鐲戴在手上道:“祖母您送鐲子便送鐲子,無端端說這些話叫人難過,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與佑兒還要好好孝敬您呢!” 老夫人笑起來。 今日兩位年輕公子都是進士出身,陳靜瞧過了,一位身量高些,生得唇紅齒白,頗得她心意,另外一位容貌差些,皮膚太黑了,她不太喜歡,只性子內向羞怯,袁氏問起來,她也是扭扭捏捏的說不得幾句。 這個女兒啊,真是沒有辦法! 袁氏頭疼。 所幸陳懷安這回也是費了心思,論前途,兩位公子都不差,那就要比一比家世了,袁氏打算去查一查弄清楚了再與老夫人商量。 陳懷安只重人品才華,她是怕自己到時候拗不過他,讓女兒嫁入寒門受苦,就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