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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良莠立分,前者為圣上欽點榜眼,后者卻只是同進士出身。 侄兒只差一些便能榮耀,袁氏是有些惋惜的,只不過這點惋惜很快就被后來的喜訊沖淡了。 陳懷安順利入閣,升任為戶部尚書,參與到了梁國權利的中心,那是文官們夢寐以求的,袁氏心里清楚,丈夫這是真正開始了飛黃騰達的一步。她還有什么不滿足?倒是怕jiejie落寞,不好太過張揚,又因陳懷安為人低調,便是忍不住了沒有大擺宴席。 自家人還是好好慶賀了一番,老夫人得意自己有個好兒子,眉開眼笑,晚上喝多了一些酒,第二日便沒有起得來,頭昏腦漲。 陳瑩住得近,這日一直陪著老夫人,因前陣子陳瑩病了,瞿氏當日怕妨礙離開,此時又來探望。 “我回家了還很擔心呢,后來問相公,相公說回春堂的大夫最是厲害,像你這種算不上什么嚴重的病,我這才放心?!宾氖蠞M臉關切。 她是在陳瑩六歲的時候嫁到鐘家的,當時非常年輕,不過十五,成日里笑瞇瞇很是開朗,陳瑩很喜歡她,與鐘家原本關系就好,便總去那里玩,后來呂氏生下陳佑,兩家都有男孩兒,孩子們便更好了。 “江大夫是手到病除,我早就好了?!标惉撔χ此?,“您來京都可適應了?我覺得浮山好像濕潤些,在這里有時候嗓子眼兒都疼?!?/br> “是呀,我也是這樣呢!”瞿氏道,“還是有多處不習慣,但嫁雞隨雞,慢慢就不覺得了?!?/br> 兩人閑聊,瞿氏惦記呂氏,便問起來。 老夫人頭還昏沉沉的,擺擺手道:“你便去清和苑看她罷,我這酒還沒有醒?!?/br> “您這身子骨到明兒定會好了,我記得,您有次來我們家同婆婆一起喝酒,能喝好幾兩呢?!?/br> “老了,老了,不提當年勇?!崩戏蛉斯?。 瞿氏不再打攪,去了清和苑。 聽說她來,呂氏迎到了門口。 柳綠色繡纏枝梨花的對襟春衫兒,月白色宗裙,系一條同色的腰帶,渾身簡簡單單,卻顯得雅致,清新,一如記憶里的那般。難怪附近的人都說,要提俊,可沒有哪個比得上呂小憐,鎮上的男人都嫉妒陳懷林,家徒四壁娶到這樣的妻子,那是祖上燒高香。 而今瞿氏看來,真是如此。 她來京都之后,也見過好些婦人了,沒有哪個比呂氏好看的。 “你呀,真個叫人羨慕?!宾氖侠∷氖稚舷碌那?,“明明比我大呢,生得這份模樣,瑩瑩也像你……將來定會嫁個好夫婿?!?/br> 提到女兒的終身大事,呂氏默默發愁。 要是嫁不成沈溶,她也不知道女兒會再看上誰。 “要說羨慕,你不是也嫁了個好丈夫么?”呂氏笑道,“瞧瞧,都把你帶京都來了,對兩個孩子也好,我聽佑兒說,一來就要給明春明山請西席呢?!?/br> 瞿氏的丈夫孔萬景雖說是行商的,卻很重義,娶了瞿氏絲毫的沒有辜負,很有擔當。 沒有誰不喜聽這種話,瞿氏露出小女兒的羞怯:“他哪里有這么好,不過是哄著我給他做這做那,你不曉得,他常要出門的,我留在家里什么都要管?!?/br> 呂氏只笑。 她善解人意,溫柔又勤快,瞿氏故作發了一通牢sao,再看呂氏,越發覺得可惜,論容貌,她是遠遠比不得呂氏的,論品德,恐怕也是,她守孝不到三年就同孔萬景認識了,生出情愫來,后來一到時日便嫁給他,有些對不住死去的相公。 而呂氏呢,有目共睹,陳懷林死后,她幾不出門,更別提與什么男人搭話了。 這樣的女人,一輩子獨守空房,委實可惜! “jiejie?!宾氖嫌H昵的叫她,“有句話可能我不當說……而今早已過了孝期,jiejie是不是也該放下了,我瞧京都的男人都很不錯呢,萬景就認識好幾個?!?/br> 憑著呂氏這等條件,嫁個年紀輕一些的,恐怕也容易。 聽到這話,呂氏一下滿臉通紅。 那是要她考慮再嫁么,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啊…… 瞿氏見她恨不得耳朵都紅了,心知自己可能是太急了。 當初她嫁到鐘家來,與呂氏說悄悄話,問些閨房的事情,呂氏就是光顧著紅臉,什么都不愿意說,哪里有她這般的豪爽。不過時日久了,一個女人總要孤單的,到時候,她再勸一勸,或者她就肯了。 她這都是為呂氏好,女人同男人一樣活在世上,憑什么女人就非得那么貞潔呢?可從來沒有聽說男人要立什么貞節牌坊的! ☆、027 怕自己話多了打攪, 過得會兒,瞿氏便告辭走了。 從清和苑出來,沿著抄手游廊往前走, 便是南園,路上遇到袁氏, 因呂氏總說袁氏的好話,瞿氏心想這夫人很是好心,便是笑吟吟前來行禮。 “呂jiejie總是夸您,說虧得您照顧,她才養好了?!?/br> 袁氏眉頭挑了挑, 也笑起來:“哪里,這都是馬大夫的功勞,我能做什么,不過是將她安置好罷了,”她原先也不想與瞿氏說話, 不過見她上回與老夫人,呂氏說話的樣子,像是頗為親近,眼睛一轉道,“就是清和苑有些小了, 那時候是專給大嫂養病的,要住的話,不太合適。長嫂如母,我是想怎么也得有個兩進的院子呢?!?/br> 那可真是大了。 瞿氏忙道:“您對呂jiejie太好了, 這份恩情難怪她總念著?!?/br> “這不是應該的嗎?”袁氏笑著在附近的石凳上坐下,也示意瞿氏,“我還怕委屈她,正是打算在附近買一處宅院送與他們?!?/br> 雖說是一家子,可大房二房住一處,總是免不得讓人產生寄人籬下的感覺,瞿氏覺得呂氏住在外面才好,挨著一起,又有自己的地方,將來嫁人也容易。 畢竟老夫人在,那是亡夫的相公,不像她,她的公公婆婆早就不在了,無人相管,輪到呂氏只怕會難一點兒。 “您想得太周到了!”瞿氏忍不住稱贊。 袁氏笑著看她:“我是為大嫂著想,不過又怕她以為我是要趕他們出去,倒是不太好說,或者你問一問,要是大嫂有看上的,我必定會買下來?!?/br> 聽到這話,瞿氏又覺得袁氏有些精明,不過捫心自問,處于她這身份是不太好做,她想一想答應了。 見這事兒有些順利,袁氏心里歡喜,感慨起呂氏的遭遇來:“大嫂挺可憐的,大伯年紀輕輕過世了,我就希望她往后能過的好一些?!?/br> “可憐是可憐,但也算不得太差?!宾氖闲χ?,“要真運氣很差,只怕那天就死在草垛里了,可不是被二老爺發現,救回來了么?而今一雙兒女也好,還能得你們好好相待,就像我婆婆說,那是難得的,桐州那么遠,偏偏流落到浮山來,前頭吃得苦多,必有